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這裡。」陸沄撥開花叢,總算找到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梅緩緩抬起頭,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嘟噥道:「少爺?」
陸沄彎下身將她抱了起來,她身上融合著酒味和花香。是酒味讓陸沄發現花叢的她——
「對不起,我失態了。」她好窘。
「沒關係。」他瘖啞說道,黑眸更顯深邃。懷裡的人一臉酩紅,星眸半睜,微微閃著柔光,教他難以移開視線。
「找到人了嗎?」辛家兄妹正好也找到這地方來。
「小梅——」辛如兒急切的喚她,總覺得是自己疏忽了,才發生這樣的事。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岳小梅是陸沄家的人,而她心儀陸沄,不希望留給他不好的印象。
「不礙事,我帶她回去歇著,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要不要我叫幾個丫環來照顧她。」辛繼宗婉言說道,言下之意是指陸沄抱著小梅的舉動似乎不妥。
「不必勞煩了。」陸沄灌直接回絕,順勢挪動一手,讓小梅的臉埋入他胸膛。他不想讓旁人多看一眼懷裡的人醉人的模樣。
「多謝辛兄招待,先告辭了。」
回到陸沄家馬場——
「去沏壺茶送到她房裡。」陸沄交代僕從。
「是。」
「很難受嗎?」陸沄低頭問她。他抱著小梅穿過迴廊,快步往廂房走去。
「嗯……」小梅痛苦地悶吟一聲。
「既然不能喝酒,怎麼會連喝著好幾杯?」他有點惱。
「難受。」她好像在說醉話。「我難受……」
「待會兒喝口茶,解解酒,就會好過一些。」陸沄柔聲安慰她。
「嗯……辛小姐……喜歡少爺……一直問我的事……我不想說、不想告訴她……我好難受……」是醉話也是真話。
陸沄咀嚼著她話中的意思,莞爾一笑。
「我,只是奴婢……好好喝,喝了就聽不到,她說的話……我好想……」陸沄把「」聽成「暈」。她當然暈!
話匣子一開,似乎停不了。「……少爺,不在……我等了好久、盼了好久……」
之後的話完全無法連貫,陸沄也就沒仔細聽了。
走到房前,他一腳踢開門,抱著她往床榻走去,僕從正好捧著托盤入內。
「放著就行了。」陸沄順口交代。
「是。」僕從放置妥當,安安靜靜退了出去。
陸沄將她往床榻放下,轉身倒了杯茶,再踱回床沿坐定,一手抱起她。
小梅半坐起身,整個人柔弱無骨的依在陸沄胸前。
他將茶杯就她嘴前,柔聲勸道:「來,喝口茶,會讓你舒服一點。」
小梅卻更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就像個怕吃藥的小孩,悶聲反抗。她的手大膽的環住他的腰,整個上半身幾乎是貼在陸沄身上。
這舉動讓陸沄猛抽了口氣。她雖嬌小,但女性該有的曲線都有,軟軟嫩嫩的身軀貼著他,讓他整個人不禁繃緊起來。
「少爺身上……的味道好好聞……我好喜歡……」小梅悶在他懷裡笑說。她真是醉了。
等她明天醒來,可有得她受!陸沄心想,他知道宿醉的後果。
順手傾身將茶杯置放在床邊小几上。
「小梅……」他輕喚一聲,雙手環抱著她。「你這樣……會讓我想吃了你。」
「不好,我太瘦了,不好吃……嘻嘻……」她醉到以為陸沄在和她說笑哩!
陸沄捧起她的臉,語帶沙啞地說:「我可以慢慢品嚐。」
語罷,他覆上她的唇——
他含住她,將她的輕訝納入口中,輕輕吸吮,舌尖不時細畫著她的唇形,引起她青澀、卻又撩人的呻吟。在她微張唇口之際,他將舌探進。
他的舌挑逗她的,生澀如她、又在半醉半醒之間,除了發出嚶嚶哀鳴,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找到她的舌,極有技巧的銜在齒間,緩緩吮弄。小梅只知道連連嗯哼出聲,那是她惟一可以喘得過氣的方法。
陸沄鬆開嘴,往下含住她小巧的下巴,輕輕讓她躺在他身下,一手來回撫揉她身側,再慢慢縮小範圍,在她胸側徘徊。
小梅意識雖模糊,但隱隱知道少爺在……碰她……可是怎麼一回事?她看不到少爺,只覺得被一團熱氣包圍住,又熱又悶,讓她快吸不過氣來!她聽到自己嗯哈猛喘氣的聲音,可是那聲音有點怪怪的……像她又不像她。
陸沄一手隔著衣衫覆住她的渾圓,略施力道揉捏。
「嗯……」小梅弓起身子,難耐地吟叫出聲。
她又喘、又累、又昏……
陸沄的唇滑至頸側,將臉埋入其中,輕輕嚙咬,身下柔軟的嬌軀抖顫顫,片刻後,卻又漸漸緩和下來。
淺淺的呼吸聲從他頭頂上傳來,陸沄抬頭一看,當場訝然——
小梅不知是醉了、睡了、還是昏了?只見她小口微張,胸脯有致的起伏,呼吸聲緩緩勻勻,真是睡著了?但,這教他如何繼續啊!?
陸沄苦歎一聲,低頭抵著她的額,黑瞳如炬般注視著沉睡中的可人兒,輕道: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偷偷跑到我心裡的?怎麼會讓我只看著你一個人?」這多不像一向瀟灑率性的他!而且,對待她也不像是他看待其他女人的態度和方法。
李緣、崔苑和盧睿要是知道他陸沄會如此疼惜一個女人,甚至害怕自己的熱情會嚇壞她,大概會笑到當場嗝屁吧!
他低歎一聲。「女人如畫;世人皆愛著色牡丹之際,而我,卻只獨鍾水墨梅花——」
是以「梅」譬喻伊人啊!
宿醉真是可怕!
小梅連躺了三天都還下不了床。前二天是頭疼欲裂,無法起身下床;第三天頭是不疼了,但卻想起那晚的事,窘得沒臉出房門。
她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少爺抱著她回來……然後……然後呢?那片段的記憶會不會是在做夢啊?夢到少爺對她、她對少爺……
哎!小梅歎口氣,拉起被子蒙住自己,那情境要是真的,她要怎麼面對他啊?
唉聲歎氣的她,渾然不覺敲門聲,來人只好逕自開門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