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依然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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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聿軒輕輕的拉上房門,再走向玄關,打開大門——
門裡門外二個男人猛地對看,好半天,夏聿軒首先展開笑容,伸出手來,「鍾先生,你怎會造訪寒舍?實在是太意外了。來、來,請進。」此刻,面對鍾應浩,一個搶走他女人的男人,他竭力的壓下熊熊嫉火、和一股強烈的殺人衝動。
點了下頭,鍾應浩進了門,他身後則跟著文正川。
「這位是……」不認識文正川的夏聿軒疑惑的。
「我叫文正川,是小浩哥的哥兒們。」文正川老實不客氣的穿過鍾應浩和主人夏聿軒,率先走進客廳。在路上他已經從鍾應浩嘴裡知道辛雨瑤要結婚卻莫名不見的事。所以他對夏聿軒也就不以為然了。眼光溜了整個客廳一圈,見到茶几上的紙盒、便當、膠布,及躺在地上的婚紗,文正川轉頭望了望鍾應浩。
好像接收到文正川打的眼色訊息,鍾應浩心底隱約有著不安。
「坐,二位要喝點什麼?啤酒、紅酒、還是咖啡?」
「都不用。」鍾應浩坐了下來。看了眼左手邊空置的地板,沙發張數好像不對?不然怎會空一塊地方?他心頭奇怪的想。
還是倒了二杯紅酒,夏聿軒直接放到鍾應浩和文正川面前。
「我聽雨瑤提起才知道,原來鍾先生一家與我岳父、母是舊識,你也是看著雨瑤長大的大哥哥。」嘴角雖揚起,夏聿軒一雙藍色眸子卻無笑意。
鍾應浩一心只想探知辛雨瑤的下落,根本無心去應對。
「我接到辛伯伯的電話,才知道雨瑤的婚禮提前了,所以我特地來恭喜她。我可以見見她嗎?」「她去一家設計沙龍試造型。可能很晚才會回來。」夏聿軒微笑的說道。
「喔,這麼湊巧?」一旁東張西望的文正川應腔道。
「是的。對了,鍾先生。雨瑤交代過我,要我若是見到你的時候,代她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鍾應浩不解的。
「她說,以前如果她對你有什麼表錯情的地方,一定要請你原諒。同時也請你別再自作多情了,她真的只拿你當哥哥看待,完全沒有一丁點的男女情愛。」
聞言,鍾應浩心一擰,簡直痛徹心扉。表錯情?難道那一夜的溫存、那甜言蜜語都是表錯情?不可能的,她明明對自己表達過她的愛、她的感情。她甚至把處子之身給了自己。她怎麼可能會是表錯情?鍾應浩無法置信。
「夏先生,有什麼事我希望當面跟雨瑤說清楚,透過第三者的轉達,對不起,我不會相信的。」
笑了笑,夏聿軒啜了口紅酒,「何必呢?雨瑤選擇了我,願意接受我照顧她的一生,這也就表示她愛的人是我。鍾先生,你是不是該死心了?」
「你放屁。有什麼芭比娃娃她會自己說,她絕對不會自己躲起來,找人替她做什麼交待,這不是她勇敢、率真的個性。」文正川又大聲的接腔。
「是嗎?可惜,這的確是她親口要我轉達的。」夏聿軒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時……砰的一個重物碰撞聲從臥室僖了出來,鍾應浩和文正川同時往房間看去——
「大概是我養的波斯貓又弄掉我的書了。不要緊,別管它。」
鍾應浩和文正川四眼對望,然後文正川起身想走向臥房,夏聿軒一個箭步的擋在他面前,「如果二位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還得出去接雨瑤呢。」
「方便的話,我們跟你一起去接雨瑤。」鍾應浩也起身,一副沒見到辛雨瑤不走人的態勢。
「對不起,不方便。我跟雨瑤的小天地不喜歡有人打擾。何況雨瑤她也不想再見到你。」
「難道連一句祝福的話,她也不肯當面接受?」鍾應浩仍不放棄。
夏聿軒作出送容的手勢,鍾應浩、文正川只得往玄關走去。
「鍾先生,我愛雨瑤,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的。一直到鍾應浩、文正川走出大門,夏聿軒鄭重的宣誓。
碰地一聲,大門當著鍾應浩、文正川關上。不對勁,絕對有古怪,鍾應浩、文正川四眼相視的交換彼此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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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臥室,只見一臉汗水、淚珠交雜的辛雨瑤連人帶椅的躺在地上,不停的掙扎、嗚咽。
見狀,夏聿軒立刻過去扶起沙發椅,撕開她嘴上的膠布,「對不起,有沒摔傷?」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說?為什麼?夏聿軒。」她用力扭動的嘶叫。
「別再用力了,你的手腕和腳都流血了。」邊說著,夏聿軒拿來醫藥箱。
辛雨瑤激動憤怒的大吼:「走開,你不要碰我,我恨你、我討厭你。」
「愛是一種心情,恨跟討厭也是一種心情、一種情緒。既然你不愛我,恨和討厭,勉強也算是刻骨的心情。」他拿著棉花棒沾優碘,幫她做傷口消毒。
「你不配說愛,因為你根本是個心理變態的怪物。」她杏眼圓睜的指控。
啪!夏聿軒抽了辛雨瑤一個耳光。她嘴角立刻沁出血來。
「不錯,我是變態,而你,非常不幸的,就要嫁給我這個怪物了。」
如果眼光可以殺死人的話,夏聿軒可能已被辛雨瑤憎惡的目光給五馬分屍了。
「你不用這麼瞪著我,或者你可以再跟我道歉、再跟我求饒,這樣我還可以考慮放你走。」
「你別想,我不會再求你,因為你的行為已經徹底抹殺掉我對你的愧疚感。」辛雨瑤倔強的抬高頭。
「是嗎?」冷冷吟道,夏聿軒把玩著手上的優碘,然後用力丟向牆壁,「轟」一聲瓶子碎裂四飛,而暗褐紅色的液體沿著牆壁汨汨流下。有幾滴還飛濺到辛雨瑤臉上、身上。
「我想那個鐘應浩現在一定很痛苦,你很心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