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電話的他隨手接聽起來。
「請問……秦旅秧小姐在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那頭。
竟題的臉沉了下來。「你哪裡找?」
「我?」對方顯然很意外他會這麼反問。「我是她學長,敞姓羅,能否麻煩你……」
甫坐下的秦旅秧已經意識到他的神色不大對勁。「找我的?」在他問更多問題前她將話筒搶過來。「喂。」
「秧秧!」羅煒鬆了口氣。「你在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呢!」
「學長,對不起。」想起剛剛他土匪般的行徑,不禁覺得很不好意思,說起話來自然就輕柔許多,但沒想到這些話聽在楊竟題耳中卻是異常刺耳。「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上次那些同學說禮拜天要一起出去玩,我們幾個人有車,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出去玩啊?」她轉身看見他的臉色臭得跟什麼一樣。「禮拜天嗎?」該不該答應呢?每天跟他黏在一起,到時候要離開他會很辛苦吧!
看到她竟然在考慮答應約會,他整個人可說是氣到爆了!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面答應其他野男人的約會!
「林靈也會去,我是想你們同學也可以乘機聚一聚。」羅煒倒是很誠懇的。「你不要有任何壓力,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或期待,你放心。」
沒想到她也有被愛慕的時候,她的虛榮讓她小小得意了一下。
「我考慮一下,晚上再給你電話好嗎?」她其實是不打算去,但是在楊竟題面前總要保有一些面子。
「好的,沒問題。」羅煒爽快地答應了。
她才掛上電話,就發現楊竟題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轉角。
「你要去哪裡?竟題--」她跟在他身後叫著,他理都不理,逕自走了。
她歎了口氣。「不知道又鬧什麼彆扭!」她收了收桌上的食物。
他倒是不虧待自己,三兩下把盤裡的早餐吃光光,其實每天有人這麼賞識她做的食物,那也是一種快樂,淡淡的幸福。
看了看自己那盤早餐,她不禁搖頭。「算了,別吃了,反正吃這個也很快餓。」
再說那傢伙雖然拋下她先走了,她要是不早點去他工作室那邊,恐怕他又要發脾氣了,屆時就不知是誰要倒楣了!她總不能害明媚或余大哥吧?
二十分鐘後,她匆匆抱著自己的翻譯稿子抵達他的工作室,不過顯然少爺已經生氣了,沉著一張臉,連她跟他打招呼都沒有回應。
「秧秧,早啊!」余正袁看她可憐,趕緊跟她打招呼。
她回以一個燦爛的笑。
「今天還要翻譯啊?看來你是愈來愈上手了,這本應該可以翻得更快才對。」
「對啊,上次那個老闆還滿滿意的。」也要感謝那個惡男讓她當活字典用啦!才能那麼順利地把稿子翻完。
正想提起這個,順便跟他道謝,沒想到對上的那張臉是那麼的臭。
她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看來你還滿有天分的,往後說不定可以朝這方面走。」余正袁鼓勵地說。
「是啊,滿有天分的,那這次就不用我幫了吧?」他冷冷地說。想到她可能週末要搭著那個學長的車子出遊,他就滿肚子酸水。
對了,如果他不幫她,讓她稿子弄不完,那麼她就不能去了吧?
「你不想幫就不要幫,我也不會勉強你。」她也不高興了,一大早起床伺候他,她連早餐都沒有吃,這傢伙就不會收斂一下脾氣嗎?
再說他到底在下高興些什麼啊?算了,能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可多著呢!她要是要一一去研究,研究到天黑都研究下完。
這話讓他更悶了。
這女人,不會乘機跟他說說好話,只要她別跟那個什麼學長的出去,那麼他可以大人大量的原諒她的。
結果兩人就這樣僵著,一直到了中午,她正要起身回去做午飯,一陣暈眩襲來,她來不及抓到東西就往前撲跌出去。
「秧秧!」
同在一個辦公室裡的明媚、余正袁、楊竟題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楊竟題幾乎是跳起來的。
他跑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搖了搖她。「秧秧!」語氣裡有不曾見過的慌張。
「她臉色不大好,先把她抱到沙發上去躺著。」余正袁建議著。
楊竟題趕緊把她打橫抱起,那輕輕將她放下的模樣,好像她是易碎的娃娃般小心翼翼。
「怎麼會這樣呢?是不是太累了?」明媚想幫她解開領口,卻被他的目光斥退。
楊竟題動手將她的領口鬆開,怪自己剛剛還跟她賭氣。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轉醒。
「嗚……」怎麼後腦勺痛痛的,誰偷打她啦!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感覺怎麼樣?還暈嗎?」他的手捧著她的臉蛋,輕聲細語地問。
秧秧恍恍然地張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他那雙盛滿憂心的眼睛,以及那溫柔又溫暖的大手。她喜歡他這個樣子,彷彿她是他很重要的寶貝似的。
如果這是夢,那麼她喜歡這個夢。
她朝他的手掌偎近了一些。「我……怎麼會睡著了?」
「你昏倒了啦!嚇死我們了,再不醒來就要把你送去醫院了。」明媚說明著。
「昏……昏倒?」她的目光移到他臉上,接觸到他的。兩個人輕輕地一震,皆想到那次他昏倒在她面前的事情。「看來我們是扯平了。」她笑了。
他跟著扯開笑容。「你非得討回去不可嗎?搞這一出!」他敲了敲她的頭,只不過落在她額上的手勁相當的輕哪!
她掙扎著爬起來,他將她身子扶正。
「你怎麼會昏倒?那個來了?」他非要問個清楚下可。
「那個?哪個?」她還傻傻地問,隨即因為意會過來而脹紅了臉。「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啊!」她看了看附近的余正袁跟羅明媚,擔心被他們聽到,那就太、太丟臉啦!
「不好意思什麼?每個女人都會有的,有那麼可恥嗎?」他大刺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