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他上樓的同時,風擎知道了老伯叫作水天彪,有兩個
兒子水冷寒和水冷烈,還有一個小女兒水蘊柔,也瞭解了老伯出
租房間的原因。
突然,三樓傳來女人的吼叫聲,水天彪遂上樓制止,留下他一
人逕自觀察著出租的房間。
這是一間很簡單的房間,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櫥、一個擺
滿電腦書籍的書架外,還有一整套完整的電腦設備——基本的電
腦主機、液晶屏幕、雷射印表機、掃瞄機,以及許多電腦軟體。
看來房間的主人和他一樣都很喜歡電腦。風擎對房間環境很
是滿意。
「洋毛鬼子,真的是你!」突然,一道女聲從房門口傳來。
洋毛鬼子?他轉頭看到說話的主人面孔,那是一張讓他難以
遺忘的古典瓜子臉。
「是你?真巧!」原來他就是老伯的小女兒——水蘊柔。
很好,這房間,他租了。
第三章
「巧你個頭!洋毛鬼子,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驚愕過後,找回聲音的水蘊柔疑惑地問。
「小柔妹妹,你美麗的丹風眼應該不是裝飾用的吧!我會在這,當然是因為我是你家的房客呀!」風擎臉上漾著大大的笑容。
找到暫時的落腳處,又遇見可愛的小柔妹妹,他的心情可是很好的說。
「我不答應!」
「為什麼?」
「因為你是洋毛鬼子。」
「因為我是洋毛鬼子?」這算是什麼原因呀?「好吧,就算你不
答應,這個家作主的人是你嗎?老伯,你說呢?」他突然對著她的後
頭問道。
「你說什……」她也跟著轉頭。
「阿柔,你這個死小孩在說什麼!房間是我要租給阿風的,你沒有資格不答應。」水天彪這時已下到二樓,聽到這話,馬上強力護衛他的房客。
「爸……」
「我說過,房於是登記我的名字,我想租給誰就租給誰,你們誰都沒資格管。何況你和阿寒都已經答應隨便我的,所以阿風是住定了。」水天彪強硬地說道。
「但是……」
「有什麼好但是的,阿風,你就安心住下來吧!」水天彪轉頭對風擎咧開笑容。
「老伯,謝謝。」
「阿柔,上樓去,別妨礙阿風整理他的房間。」
「爸,我不上樓。」
「死小孩,你就不能乖一點,聽話—點嗎?」
「哼!」頭一撇;水蘊柔擺明不想理他。
「你這死小孩……」水天彪差點被她不馴的態度氣得跳腳。
「老伯,你先去休息好了,我想小柔……應該不會想趕我走了。」風擎笑睨著水蘊柔,親暱的說道:「你說是不是啊?小柔妹……」
「是,行了吧。」水蘊柔搶在他說出妹妹二字前,沒好氣地先說道。
下午發生的事,她一點都不想讓家裡的人知道。尤其她總有種直覺,眼前的洋毛鬼子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恐怖分子。
「咦,阿柔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呀?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耶!」
「爸——」
「好啦,好啦,我先去休息,反正我怎麼都搞不懂你們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水天彪邊喃喃念著,邊走出房門,上樓睡覺去。
「老伯去休息了,親愛的小柔妹妹,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等到水天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風擎便好整以暇的坐在床頭笑問道。
「我說過,不要叫我小柔妹妹。」水蘊柔悄悄握緊她的小拳頭,必須要很克制才不會讓拳頭飛到他那一張刺眼的笑臉上。
「要不是大哥不在,你以為你能這麼囂張嗎?」水冷寒今天到紐約出差,為期十天。
「我囂張?有嗎?」他很囂張嗎?他還以為他笑得很燦爛耶。
「沒關係,反正等大哥回來,他—定會叫你這個洋毛鬼子離開我們家的。」
「喔,是嗎?」風擎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你不信?」
「沒有,我信呀,畢竟小柔妹妹長得這麼惹人憐,我想水冷寒一定很寵你這個小妹。」他明褒暗貶的笑說。
「你這個討人厭的洋毛鬼子,我是跟你有仇嗎?不然你幹嘛每次總要話中帶刺?」這是在暗示她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嗎?她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面前,兩手抓起他的領於,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唉,我只是禮尚往來而已。小柔妹妹,我記得中國人是很講究禮的,既然你又不斷在我面前親身示範,我當然要奉陪羅!你說,我有沒有很有『禮貌』呢?」風擎臉上猶自笑嘻嘻的。
「你……啊!」水蘊柔瞪他一眼,更加用力地扯著他的衣領,誰知風擎卻突然往後一倒,她一時重心不穩,便趴倒在他的身上。
「死洋毛鬼子,你幹嘛?」怕吵醒在樓上睡覺的水天彪,水蘊柔止住尖叫,惡狠狠的低吼,沒注意到兩人此時暖昧的肢體糾纏。
「沒有啊。」他很無辜的辯駁。只是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似乎搞不清狀況,不斷摩蹭著他的身體,竟挑起了他的情慾。
不會吧!?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罷了,怎麼會反倒被她撩起生理慾望?
第一次,感到心口有著異常頻率跳動的他,怔愣的把視線移向上頭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是長得很美,但她的脾氣可一點都不溫柔,易怒、不馴、反覆無常……不過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有種對味的感覺?
唉,不會吧?難道他有潛在的被虐待性格,所以才會越跟她鬥嘴,越被她蠻橫的對待,反而越受到她的吸引!?
注意到他看她的怪異眼神,水蘊柔的臉上難得地出現—絲彆扭。「看什麼看!不怕你的藍眼珠掉下來嗎?」覺得尷尬,她只好藉著罵人來掩飾自己的困窘。
「小柔妹妹,你長得這麼美,應該不會怕人看才是。還是說,就是因為你對自己的壞脾氣很有自知之明,怕看你的人被迷得團團轉,會害你展現出你的真性情,然後後頭大排長龍的笨蛋男人就跑得一個都不剩了。」
「是一個都不剩,除了重聽的那半個是吧!?」她依然牢記著下午時他講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