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玩啊。」小伍故意哈啦,為他壯壯聲勢。
鈴鐺響,腳步聲沒了,於純純馬上跑到門口看他們上車。
「看也沒有用,人家去泡美眉嘍。」
鼓著雙頰,她氣嘟嘟嚷道:「從現在開始,他愛幹什麼就幹什麼,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認識他這個人了!」
花蘿蔔臭劍,他竟然隨便就跟女人去約會了?以後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 ? ?
說是早點回來,結果連續幾天都早出晚歸,連在玫瑰花園都待不到三個鐘頭,羅莎琳就找了來。
兩人卿卿我我,堂而皇之出門約會。
於純純簡直氣斃了!
這天羅莎琳又盛情拉劍作陪逛花市,他顯得很沒精神。
「什麼事不開心,看你這麼無精打采的?是不是我老纏著你出來,耽誤你工作了?」羅莎琳選個飲料攤位坐下休息。
他僅是搖搖頭,出神地望著一整排花海。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和那天在花店裡的于小姐有關,對不對?」
提到於純純,他才訝異地回過頭來。
「我真的猜對了……你現在喜歡的人是她?」
「對不起。」事實是如此,而他一點也不覺得不應該,可是對羅莎琳總欠人家一個交代。
羅莎琳苦笑搖搖頭,很快又恢復愉快的表情。「不說你失去記憶了,我們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要維持一段不變的感情確實不可能,我能諒解。你放心吧,我很堅強的,不會因此有什麼不理智的行為出現的,更不會想不開做些傻事什麼的。」
縱使和純純相距遙遠,他對她的感覺也永遠不會變質,劍心裡想著,不過沒說出口。
「怎麼?于小姐最近和你有不愉快?」
「沒什麼。」
「從你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少瞞我了。女人心只有我們女人才懂,說不定我能幫忙想點辦法喔。」
「沒關係,純純只是鬧點性子,很快就過去了。」
「那很難說喔。」看他一點都不為所動,羅莎琳危言聳聽:「看干小姐條件那麼好,旁邊又那麼多優秀的男士環繞,不小心一點,她是很可能會被追走的,到時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劍想到芮人頡,還有於純純接連幾回來對他的不理不睬,他的確滿心急的,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他始終不習慣沒看著她入睡。
「人家說女人最欠缺的就是安全感,你看看你,一來你事業未成,也難怪于小姐要擺臉色了。」
「她不是那樣的人。」
「這可說不定。不管怎樣,男人總是要專心在事業上衝刺才比較能吸引女人,這是無庸置疑的。所以現在你或許應該多想想,該怎麼做較容易功成名就,獲得眾人的注目。」
太功利了,劍完全無法認同羅莎琳的看法。
「大學音樂教職已經丟了,看起來你似乎對花草情有獨鍾,或許往這方面發展吧……聽說二十號不是有項比賽嗎?」
「嗯,全國花藝設計大賽。」
「那你就先拔得頭籌,等稍微有名氣後,再繼續發展就很快了。讓我幫你……」
「你?」
「對啊,我有個妹妹也是經營花店的,改天介紹你們認識,她認識滿多國內外花藝界的朋友,說不定由她當你的經紀人,相信會事半功倍。到時名揚國際,想必于小姐必定覺得很光榮。」
「不用了,純純的朋友洛可和章老師她們都很願意……」
「可是感覺就不一樣呀,等你以成功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面前,那驚喜的程度遠勝於看你一步一步慢慢爬。」羅莎琳不問他的想法,不由分說地興高采烈急著回飯店擬企劃書:「時間就是金錢,說做就要馬上開始努力,機會是不等人的,快一點……」
? ? ?
於純純練完舞回到家,一室冷清。
她把自己丟進軟骨頭沙發,在暈暗中生悶氣,寂寞孤獨倏然襲上心頭,分外空虛與迷惘。
曾有位教過她的老師說過:
「舞蹈無關美不美,重要的是你想表達的是什麼?你的動作空有技巧,卻沒有蘊含感情;感情是別人無法教會的,只能靠自己領悟。或者你欠缺的便是有人滋潤灌溉你乾枯的心靈,引導你領會其中的奧妙吧。」
那時她不瞭解,現在懂了。
因為她不識情滋味,個性又太魯直,沒辦法將配舞的男伴擬想為心愛的人,以至於不能跳出那種激盪人心的細膩、複雜交織的種種愛情面貌,纏綿、傷感和忌妒
如「火鳥」中的劇情,糾纏在愛與被愛、舊愛與新歡之間……
只不過女主角現在改為男主角,劍一定和那位羅莎琳正魂縈舊夢,哪還記得她呢?
門鈴刺耳地讓她嚇一跳。
「忙約會忙到忘了帶鑰匙了?哼,我才不幫你開門!」
外面的人耐性十足,直到「碰」、「碰」的叫喊聲響起,她才猶豫地打開大門。
「伯母?」是劍的媽媽袁素芹。
「哎呀,我還以為沒人在家呢,好在你出來開門了。」
「劍他不在。」
「沒關係,你在也一樣。」
喔?
「唉,我生了六個小孩,個個都很出色,也就因為這樣,最小的劍最讓我偏心了。他呀,不像他哥哥姐姐們一樣,成天淨過著打來打去的生活,要不就是把命賣給了公司,一年到頭難得見上幾次面。雖然他老爸一直要求很高,老嫌劍……」
「我就不懂為什麼小孩非要照長輩的期待過日子不可?」這不是很不公平嗎?於純純忿忿打抱不平。
「對啊,我也這麼告訴他爸爸呀,但是誰聽得進去我一個老婆子說的話呢?」
「不會啦,伯母,我和劍肯定支持您。」
袁素芹激動得抓住她手!
「真的嗎?」隨又長歎一聲:「以前劍跟我是最貼心的,搞到如今他看我像陌生人一樣,不在也罷,見了,我就多分傷心而已……」
老人家的傷心難過讓於純純也勾起她的矛盾心情,不由悲觀起來。
「我也是。」
「你怎麼會?我那兒子不是跟你如膠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