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談,我先出去了。」他朝劉逸群點頭。
「不用了,我只是來宣戰的。」蔚秋妍攔住李祥和。
「宣戰?」
「沒錯!劉逸群……從現在開始,我、我要獵下你,讓妹妹變、變成……老婆。」蔚秋妍鼓起勇氣說完,抬高下巴走了出去。
天知道要她說出這麼震撼的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她必須快快溜掉,跑到沒有人的地方拍拍胸口,穩住心神。
什麼烈郎怕女纏?如果要她每天都來纏他,說這些驚人的話,那她遲早會得心臟病。
但,她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辦公室,她有種解脫的輕鬆感,那是不是因為她把真話說出來的關係?
她莞爾,心中激動又興奮……
「……她是什麼意思啊?」她走後,李祥和問道,他不懂她的話,轉過頭來看劉逸群,只見他眉宇舒展了開,笑意橫在嘴邊。
他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紙張,將徵婚啟事撕了個粉碎。
第八章
蔚秋妍站在穿衣鏡前搔首弄姿,不,應該說她在回憶當年王志玲的模樣,想比較自己與她的不同之處。
女人多少都有這種心態吧?
總想著不能輸給心儀男人的前任女人,不論是相貌、身材、學識……
此刻,她穿著一套引入注目的酒紅色連身洋裝,衣領和袖口邊緣縫上黑色的羽毛作為裝飾,讓她看來更加惹人憐愛。
連身裙完全貼合著她的曲線,襯出她織細的腰身,也讓她修長的腿展露無遺……
「秋妍,你在房裡做什麼啊?都十一點了,還不去店裡開門。」呂淑貞催道。
「我今天不去店裡了。」蔚秋妍應道。
「今天休息?!你要跟洋洋出去玩啊?也好,年輕人多出去走走,別整天忙著工作。」她還以為兩人要出去玩。
「媽,不是啦!我是要去一家公司應徽。」這就是她的計畫,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得搶得先機。
「應徵?我有沒有聽錯!那你的店呢?」呂淑貞快受不了女兒這種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個性了。
「暫時停業嘛!」
「你真是胡鬧,不是才正起步……洋洋知道嗎?」
「關洋洋什麼事?」
「他不是你男朋友嗎?做這麼大的決定不用告訴他?」
「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做決定。」提到這個,她想起該告訴媽,她跟釗洋一點關係也沒有,不然,誤會可就大了。
「你是不是跟洋洋吵架了?」呂淑貞問道。
「才不是,媽,其實……釗洋不是我的男朋友!」這種事還是早點澄清比較好。
「什麼?」
呂淑貞一聽,差點兒沒昏過去,吵架吵得這麼厲害,現在居然不承認對方?!
「媽,我已心有所屬,釗洋只是……嘰嘰咕咕……」她把上次請他來客串男朋友的原委全都說了。
「這麼說,這件事還得怪我羅?!」呂淑貞不高興地諷道。
「沒這回事,媽,你別想太多了。好了,我得走了。」蔚秋妍找借口閃人。
她急忙拿了小皮包衝出去。
「你!喂……秋妍……」呂淑貞又叫又跺腳的,看她養了什麼好女兒,竟然這樣騙她!哼,回來再找她算帳。
* * *
劉逸群揚起眉,臉上是平靜的,內心卻是起伏不定。
「你要應徵我的助理?」
「沒錯。」蔚秋妍將注意力轉到其他地方,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畏縮。老實說,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做。
他悶不吭聲,直到蔚秋妍覺得怪異而將視線移回,他才說道:「其實你可以不必這麼做。」
「你們耀群沒缺人?」
「不是。」
「你們不用女性助理?」
「也不是。」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用我?我的學歷不夠嗎?」她可是T大研究所的高材生,只是沒念完……
「你真的只是為了找份工作而選擇進入耀群?」他瞇起眼看她,她並不缺工作,據他所知,她婚姻介紹所的生意不差。
她立刻迴避他的目光,她怎能老說她是為了接近他而來應徵助理?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要看穿她一般,她決定在他識破之前坦誠一切。
「當然不是,我說過要追你!」
說罷,她感覺雙頰熱得難受,都是他火熱的視線所致,他不一樣了,但她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那是一種奇異的感受。
「你很坦白。」他輕笑,笑得很……怪異,看得蔚秋妍渾身不自在。「所以我說你不必這麼做。」
「啊?」她還是不懂,因為她太直接,所以他也直接拒絕她嗎?
「你明知道我需要的不是女助理。」他說。「而且,你說要追我是開玩笑的吧!你有男朋友了不是嗎?」他記得她還說要放一張結婚帖子給他。
「呃……我沒有男朋友!他只是……算了,跟你說這麼多做什麼?要不要用我一句話。」
「不用!」
蔚秋妍為之氣結。她已經先低頭了耶?
「你不用我……為什麼?」
「事實上,那天的提議仍然有效。我不欠助理,可我欠一個陪伴家禹、疼他、愛他的女人,也難得禹這麼喜歡你……」
他頓住,沒再往下說,他為自己的借口汗顏,他不該老拿家禹來當擋箭牌,他的愛情不能永遠都拿家禹來當出口!
不過,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不是?她已經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他的愛意只能藏在心中了。
「只有這樣才能接近你嗎?」
如果贏得家禹的心便是贏得了他的心,那麼,她或許可以——
「我答應你。」
聞言,劉逸群閃著興味的銳眸緊凝著她,輕吐了一口氣,雖細微,卻被她察覺了。
「我希望你能搬過來,和家禹—起住。」他要求。
「如此才能全心全意地照顧家禹是不?」她有自知之明地說道。 他想說他其實是為了自己,但終了,他卻違背本意,僵硬地點頭。「我什麼時候可以派人去接你?」
這麼迫不及待嗎?
她深吸了口氣,差點兒就想放棄了,在一個男人滿心只有工作和孩子的時候,哪能再接納一份愛?她不禁為自己的舉動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