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情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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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你……」他抹去她嘴角的血,突然狠聲道:「你白等了。」

  「白等我也要等。」

  「等什麼?等我寵愛你還是等我給你一個正當的名分?」他不得不斥絕她的癡傻,今日不比昨日,他現在的全部心力都必須用來搶回楊惜弱,已無餘力再照顧她了。

  她難堪的掩面而泣,無法看著他講出傷人的話。「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現在怎麼樣了?」

  「這豈不好笑,隨便去問任何一個揚州城的居民都曉得薛賓昆現在是過街老鼠,東躲西藏的。」

  「你何必這樣,我沒有惡意。」

  他煩躁的嗤之以鼻,「惡意也好,好意也罷,反正對我沒有任何意義,這個地方你走後我馬上就得離開。」

  「對!唯一對你有影響就只有楊惜弱,那你何必救我,何不就讓我吐血吐死、躺在那裡凍死、病死。」

  她負氣的小孩話,讓他好笑的接口道:「這點傷死不了人的。現在天氣也正暖和,想凍死可能還得躺到隆冬才有辦法。」

  她聽不出他平板的聲調是嘲諷還是無動於衷,雁虹覺得窩囊透了,發起飆來就拳打腳踢,朝他撲去。

  「住手!雁虹住手。」薛賓昆不願意傷她,制止不聽後索性點了她麻穴,動彈不得。

  手腳打不到人,她用嘴罵總可以,所有能想到的怨氣她一併丟給他,薛賓昆總算領教到她的潑辣,在她平時隱忍、堅毅的另外一面就是這個真實面目嗎?他還是真小看她了。

  「如果你敢連我的嘴巴也封住,一能動我馬上就咬舌自盡。」

  他縮回點她啞穴的雙指,耳被吼得耳鳴,沒辦法,他用嘴封住她辱罵不休的紅唇。

  帶血的腥味容易刺激原始的野性,原是輕嘗只想消音,雁虹不顧一切的深深吮吻,以舌勾住他的唇齒,更深的挑逗他翻騰的慾望。他的下腹熱流急竄,一個拉扯,嫩黃的褻衣緊勒出豐圓的弧線。

  「嗚……」她抗議,急促的示意他解開穴道。一取得行動的自由,雁虹俐落的解去所有衣衫,也剝去他的,好像今夜是最後的一晚,竭力爭取最後的時間,最情色的歡愉。

  「抱我,狠狠的抱我。」

  「沒用的,你……」他隱約能察覺她的意圖,肉慾只是短暫的,他的身體或許需要她,可是他的心裡沒有她……或許有一點。

  雁虹狂熱的搏出一切,讓他無法思考、無法離開,即使只是肉體關係的牽連。身體能有的最親密結合,雁虹將四肢緊緊密密的纏繞著薛賓昆,不讓他退出。

  「不管你以前是誰,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和他們有什麼冤仇,我只認識你是救我婆婆、幫我渡過難關的易大夫。如果我乞求你放下這所有爭端,遠走高飛,你願意嗎?」

  他沒回答。

  「他們到處佈滿官兵,你現在只會自尋死路,要活命就走吧,帶我一起走,到沒人認識的地方,像當初你和惜弱姑娘……」

  他掙脫她,甚至不惜傷了她,他的聲音是冷酷的,「不要和惜弱相提並論。」

  「好,我不提她。」雁虹忍氣,平心靜氣的分析情勢,「現在風聲鶴唳,他們警覺的防備兵力不是你獨自一人能硬闖的,若想有命以後找你的心上人你必須暫時忍耐,否則你的機會等於是零。」

  「哼。」

  「易大夫……」

  「不要說了,你走吧。」

  雁虹絕望的怒責,豈有此理,「你寧願送死也不肯放棄楊惜弱?」

  「是!」他堅決的撕破她的希望,「我一輩子都要她陪在我身邊,這次我絕對會帶著她走得遠遠的,到一個永遠都不會有人找到的地方。」

  「那至少晚個幾年,等他們鬆懈防備再說。」他的宣言無異是在她的心劃下傷口,她哽著喉音退而求其次。

  「辦不到!」惜弱現在還殘留著「失心湯」的藥效,要帶她走,讓她所有的回憶、所有的心思都只有他,都只屬於他,所以要走就要現在!

  雁虹說服不了他,手握髮簪趁其不備,想方設法的刺進了他的麻穴。

  「別做傻事。」他一扭手,就教她吃疼的扔下髮簪,「別想勸我打消主意,以為過個幾年便會沖淡我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為了復仇計劃準備了多久嗎?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你想我有這麼容易退卻嗎?」

  「如果你都能堅持長達大半輩子的復仇,為什麼你不能就先忍這一時?」她跟中狂亂的凶光和他僵持。

  「因為人生可能沒有另一個二十五年。」

  雁虹淒絕的嘶喊,裂心撕肺的痛哭,丈夫的身邊回不去了,他更斷然斬去她的希望,這一生,她還剩下什麼?

  「我恨你!我恨你……」

  他安慰的手伸出一半停住,握拳,收回。

  「這銀票你拿去,足夠你過下半輩子了。」

  「我恨你……」

  「好好去過你的日子吧,不要再記得有我這個人。」他將銀票放在她腳邊。

  他走到門邊,哭啞的雁虹突然嘶聲道:「他回來了,他沒死。」

  「誰?」

  「林錫齋,我丈夫。」

  薛賓昆頭也不回走了。

  她仍舊沒能留住他的人、他的心。

  第九章

  天濛濛亮,任保成已經傳喚眾人至前廳議事。

  「薛賓昆這一逃,天涯海角不知道何時才會現身,我們這樣長期敵暗我明,待大家疲憊不堪疏於防範之際反而危險。」任穎之先是提出見解,尤其兵力調配,輪值的差役已經明顯呈現疲乏之態。全天假十二個時辰,日夜搜捕巡邏,多日來,他們自己精神都處在緊繃狀態不堪負荷,何況侍衛們體力的透支。

  任守成也附和,「薛賓昆城府極深,行蹤動向我們根本無法拿捏,要預測他這次會用何種方法潛入無異是瞎子摸象。」

  再怎麼說,薛賓昆也算是源出同脈,大家自小一起長大,他可以一邊行醫救人,若不是真的仁心仁術、活人無數,不會造就他今日的名氣與成就,而一邊卻處心積慮,偏激的心存仇恨報復任莊,不計代價,也甚至不顧違背他為醫者救人之宗旨。其矛盾的雙面心態,竟潛伏如此之久,又能不受懷疑,他的心機可知有多縝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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