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麼容易。」
耿劍軒側身避開笑閻王一個凌厲的攻勢,妤鳳也暫先不問明耿劍軒來此的用意,只想先殺了敵人再說。
於是她吹起玉笛,一群禽鳥便從不遠處的空棺裡飛出,迅速包圍住三人。
「就憑這些畜牲也想殺我?你還像當年那樣沒長腦嗎?」
「你說什麼?」他知道什麼當年什麼事?妤風張口欲問,但耿劍軒卻順勢上前點住笑閻王的穴道。
「這些禽鳥我才不放在眼裡!」此言一出,笑閻王同時衝開穴道,瞬間真氣四處噴射,飛在夜空中的禽鳥紛紛摔落,全死了。
「你……」
耿劍軒見狀暗歎不妙,沒想到笑閻王連穴道都可以自行衝破,內力修為可見一班,與他纏鬥絕不是最好的方法。
他靠近妤鳳,小聲說道:「快走!」
她卻反倒推開他,轉而逼問笑閻王,「我不!你快說清楚當年——
她話未說完,笑閻五便朝她劈出一道劍氣,她一個閃身不及躲避,硬生生的被直擊胸口,登時身子一軟,眼看就要跌在地。
耿劍軒立刻丟下一個煙霧彈,抱著妤鳳迅速地離開。
「哼!算你逃得快,下回再破壞我的好事,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笑閻王抱起放在一旁的布袋,幾個彈跳之間,便教黑夜抹去他的蹤跡。
第八章
一直呈現昏迷狀態,此刻她蒼白的臉蛋看來平靜無波,很難想像這樣容顏細緻如謫仙的女子,竟然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他忍不住撫著她垂在兩側的長髮,秀髮烏黑亮麗、如此柔順,偏偏主人的性子……在心中為她歎息不下百遍。更替自己的情意歸處感到可笑。她明明就是禽嘯宮的大宮主,眾人心中的女羅剎,而他卻是仲裁江湖正義的武林盟主。
他不禁想起慕容奕曾問過他的一句話——若是將來有一天,武林同道要你交出她,你會嗎?
他對著她緊闔的雙眸苦笑,答案是當然不會!
他怎會將她交出去,她不過是取淫人性命無數,其罪可赦,她所做的種種,他都不會怪她的。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自他們在山洞中分開後,他就一直尾隨在她身後。
他知道自己無法忍受她不在身邊的日子,那是一種深植於心中拂之不去的掛念,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會對一個謎樣般的女子產生這樣深刻的情感。
「妤鳳,除了名字,你真的不讓我瞭解你的世界嗎?若你只是個單純的俠女,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困難了……唉!」他癡望著她絕塵般的小臉,為著兩人身份懸殊而歎息。
昏迷了大半天的妤風終於轉醒,她感到胸口一窒,那是耿劍軒才替她輸入真氣時,所滯留在她體內的。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耿劍軒的臉登時映入眼簾。
是他出手救了自己……她想起昏迷前,他那抹沉痛的臉色說明了對她的不捨,他也會為她心疼嗎?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發覺她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他連忙將她攙扶起。
「這是哪裡?」環顧四周的擺設,這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這是昭風山莊。」
「你把我帶回你家?」她想起他說過昭風山莊是他家,也是崑崙派在河南的根據地。
「當時情況危急,我只能把你帶回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笑閻王的那道劍氣直逼入她的胸口,他擔心自己運氣為她療傷仍然無法替她解決疼痛。
再者,經過那次的激烈爭執後,他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才好。
「你不是要趕我走嗎?」她想起他的無情。
「那是渾話,別當真。」牽起她的手,他應該對她更溫柔的,而不是惱怒她。他早就後悔了,否則也不會一直跟著她。
「是嗎?」她淡道,不想讓心剜出更大的傷口。
「妤鳳,沒有一個男人聽到你說出那樣的話後,還能心平氣和的,你傷到我男人的自尊心了。」
「你說我傷了你?誰教你身為男人呢?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臉色陰鷙地著著前面,目光凝聚在某一個點上,臉上充滿恨意。
「妤鳳,告訴,是誰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我要知道。」他將她的柔荑放在自己頰邊。看到她用這樣激烈的情緒恨著男人,除了替她不捨,也替自己身為男人感到難堪。
妤鳳斜睨著他,挑起秀眉,「你想知道?」
「嗯!我想知道有關你的一切。」
凝視著他的眼神,他語氣中的誠摯打動了她,半晌後,她緩緩地道出一切——
原來,二十前前,妤鳳也是有家的。妤鳳本姓慕,家中經營棺材生意,有人說他們之所以家道中落,也許是因為販賣這不吉祥之物所招來的後果。
慕家材店所用的棺材一向都是以上好的紅檜木製成的,而慕老闆做生意講求的是緣分和童叟無欺,非但做的棺材好,甚至遇到貧苦之輩沒錢買口好棺時,慕老闆還會主動將棺材送到喪家門口幫著入斂。
這些年下來,有時只要開店門就是開棺,這樣的經營方式惹來同業的嫉妒,尤其是位於慕家棺材店對面的「開門大吉」棺材店更是耍些不人流的小花招惡意攻擊。
「喂!聽說慕家的棺材新一批的紅繪木會生蟲子,你們千萬別用啊!」開門大吉棺材店的老闆派出夥計四處散播流言。
「去!你才自己用,我還用不著。」
然而開門大吉的老闆還是不死心,依舊到處去散播不實的謠言。
「你們瞧瞧,連慕家娘子都出來賣棺了,恐怕這棺材店是不行了,連夥計都請不起。」
「我問你,慕家娘子生得如何?」
突地,一道男聲似乎頗有興趣的加入。
「生得美極了,國色天香。」
他在大街上隨便抓個人問,每個人都是這樣告訴他,就連競爭對手都這麼說,想來她是真的很美羅!男子在心中估量著。
「如果我能幫你搶到慕家那些生意,你願意跟我合作嗎?」要不是為了阻礙那些人的追查,他大可不必這麼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