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他冷冷地說,原本想安慰她的話到喉頭卻又梗住,於是他改以收緊雙臂,生硬地將她抱在懷裡。
「我、我只是開玩笑的——我——」她邊哽咽,邊試圖對他解釋。「我以為你不會當真——」
他不會當真,別的男人會啊!這就是他氣恰的原因?
或許吧。同樣地,又不知道惱她還是惱自己多一點?
「以後別對男人開這種玩笑!男人會對女人做的,絕對不只是像剛剛那樣。」韓定波不敢相信,以鐵腕作風叱吒商場的他,居然會對一個半大不小的小女人說出這種話。
亂了,真是亂了!
他深吸口氣,極力讓自己回復成平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瑾兒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真槍實彈是那麼地駭人,像被一把火燒燙著心口。
「我只是想讓你注意到我。」她很孩子氣的告白,淚水模糊了她的眼,不明所以的人會當她是驚嚇過度,事實上,她是氣惱自己被他一碰就慌成這樣!
就說他不是那種人嘛!不然他不會停下來的。她有點放心,但,還是很惱!這不就是擺明在教訓她嗎?
聞言,他似乎發出一聲低低的歎息,輕到幾乎不可聞。
「你的目的達到了。」內斂的韓定波,把這句話放在心裡沒說出來。
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兩個看似沒有交集的人,開始注意起對方?
所謂情苗無處不滋長——
淚水稍歇,瑾兒乖巧地偎在韓定波懷裡,這舉動很親密,卻又好自然。
慌亂平息後,理智回來了。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嘛,為什麼要那樣對她啊?瑾兒在心裡直嘀咕著。想到那種事,小臉蛋兒又紅了起來。
以為抱抱人家、安慰幾句就行了嗎?她嗔。其實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裡是有那麼點兒開心,因為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安慰別人的人,可對她就是不一樣。她知道的。
小女人的心思,真是說風是風、說雨是雨。
她噘起小嘴,一雙晶亮的眸子左右溜轉,閃著狡黠的光,嘴角淺淺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呵呵,咱們走著瞧!
她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摩挲。
「你在做什麼?」他粗嗄說道,不敢相信如此生澀的舉動會再度撩起原己偃息的慾火。
「你的胸膛好寬。」她一派天真地說道,刻意將胸脯貼近他胸膛。
「我不是小孩子。」她柔聲說。
「我知道。」但這個連親吻都不會的小女人,又想搞什麼把戲?
瑾兒刻意挪了挪臀部。開玩笑!想她好歹也在妓院生活了十二年,就算沒有實戰經驗,至少也懂得紙上談兵!方纔那件事讓她覺得好羞辱,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她居然還掉淚呢!她決定一不做、二不休,還他一記!
讓他也嘗嘗驚慌的滋味!這樣才公平嘛——嘻——
「別玩火。」他警告她。
「你注意到我了嗎?」她環住他的腰,兩人的身體幾乎完全貼在一起。她的話輕輕地,像是在他頸側呵氣。
他垂眸冷冷瞅著她,卻被那張融合天真與冶艷的臉龐吸引住。在他眼中看來是絕色的彤暈,卻是她初探情慾的羞澀反應。
「我想、想……」糟糕,舌頭怎麼打結了?
鎮靜!再說一次。
「我想要唔——」她的嘴被封住。
韓定波含住她的唇,打斷了她的話,同時思忖著這小女人挑逗他的目的。
天殺的,又是為了好玩嗎?
他想讓她吃點苦頭,但一嘗到口中的柔軟,他竟狠不下心。想到原已紅腫的唇,恐怕再也經不起蹂躪,於是他鬆開嘴,改以舌尖輕畫著她的唇形。
檀口微啟,她依在他唇畔猛喘息。
「我想要……碰你……」呼,總算說出口了!雖然說得氣喘吁吁。
她邊將手探向腰際,試圖解開他的腰帶。瑾兒含羞帶怯的舉動,讓韓定波向來自豪的克制力,正一點一滴地消失殆盡。
好,她想玩,他奉陪!看她到時候要怎麼哀求他停止這一切?
腰帶終於鬆開!嗯,成功的第一步!看似簡單的舉動,她卻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因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意,直教她發量!
糟糕,他的肩膀好寬,她扯不下他的外衣。
正在懊惱之際,突然間,他悶吼一聲,動作極快地扯下綢衫,同時將她往後推倒在長椅上。
啊——隨著她的驚呼,綢衫輕「啪」一聲,被丟擲在一旁的手椅上。
她出於本能的反抗,在他身下卻成了撩撥。修長且勻稱的腿兒在掙扎中被分開,貼在他大腿兩側。
這下可好了——兩人之間只隔著衣物,姿態完全貼密。
細細的汗珠沾濕了髮鬢,服貼在她彤光瀲艷的粉頰上,水眸底漾著懵懂的情慾與無知的慌措,她抓著他肌肉賁張的臂膀,身子顫個不停,就像是一隻被獵人因困的獵物。
瑾兒嬌喘吁吁,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再脫一件、一件就好了!
她的手滑上他胸膛,探向衣襟,急迫地褪下它——
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她竟然半垂眼,不敢看向他精壯赤裸的胸膛。
沒察覺到她的羞意,韓定波黑眸一瞇,幾乎是從牙縫裡繃出話來。
「你真的這麼迫不及待?」語罷,他故意收緊雙手,壓下她的腰,與他磨蹭。
「呃……」她難受的輕吟。
「停、停下來——」沒幾下她就受不了了。
他哼嗤一聲,輕而易舉地抬起她,讓她跨坐在他大腿上。原本要她哀叫求饒的念頭,在看到她如此難以禁受的模樣時,全都散了。
她氣弱無力的偎在他胸前,才發現原來他也和她一樣,心跳如雷鳴。
哼,這下你難看定了!瑾兒在心裡嗔道。
片刻,混亂的氣息稍穩,她動了動唇,看似難掩羞怯地柔聲說道:
「我娘常說,男人都是這樣,總以為佔了女人的身體,就可以控制女人的意志,讓女人乖乖聽命。」
十五歲的瑾兒還不識情滋味,只覺得說這話時心口悶悶的,她老成地歎口氣,不知道是因為與他再會無期,抑或是因他已停駐在她小小的心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