舒碧舲整張臉無法控制地羞紅起未,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男朋友?等程慕嵐發現她的所作所為之後。母親恐怕要替她處理後事了!瞧他揍紅獅的那副狠勁--一拳,他只出了一拳,紅獅就跪地求饒……由此可見,他的功夫有多嚇人了,或許她應該先去買個保險,以防萬一。
「快走吧!我媽老毛病又發作了。」困窘地望了程慕嵐一眼,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想法。唉!希望他不會在意。她趕緊快步走出醫院大門。
「舒碧舲,我想你的事情應該是解決了,那我的照片呢?」從震驚中回神過來,程慕嵐馬上記起自己此番的目的。
「照片……」舒碧舲腦中空白一片。她哪來的照片!看他窮追不捨的模樣,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表情,唉!反正早晚他都會知道真相的,橫豎都是一死,起碼這裡是醫院,她連救護車都省了!地猛地深吸一口氣道:「沒有照片。」
「沒有照片?」程慕嵐一愣,隨即仰天一笑道:「舒碧舲,你當我程慕嵐是三歲小孩,我勸你別耍什麼花樣,把我惹火了……哼!」
「真的沒有照片。」舒碧舲無奈地說。
「沒有照片你會敢來威脅我嗎?我告訴你,那三百萬你不必還我,只要把照片拿來給我,我還可以給你五百萬,否則……」
陰狠的口氣,他不用往不說明,舒碧舲也知道其所代表的意義。
「真的沒有照片,我是騙你的。」舒碧舲著急道。他為什麼不相信呢?瞧那窮兇惡極的神態,她的心慌得怦怦直跳。求諸佛保佑,阿門。
「你騙我?」他無法置信地叫道。堂堂烈焰盟的龍頭老大白狼,居然被一個年僅二十三歲的小女孩給「晃點」,這傳出去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冷漠的臉上倏地籠罩上一層寒霜。
「對,如果我不騙你,你怎麼可能『借』我三百萬?」既已東窗事發,舒碧舲唯有硬著頭皮招了。不過,她的眼睛愈來愈沒有勇氣注視著程慕嵐噬人的臉色。
「哼!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走!」程慕嵐火大地抓住舒碧舲的手。
用力之猛差點使她喊叫出聲。白狼發火了!舒碧舲決定自己還是識相一點,無謂地掙扎、反抗,白白浪費力氣不說,惹惱了他,鐵定下場淒涼!總歸一句話,她是咎由自取。
程慕嵐硬將舒碧舲「拖」上了轎車內,他這番舉動令在轎車外等候的阿飛驚愕得張大了嘴。總裁陰鬱、晦暗的臉,顯示出他正極力壓抑著一觸即發的怒氣;再看向舒碧舲一臉絕望、認命的表情--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口角嗎?想歸想,他仍然坐上了轎車,識相地閉上嘴後,眼觀後座、耳聽後座,若有個風吹草動……「小陳,小港機場。」程慕嵐冷冷地命令道。
「是,總裁。」
轎車迅速往高雄小港機場奔馳,車內沉默得嚇人……
第五章
秋維哲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副總裁辦公室,沉重地往專屬電梯方向步去。開了一個下午的高層幹部會議,煩悶、冗長的業務報告幾乎令他發狂,好不容易會議結束,還不能得到解脫,那些急待處理的公文堆積如山地送到他面前,這一切的疲勞轟炸皆因為總裁不在,而他--帝國關係企業的副總裁,就必須責無旁貸地承受下來。
該死的程慕嵐,無緣無故地跑去松山機場竟然一去不回頭,害他到現在才得以脫身。眼看整棟大樓除了他和保全人員之外,早已杳無人跡,誰會在小週末的晚上還留下來加班呢?畢竟,公司一個星期才上班五天!唉!一思及此,他忍不住又埋怨誼咒起來, 原本他今晚已約好了一位名模特兒,現在他累得只想回到他柔軟的床上睡覺。
一陣女人哽咽的啜泣聲從總裁秘書室輕微地傳了出來,秋維哲不禁一呆。這麼晚了,顏彩香還未離去嗎?哭泣的聲音令他困惑,他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地旋開 門把,偷偷地往內一看--這一看,他傻了、呆了。
一名穿著灰色套裝的女子靜靜地佇立在落地窗旁。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像瀑布一般飛揚柔順,彷彿有股魔力令他想好好地用手觸摸;那一雙因哭泣而略顯迷濛的眼眸水汪汪、楚楚動人!秋維哲頓覺一股無名的情愫狠狠地揪緊了他的心。隱藏在那一副寬大的黑框眼鏡下的,居然是一張絕色、令人憐惜的容顏!
彷彿受到蠱惑般,秋維哲忘情地走了過去,這一刻,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多年平靜的心湖從此漣漪四起,浪子的心已無可自拔地陷落了,這就是一見鍾情嗎?
「誰?」
發現到秋維哲的出現,顏彩香驚慌地舉手擦拭掉臉龐上的淚珠;一張醒目的紅色喜帖映入秋維哲的眼簾。
「秋副總……」戴好黑框眼鏡,認清了來著的身份,顏衫香傻了。
「你……」不知該如何開口,秋維哲怔怔地凝視著顏彩香受驚的小臉,多惹人憐愛啊!
感覺到秋維哲異常的眼神,顏彩香無措地低下頭來,手上那張醒目的喜帖赫然提醒了它的存在,她下意識地將喜帖快速藏在身後!這一突兀的舉動,反倒引起了秋維哲的注意。
喜帖?秋維哲不禁皺起眉頭。喜帖代表的是好事,但顏彩香驚慌失措又佈滿淚痕的小臉上,很顯然地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看來這張喜帖大有來頭,而且可以肯定的是- -她的哭泣、傷心,分明和這張喜帖脫離不了關係。一對新人的結合……難道……接收到秋維哲若有所悟的眼神,顏彩香驚慌了,她感覺自己脆弱的心在他熾熱的注視下,赤裸裸地被剖析著,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洞悉的目光中。他……他知道了什麼?猜測到了什麼?逃走的衝動湧現腦海,不假思索地,她拔腿便往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