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麒緩緩地轉身,望著滿臉坦然的何語梅,也恢復了冷靜。他故作輕鬆地走到她身旁,讓她坐在一旁的圓椅上,拿起桌上的傷藥。而何語梅也心領神會地背對著他,緩緩地褪下身上的單衣至腰間……
在肌膚賽雪的美背上,充斥著一道道的傷痕,這情景讓秦少麒百感交集,有憐借、有憤恨,更有不忍,她遭遇的是多麼令人髮指的事啊!深吸了一口氣,將整個思緒集中在她背上的傷口,而不去留意她細緻的背部線條。
何語梅緊閉著雙眼,只知道秦少麒用著異常輕柔的力道將傷藥塗在自己的背上。
就算背對著自己所愛的人,從小到大的道德束縛還是讓何語梅又羞又怯,從未在男人面前裸裎以對的她,只感覺到臉上一陣陣的火熱,心中如小鹿亂撞般的狂跳不已、忐忑不安。
秦少麒極力忍住自己的手指去撫觸她滑嫩肌膚的衝動,終於,將她的傷口都上完藥、包紮好,再將她的衣服拉回到她的肩上,秦少麒頓時覺得如釋重負,不禁吁了一口氣。
「好了,子憶哥哥已經幫你的背上好藥,其餘的你自己來,好不好?」秦少麒急於離開,因為這態勢再發展下去,他自己也不能保證不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甚至不顧一切的佔有她。
何語梅順從地點點頭,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傷口似乎不再那麼痛了,原本緊繃的身心也迅速地放鬆下來,一陣陣的疲憊席捲而來,讓她不禁呵欠連連。
秦少麒注意到了。
「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待會兒義父回來,我就跟他說你受了點風寒,你安心睡一會兒吧。」語罷,秦少麒輕柔地扶著她到床上,深怕碰到她的傷口弄痛了她。
他讓她側身躺下,並體貼地拉起錦被蓋在她僅著輕薄單衣的嬌軀上,溫暖了她受創的心靈,這一切何語梅看在眼底、感動在心裡,卻為之語塞,不知說些什麼?
她只能柔順地閉上雙眸,她真的好累,毫無反抗餘地的任由睡意征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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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語梅和秦少麒以善意的謊言成功地瞞過了何文甫,讓他相信女兒只是感染了風寒,但是也在何文甫的堅持下,何語梅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因為婚期已近,何文甫希望女兒能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嫁人夫家。
這三天,每晚秦少麒便等何文甫睡著後,再幫何語梅換藥,而她的傷勢也在他細心的呵護下,很快的便痊癒了,甚至不留一絲疤痕。但是每次換藥卻讓秦少麒飽受情慾煎熬,幾乎夜夜失眠。
此時的何語梅倚在窗前,眼眸裡映照著院落中的白梅,心頭卻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愁緒。
突然,房門「咿呀」地被推了開來。
「小梅,你怎麼不在床上躺著呢?」耳邊迴盪著秦少麒微慍實則關心的話語,讓何語梅明瞭了她為何總是心頭煩憂、揮之不去。
「子憶哥哥,我已經好了,你們不要再把我當成病人了,好不好?」何語梅大眼盈盈地望著秦少麒俊逸的身形,不依的撒嬌抗議。
「真的嗎?你真的痊癒了嗎?」秦少麒意有所指的說,只怕她外表完好,心病難癒啊!
何語梅哪裡不明白他話中帶話,不禁露出一絲苦笑,「當然!」但是她沒有說出的是其實她夜夜噩夢纏身、輾轉難眠,只因為她不想再讓所愛的人擔心難過。
秦少麒看得俊臉憂鬱,心中明白她只不過是在安慰他罷了。
他好想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呵護她,讓她遠離傷痛,重展純真笑顏,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讓她獨自療傷。
氣氛在瞬間凝結,何語梅見狀,只能強顏歡笑地轉移他的注意力,「子憶哥哥,我有事相求,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什麼事啊?是否值得你求我?」秦少麒也很有默契地配合著,故作輕鬆的問。
何語梅神情一鬆,暫時將憂傷置於腦後,嫣然一笑,「我們居住的地方叫作梅鎮,是因為離此不遠處的山坡上有著一大片的梅樹林,平時我一得空便會去那兒坐坐,但是我已經好久沒去了,而你來這兒也有一段時日,卻沒看過那片美景,實在是可惜,所以今天我想請你陪我去那片梅樹林走走,好嗎?」何語梅一口氣說出了她的請求,滿眼希冀地望著秦少麒。
秦少麒不忍潑她冷水,心想出去走走也好,卻又忍不住想逗逗她,「這不行!你傷病初癒,應該在家好好休養才是啊!」果然不出所料,只見何語梅眼神一黯,失望得似乎就要哭出來了,淚水已然在眼眶中打轉。「所以,今天你再好好養精蓄銳,我們明天才去。」這一句話讓何語梅破涕為笑,既而看到秦少麒促狹的眼神,這才明白他是故意的。
「你好壞啊!子憶哥哥!」何語梅娣睨地嬌嗔道,掄起了粉拳想要捶他一記,纖纖小手卻落入他的大掌中。
「殺人了……」秦少麒也故作驚恐的喊叫,兩人不禁相視而笑,氣氛正融洽時,何文甫笑著走了進來。
「小梅,你又孩子氣了!」何文甫見他們「兄妹情深」,也被兩人的笑聲感染,但是他總覺得女孩子家應該莊重些,所以忍不住出聲輕斥。
「爹,是子憶哥哥欺負我耶!」何語梅快步走至何文甫身旁,撒嬌告狀。
「好……好……別鬧了!精神這麼好,你的病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這樣爹就放心了。」何文甫邊說邊輕拍著愛女的手臂,不用再操心她的病情,他整個人也輕鬆不少。
「爹,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都這麼大了,還讓老父操心,何語梅愧疚不已。
「沒關係,再過三天你出嫁了,爹可就『無事一身輕』了!」何文甫帶著戲謔的口吻說著,話雖如此,他的心裡卻苦澀不已,往後少了這個貼心可人的女兒作伴,那會是什麼情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