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語梅一路經過大廳後,便走進了這間裝飾相當雅致的花廳。
廳裡有茶几、有棋盤,還有擺放著文房四寶的書桌,四周更有著一些珍奇古玩,所以除非身體不適或外出訪友,否則秦啟川便會逗留在此,或招待好友,或把玩古董,日子可說是清心安穩極了。
而她一走進門,便看見秦啟川全神貫注的看著書桌上的字畫,嘴裡還唸唸有辭呢!
「爹。」何語梅輕聲地打了聲招呼,免得嚇到了沉迷在字畫裡的老人家。
「喔,你來了!」秦啟川抬頭,笑意連連。
對於這個媳婦,他是滿意得只想豎起大拇指道聲「好」!不僅女德好,樣貌也好,若能快點生幾個胖娃娃那就更加好了。
「香荷,快將銀耳蓮子湯端給老爺,涼了就不好了。」何語梅笑意盈盈地說。
香荷忙不迭地將湯端到秦啟川面前,伺候他品嚐。
「爹,味道如何?還可以嗎?」雖然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她還是怕會不合奏啟川的口味。
「老爺,這可是少夫人特別親手熬煮的呢!」香荷機靈地加上一句,希望秦啟川知道何語梅的用心。
「好,好,清香甘甜,味道好極了!」秦啟川真是覺得心滿意足啊,「這陣子,少麒常不在家,你辛苦了!一切還習慣吧?」他話鋒一轉,親切地慰問著何語梅。剛新婚,小兩口便時常見不著面,也沒聽她說過一句怨言,真是難為她了。
何語梅心中一暖,笑容可掬地回道:「爹,這是我分內的事,況且你又這麼疼愛我,視我為自己女兒一般,怎麼會辛苦呢?」
「好,好,這會兒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問過了劉管家商行裡的事,他說商行已大致上了軌道,今後麒兒可以不用那麼忙碌了,我會叫他多陪陪你的。」
何語梅聞言,心裡甜滋滋的,這是否意味著往後的日子不會再那麼寂寞了?
「就因為這個家有你照料著,少麒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全心放在生意上,也才能這麼快將秦記恢復過來,你的功勞可不小喲!」秦啟川讚賞地看著何語梅,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靦腆地笑著。
「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說什麼功勞呢?」
公媳倆就這麼說笑著,氣氛正融洽時,劉管家走了進來,被這溫馨的畫面感染了,老臉上滿是笑意。他打心眼裡地高興,自從賢慧又和氣的少夫人進門後,這個家可說是到處充滿了笑聲。他朝秦啟川拱了拱手,「老爺,程公子說他專程來探望您了。」
秦啟川喜形於色,連忙說道:「快請,快請!」
何語梅原想迴避,但是被秦啟川阻止了。
「語梅啊,你別走,這程公子可說是我們秦家的大恩人,也可以說是你們夫妻倆的大媒人,現在,乘這機會,你可得好好謝謝他呢!」
何語梅聞言,止住了離開的腳步,心中也想見見這位秦少麒生意往來的客戶兼好友。
秦少麒曾大略說過他會恢復記憶還是程天宇幫的忙,她很好奇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更好奇他是如何讓自己的相公想起一切的?
正當她想得有些出神時,一位風度翩翩、俊逸挺拔的公子大步邁了進來。
秦啟川起身相迎,兩人和顏悅色地客氣了一番,看來公公相當喜歡這位程天宇。
立於一旁的何語梅觀察著這位程公子,他臉上剛毅的線條透露出一股成熟世故,讓人覺得他在這現實多變的世道理,已經練就了洞悉人性的智慧;眼下的他笑臉迎人,但眉宇之間的英氣可說是不怒而威!平心而論,他有著和秦少麒不相上下的風采,但是何語梅私心還是覺得自己的丈夫略勝一籌。
程天宇一進門就感到一雙慧黠而陌生的眼眸一直默默地觀察著自己,當他和秦啟川寒暄完後,就自然地裡向那道溫柔的眼神,「這位是……」
秦啟川不禁暗笑自己有些老糊塗了,連忙介紹道:「來,語梅,見過程天宇程公子。」
何語梅盈盈一福,柔聲地說道:「何語梅拜見程公子。」
程天宇拱手作揖,「原來是嫂子,真是失敬、失敬。」
她輕輕地頷首說聲「不敢」,然後便吩咐香荷去準備一壺好茶、幾道茶點,好招待貴客。她原本想親自去打點,但是她又想留下來,期盼能從程天宇那兒多瞭解一些有關秦少麒的事,所以她只有交代給香荷了。
「秦伯父,您氣色不錯,看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程天宇邊說邊看著何語梅,想仔細的瞧瞧是怎樣的一位女子,會讓秦少麒如此神魂顛倒?
只見她明眸皓齒、笑眼盈盈,那梨渦浮現時,讓人聯想起甜美的蜜糖,而一身淡綠衣裳襯得她膚白賽雪,窈窕嬌小的身形亦顯得清純可人。
程天宇不禁為之驚艷,得此嬌妻,難怪好友這陣子滿面春風,生意也愈做愈大了。
「哪兒的話,托你的福,讓我了了一樁心願,得以安享天倫啊!」秦啟川每每提起此事,總要再一次表達他的感激之情。
「秦伯父,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往後別再提起,否則我可是會不好意思上門的!」程天宇誠摯地說,秦少麒將他當作兄弟一般,他自然是兩助插刀、在所不辭了。
何語梅之前就對程天宇有著感謝之心,如今聽到這一番話,心中又多了幾分好感。就在此時,香荷端了食盤進來,她也幫忙張羅著。
程天宇見她絲毫沒有驕奢之氣,對待奏啟川又是親切有禮,而秦啟川打從他進門後,對這媳婦的滿意之情始終溢於言表。
他由衷的出聲讚美,「秦伯父,真要恭喜您啊!大嫂秀外慧中,而少麒兄的事業又蒸蒸日上,讓我好生羨慕!」
秦啟川得意極了,何語梅則是一臉的謙遜,「程公子才華出眾,競得佳人應該不難,只怕是緣分未到 n巴!」
「是啊!所以我只有在這兒乾瞪眼的份兒了!」程天宇一說完,眾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