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麒和何語梅兩人聞言,不禁渾身一震——
是嗎?!這麼快,只剩三天了……
兩人面面相覷,表情、眼神中隱藏著太多太多彼此都難以啟口的思緒……
一旁的何文甫並未發覺兩人間的波濤洶湧,繼續說道:「小梅,你的病已好,那待會兒陪爹上街走走,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該買、該準備妥當的。」
何語梅心思混亂,她並不想出門,此刻她只想待在秦少麒的身邊就好,但是一時之間又找不出理由搪塞,只得無言的點了點頭。
跟著父親走到大門口,她突然心念一轉,便向何文甫說了聲:「爹,您等會兒,我忘了拿錢袋,我回房拿,馬上過來。」話一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何語梅一往回走,便在閨房前的迴廊上碰見了秦少麒,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他有些訝異於她的折返。
何語梅滿臉柔情的望著秦少麒,猶疑了一會兒,不等他開口,她便輕聲細語地說:「子憶哥哥,不管你對我的感覺如何,我一定要讓你明白我……我只想嫁給你,因為我愛的人是你!」話一說完,她臉上滿了紅雲,轉身就走。
而臨走前何語梅還是回了頭,意味深長的望了秦少麒一眼,彷彿想要知道此時他心裡在想什麼?而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秦少麒一臉錯愕、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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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啟川真的病了!
愛子下落不明、生死成謎,使得年邁的秦啟川病倒床榻,所幸他只是憂慮過度以致氣血阻塞,經大夫診治後,並無大礙,只要稍加調養即可。但是結婚之期只剩三天,秦少麒卻失蹤,這教秦啟川如何安心休養啊?
於是這天一大早,秦啟川便不顧生病之軀,在劉管家小心翼翼的攙扶下,親自登門拜訪程天字。
在程府大廳上……
「秦伯父,您怎麼親向自來了?您該躺在床上好生休養啊!有什麼事就差人前來說一聲,或者我過去一趟也可以,您應該多多保重,我對少麒兄才有個交代啊!」程天宇心中不忍秦啟川拖著病體還親自上門來。
「程公子,你為了少麒這個不肖子,放下己事而奔波忙碌,我心中已經很過意不去,如今老夫又有一事相求,再怎麼說,我也要親自走這一趟啊!」秦啟川微喘著氣將話說完,言談之中充滿了感激與愧疚。
「秦伯父,快別這麼說,所謂『君子相交,惟義而已』,少麒兄與我乃至交好友,這點小事,我自然是義不容辭。只是慚愧的是,我到現在還是找不到他。」程天宇對於自己未能找到秦少麒也頗感愧疚。自責中他又接著說:「秦伯父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就是,快別客氣了。」他好奇的想知道是什麼重要的事,需要秦啟川親自自來訪。
「事情是這樣的,離少麒大喜之日只剩三天,但是這會兒少麒行蹤成謎,真教我左右為難!」他大大地歎了一口氣,「我思前想後,若就此退婚,失信事小,就怕壞了對方小姐的名聲。如今之計,只能找個借口先延後婚期,爭取些時日再作打算。只不過茲事體大,我有意親自前往,以表慎重,免得落人口實,但是我如今的狀況……唉!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而公子的談吐、反應都好,所以……我想請程公子代我前去致意,就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秦啟川說到重點時不禁有些吞吞吐吐,畢竟這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他也仔細地觀察著程天宇的反應。
「喔!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什麼難事呢!沒問題,這跑腿的事,儘管交給我就是了!」程天宇語快的應允了。
秦啟川見狀,不禁吁了一口氣,心中對程天宇的感恩之情又多了幾分。
「只是……秦伯父,以您所見,該用什麼借口呢?而少麒未來的媳婦家居何處?姓名、背景又為何?您說清楚些,這樣我才好處理啊!」程天宇對秦少麒那未過門的妻子產生了好奇心。
「這……我看……就說少麒臨時有重要大事上京城去了,一時片刻無法回來,因此是否另選黃道吉日完婚,就看對方的意思再作打算了。」秦啟川說出他的辦法,「另外,這小姐姓何閨名語梅,就居住在鄰縣梅鎮上,父親何文甫以教書維生,在地方上小有名氣,很好打探的。這樣好了,我派劉管家與你一同前往,省得你多費氣力尋找。」
程天宇一聽到「梅鎮」,心中驚訝不已,「啊!梅鎮!真是巧得很,我今天原本就打算上梅鎮去探聽少麒兄下落的,如此一來,可說是一舉兩得啊!不過,照伯父所言,這何家應該不難找,為了方便,我還是一人前往好了。」程天宇心想多一個人只會礙手礙腳的,萬一在何家面前露出馬腳那如何是好?
秦啟川聞言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一切就照程天宇所言就是。
程天宇看著秦啟川憂愁的神色,不禁想要安慰安慰憂心成疾的老人家,「秦伯父,您還是安心養病,別再操煩了,『吉人自有天相』,少麒兄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在秦少麒未失蹤前,程天宇與秦啟川見沒幾次面,而且都僅僅點頭寒暄而已,如今幾番相處下來,程天宇覺得這長輩其實相當通情達理,並不難親近。就說這次他來請他去何家談延婚之事,也是諸多維護何家,一點也不會仗著財大勢大而隨意毀婚,置人名節於不顧,這一點讓程天宇心生佩服,不禁覺得秦少麒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
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不禁有一絲的感慨,望著秦啟?一時之間就好像見到自己的親人一般。因此他發自內心真誠的希望秦啟川能盡快恢復健康,另一方面,也責怪起秦少麒不該意氣用事,造成這種幾乎無法收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