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婚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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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你是在暗示想進一步瞭解我嗎?」

  「如果我早些知道愛玲的事,現在就不會是在半空中了。」

  「我明明記得跟你提過她了嘛!」

  「可是你沒說她叫愛玲,誰曉得她是你的第幾號情人?」

  「你當我是什麼大眾情人!一大票女人在我家進進出出嗎?你也太會吃醋了!」

  「用不著你損我,我的缺點自己清楚得很。」

  他放下她,一手仍緊摟著她,使她靠在自己胸前,一手則撥開她臉上的亂髮。他湊在她嘴前低聲說:「我得走了,老查很沒耐性的。如果我順應你的懇求而吻你,恐怕今晚就別想回家了。」

  「我懇求你?」煙翠反駁。他放開她後,她倒的確是依依不捨。

  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牧師,我跟你一樣想多相處,好彌補一個禮拜的分離。但沒辦法,只有等到明天練球時了。」

  次日下午,煙翠總算想起來老查就是路克的辯護律師──芮律師。路克一自紐約返回,他就以電話聯絡,可見這其間有重大關聯。

  煙翠忙完後回到辦公室換下聖施,之後見麥德面帶憂威地在門外等她。她把他請進門後笑了門。

  「喂,怎麼啦?幹嘛沉著一張臉,還有兩天球賽就要開始,我以為你會很高興。」

  「是凱西啦!他下午沒來練球。阿路到他家去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才幾分鐘前我碰到凱西的隔壁鄰居,他說他爸今天早上回來了。」

  煙翠關心地看著麥德。「他有一年多沒來看凱西了,我想凱西見到他會很開心的。」

  「是啊!」麥德用拳擊自己手掌。「問題是他每次回來才停留一天就走,讓凱西自己去難過。他現在來攪和,凱西可沒心情參加球賽了。」

  煙翠私下同意他的說法。凱西和瑞吉是隊中實力最強的兩位球員,她無法想像少了他,球隊如何支撐下去。但家人團聚也是相當重要的事,沒人能就此事責怪凱西。

  據她瞭解,凱西的父親與母親離婚後,就搬到華盛頓州。凱西盡量表現出不受父親遠離的影響。對於不負責任的父親,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煙翠深深體會到,他內心其實很渴望與父親團聚。

  「幸好阿路過去了。如果凱西有什麼不爽,阿路正好是安慰他的最佳人選。」煙翠說。

  麥德賊兮兮地盯著她:「你愛上他了,對吧?」

  她對麥德撒不了謊:「對,而且很愛他。」

  「你要嫁給他嗎?」

  「麥德!」

  他聳肩:「我說錯了嗎?大家都打賭你們在年底前會結婚。」

  煙翠低下頭:「事情沒像外人想像的那麼簡單。首先,男方尚未開口求婚。再者,阿路不是教友。」

  他仰起頭:「牧師非嫁教友不可嗎?」

  「對。但最困難的還是婚姻生活。兩個完全不同思想背景的人要朝夕相處,不是容易的事。我是全力奉獻給教區的牧師,要娶我的人得忍受這一點。」

  「阿路應該辦得到啦!」他露齒微笑。

  她回他一個略有憂慮的笑容:「那是因為他剛從監獄出來,生活還沒安定,需要先找個地方落腳,東山再起,他現在就是這樣。」她滿腦子浮現他與老查會面的影像。

  「你認為再過幾天他就會搬走嗎?」他的語氣中透露出緊張不安。

  煙翠緩緩點頭,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我確定。」

  「到時你怎麼辦?」麥德問。煙翠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麥德,我晚上要去參加婚禮,一有凱西的消息,等我回家後你就馬上打電話給我。」

  「好,我會。如果你和阿路沒結果,我會覺得很可惜。你們是很相配的一對呀!」麥德眼中滿是惋惜之情。

  他的話牽動煙翠心中的隱痛,等他一離開,她就忍不住痛哭,然後補完妝出門。

  她回家不到五分鐘,電話響起。是路克打來的,她的心劇烈跳動。

  「你今天沒來練球,孩子們說你去參加婚禮了,這倒是避開我的好藉口。」他陰陽怪氣地說,「我只是打電話來提醒你明天一定要來練球。」

  她癱坐在餐桌椅上,頭靠著牆壁:「麥德說你會向我們作一場賽前精神訓話,還說凱西沒來。你有他的消息嗎?」

  短暫沉默後,他說:「你聽了別嚇一跳!」

  「怎麼了?」

  「他父親這星期要去科羅拉多河泛舟,破天荒要帶凱西一起去。」

  「哇!這很好啊!」

  「偏偏他要在早上出發,這樣一來凱西就不能參加球賽了。」

  她緊抓話筒,起身踱步:「他父親就不能多等一天?」

  「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沒有!」

  她聽出他的語氣透著厭惡:「情況就是變得毫無迴旋餘地,所以凱西才痛苦。他很想跟他爸去玩,但又放不下球賽的事。」

  「他爸怎麼這樣對他?」

  「這有什麼稀奇?凱西的媽說他就是這種人,想做什麼事情時,就胡來蠻幹。」

  「但願我們能幫助凱西。」

  「也許!一切還是要由凱西自己決定。」

  「你猜凱西會不會不想跟他爸去玩?」

  「誰曉得!凱西不是小孩子,他慢慢能看透他爸,這次也許不會對他唯命是從了。」

  「聽你的口氣,好像你有過親身經驗。」

  「我是呀!我終於看透我祖父。我雖然敬愛他,但並不苟同他自私自利的心態。」

  煙翠承認路克確實是她所見過最寬大無私的人。「謝天謝地,有你陪他度過難關。」

  「他需要的是隨時陪在身邊的父親。」

  「你為什麼就不能大方地接受人家對你的稱讚?」她懊惱地問。

  「你幹嘛這麼在乎?」他迅即反問,令她一時語塞。

  「我──我在乎所有為善卻不受讚揚的人。好人被讚揚,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這是梅牧師說的,我還想聽聽煙翠怎麼說。」

  她更加緊抓話筒:「你把我說成兩個不同的人,我才不是呢!」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對我的態度就如同你對待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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