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他跌落床,順勢拉下床上的棉被。
掉下床,他自然立刻清醒過來,只是人都清醒了,耳邊居然還迴盪著諸葛璨玄的嘻笑聲。
難不成連他被她搞得掉下了床她都知道?
床上的女人沒了棉被,被一陣寒意和他掉落床下的聲響驚醒,她立刻猜到是怎麼回事。
他三天兩頭總要掉下床一次,她已經習以為常,只是每次看到他掉下床的那副樣子,她總忍不住想要大笑。
忍住想大笑的衝動,她緊抿著隨時會笑開的嘴說道:「你這麼大的人了,睡覺怎麼老是會掉下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夢?」
雲諾風臉色難看至極,他重新爬上床、拉好棉被,冷冷地說道:「到隔壁客房去睡。」
女人想大笑的衝動瞬間消失,一臉無辜地說道:「又不是我踢你下床的,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我說到隔壁客房去睡,要不就走人,」他怒吼道。
他當然知道是他自己掉下去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但這夢是如此真實,令他快被搞瘋了,卻又期盼著做這個夢。
四年來,他只要做這個夢,若他睡在床上,就會掉下床;若靠在椅子上,肯定會從椅子上掉下去,都快摔出心得來了。
他萬萬沒想到他嫂嫂的妹妹在四年前把他從昏迷不醒中喚醒後,竟會留下這樣的後遺症,讓他時常夢見她,也時常想到她。
最離譜的是,那夢真實得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他嫂嫂叫了好幾次都無法把他從自我禁錮中叫醒,怎麼他才跟她接觸一次就能令他從禁錮中解脫,莫非她對他施了什麼法?
雖說這想法有點無稽,但又並非不可能;她們都能進到他夢裡與他接觸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的,他才會老是夢見她,根本不是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是,他真被夢中的她搞得心癢難耐。
女人挨近他身邊,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一雙玉臂緊緊摟住他。「我不問就是了,你不要趕我走。」
外頭傳言雲諾風不喜歡身邊的女人對他說情道愛,一旦有人說愛他或是跟他要愛,他立刻翻臉不認人。
她謹記著他的忌諱,縱使愛他愛得發狂也不敢稍有逾越,總是小心翼翼地與他相處,沒想到連問他做什麼夢,也招來無妄之災。
「去吧,我想一個人睡一下。」口氣是緩和了,但態度依舊冷淡。
「不要,我要陪你。」聽他的口氣緩和,她也不放過機會,硬是在他耳邊廝磨,柔媚地撒著嬌。
「走!」他有些不耐煩了。
他想再睡個回籠覺,看能不能再做同樣的夢,他不信捉不到那個諸葛璨玄,捉到後他要問她,幹嗎老到夢裡來騷擾他?
「我不要走。」能爬上他的床是多麼不容易,豈能說走就走。
「不要?」見她已經出現想死纏爛打的模樣他立刻變了臉。他不會給任何女人這樣的機會,不會再讓女人左右他的心情。
「帶著你的東西走,馬上。」他口氣硬得沒有轉園的餘地。
女人赫然坐起身:「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高興。」問他為什麼,難道他還得把自己曾給女人利用了感情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上一遍?
「諾風,我對你百依百順,不敢說愛你、不敢跟你要愛,你不能就這麼沒理由地不要我。」
「你的意思是你愛我?」
「我是愛你,但我從不敢說。」
不敢說,這不就說了?「那你更應該走。」
「諾風……」
「千萬不要說愛我,你愛的不是我。」是雲家的財勢,但這句他沒說出口。
「我愛的是你。」
「走!」
「諾風,我以後不再說愛你了,你原諒我。」據她所知,她是跟他在一起最久的女人,她怎能輕易放棄他!
又說!
「走吧!」
見他無情地下逐客今,女人迅速下床著衣,心中老大不高興,她何曾受過男人的氣。
繼而想起他剛剛的狼狽樣,她不由得藉著大笑掩蓋自己被他趕下床的不堪。
「哈、哈……雲副總裁,剛剛你是不是夢見被野狗追才掉下床的?」
雲諾風揚起一抹冷笑,「你猜錯了,我是夢見被一群想爬上我的床的女人追,才掉下床的。」
女人遭反諷,頓時羞得無言以對,連衣服都還沒完全拉好,便迅速離開雲諾風嘲諷的視線。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他心中大快。
四年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沉默寡言、不善交際的雲諾風,他徹徹底底地改變了,除了內心那片世界。
現在的他,風流倜儻、魅力非凡、狂傲不馴,在商場上手腕高超、八面玲瓏,簡直是雲諾天的翻版。
他在海外成功地讓雲亞集團轉型,現在雲亞集團除了坐上海空航運龍頭的地位,更在超科技電子市場嶄露頭角。
以前的他或許已不在,但他的記憶卻仍存留著這個始終縈繞在他夢裡,且只在他大哥婚禮上見過—次而的女孩的倩影,以及楊瓊茹利用他並帶給他的傷害。
他的內心世界仍是封閉的。
所以,他不介意傷害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更視愛情這種抽像得不得了的玩意兒如糞土,並嗤之以鼻。
只要有女人跟他說愛或要愛,他立刻跟她斷絕往來,他執意認為那是那些女人暴露出她覬覦雲家財勢的真面目。
了無睡意,他索性起床梳洗。今天他要回T市,自參加完大哥的婚禮之後,四年來第一次回去,這回為的是他母親的六十大壽。
第二章
另一廂——
諸葛璨玄做著同樣的夢,她被自己的笑聲,以及臉上的躁熱驚醒。
羞死人了,都幾年了,她怎麼老夢見跟雲諾風在夢裡……
她一羞,醒了過來,竟覺懊悔。
她上次進他夢裡叫醒他時,一定沒控制好能量,以致在雲諾風體內留下太多的能量,才有這樣的情況,
雲諾風正要出門去機場,電話突然響起。
「我是雲諾風。」
(諾風,我是瓊茹。)楊瓊茹的聲音幽幽傳來,透過話筒聽來更顯淒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