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姐,你到辦公室坐會兒,我進去通知我們家小浩。」
「不用了,我自己在這裡等他就好。你把行李放著,趕快回去,鍾伯伯應該等著用車。」
「那也好,等下小浩就會出來。我先走了。」
「你怎麼叫你們家少爺名字?小浩?他是不是長得很小?」問完,辛雨瑤忍不住笑了出來。
「喔!不不,我們家小浩一點都不小號,他說叫少爺,好像活在古代裡,他不喜歡,規定我們全部叫他的小名。」
「原來這樣,那他算蠻親民的嘛。」
司機笑了笑,「辛小姐,那我先回去了,再見。」
「嗯。」
司機走後,她就開始好奇的東摸摸、西碰碰,就連電話也不放過。還拿自己的面紙順便擦掉上面的油污漬。她覺得這個小小的辦公室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太亂、太缺門面了。一個公司連個辦公室都這樣亂七八糟的,會有什麼發展?別看她年紀小小的,她對經營企業、公司這方面倒是有點想法。或者這是家學淵源吧。
就在她想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個小相框時,聽到走近的腳步聲,她飛快的坐到一張辦公桌後,隨手拿起報紙佯裝看報。
當鍾伯伯的兒子鍾應浩映入眼簾後,她整個人就像小說上描寫女主角碰上男主角時發生的症狀一樣,馬上出現心跳加速、耳根發熱、整個胸口都快預破了似的徵狀。天呀,沒想到他這麼俊美、陽光,就像從電視偶像劇裡走出來的男主角一般。在加州,她看過太多的帥哥,不論是外國人或華人,但就是沒見過像鍾應浩這種又雅痞、又斯文、又陽光型的男孩子。他的靦腆笑容更讓她著迷。
在短短的對談中,她心底不禁暗歎自己年紀太小了。眼前的鍾應浩至少二十五六歲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怎麼可能看上十五歲的小女生?!可是看著他的臉,就是心跳快速、渾身發燙。然後,她竟然很高興母親從希臘來了一通要和父親離婚的電話,讓鬱悶的自己為了逃避家裡的冷清和低氣壓,而飛來台灣度假。
她決定留下來當工讀生,決定要很用力的過完這個假期。
鍾應浩、鍾應浩……這一刻,感情不睦的父母再也煩惱不到她了。
*** *** ***
終於挨到下班時間了,鍾應浩買了披薩,帶著辛雨瑤回到位於郊區的住處。
這是獨幢的二層樓房,有點老舊,卻維護的很好。小小院落有棵樹緊鄰著陽台上,幾根樹幹還延伸過二樓陽台欄杆。若有宵小侵入倒是很好的攀登梯子。當然,鍾應浩不是笨蛋,他在房子四周都架設監視器及保全。所以住了一年多,並沒有發生宵小侵入的狀況。
對這個小小的單身住處,他可是盡力的維護得很好。也很享受這個私人空間。
「小浩哥,你一個人住這裡?」跟著進小小的院子,辛雨瑤東張西望的問。
「是呀。」打開大門,開了燈,在茶几上放下披薩後,鍾應浩直接把辛雨瑤的行李送到一樓的客房。
「你睡這裡,浴室在廚房旁邊。樓上是私人重地,不許上去。」一一簡要介紹完畢,他便逕自走上樓梯。
仰頭望著逐往上走的鍾應浩,辛雨瑤有點不悅的問:「為什麼不能上去?」
「因為樓上是我的房間,偶而我女朋友會來過夜,所以你不要隨便上來。」
猛地,她的心一沉,眼底的光芒立刻熄滅了。心有點酸、有點澀、有點痛、有點吃味。
他居然有女朋友了?真是討厭。為什麼他要有女朋友?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他搶過來。辛雨瑤邊生悶氣邊想道。
她根本沒心情整理自己的東西,隨手捉了張椅子跨坐下來。
鍾應浩換了休閒服下樓來,見美少女嘴嘟得老高,臉臭臭的坐在客廳,他好言的問道:「怎麼不吃披薩,肚子不餓嗎?」
「嗯!」
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披薩盒,用力的聞了聞,不但香,還有熱度。他拿出披薩分一塊給辛雨瑤:「你應該還在發育,不要不吃東西,對身體不好。」
接過披薩,她優雅的咬了口,生平第一次,她覺得披薩難吃死了。勉強的吃完,弊了一下午的辛雨瑤決定開口發問了。
「小浩哥,你幾歲了?」她目不轉睛的望著鍾應浩。沒辦法,他太帥了。
兩三口解決掉披薩,鍾應浩放鬆的坐到沙發上,一邊轉動酸硬的脖子,漫不經心的回答:「我想想,前年畢業,去年退伍,應該二十五了吧。」
「怎麼連自己幾歲都不知道?」她好笑的。
聳了聳肩,他撇了下嘴,不以為然的:「誰會沒事去記自己幾歲?這不是時時提醒自己又接近死亡的日子了嗎?」說完,他閉目養神的仰靠在沙發背上。
想想也對,年紀越增長就等於壽命越減少,那還是忘記自己的年齡好。辛雨瑤真的暗暗思索鍾應浩的年齡論調。
「小浩哥,你不是說你女朋友偶而會來?」她悄然再問。
「嗯!」
「那她今天會來嗎?她是做什麼的?今年幾歲?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她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慢點、慢點,我很累,你那麼多問題我記不住。」
「那你告訴我,她是做什麼的就好。」她乖乖的只提一個問題。
「她是做空姐的,這幾天飛日本,晚一點應該會撥電話來吧。」他依然閉著眼睛。漸漸的他眼皮開始沉重了。
「哦!你們認識很久了嗎?你很愛她?你會不會跟她結婚?」她又問。
「嗯!」
見鍾應浩已經準備夢周公的樣子,辛雨瑤還是繼續問他問題。她只希望能從毫不設防的朦朧意識中套出一點情報而己。
「小浩哥,你沒有話要問我嗎?你不會對我感到好奇嗎?」
「不會……」睏倦的他捕捉到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