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樵播放新選出來的主打歌,臣曼將文案影印後一人分發一份。
雜誌社社長飛快的將手中的文案翻看了一遍。
「這份文案可不可以修改一下?」他推了推鼻樑上厚重的眼鏡,望向巨曼,「我建議你,不妨參考一下我們之前出版的幾本寫真集,裡面的文字也許可以給你一些靈感。」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
「我是說,唱片的部份要跟寫真集配合,所以不能各做各的,你的詞彙最好不要這麼拘謹。」
「你是要我寫得煽情一點,對吧?」臣曼的眼神飄向蔣安安。
「可以這麼說,畢竟宋苓又不是十幾歲的純情美少女,她都三十出頭了,也是想撈最後一票,不下重鹹怎麼行!」雜誌社社長理所當然的說,蔣安安亦向臣曼點點頭。
「我認為唱片專輯這部份不需要刻意降低格調,說不定到時還能雅俗共賞。」她很堅持自己的文案品質。
雜誌社社長立刻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小姐,我的意思不是要你降低格調,你去看看我們出版的寫真集,誰敢說我們的格調不高啊!我只是希望你在用字上能夠商業一點。」
蔣安安頻頻向臣曼使眼色。
「不知道你的商業標準,等不等於我的低格調?」臣曼也拗了起來。
「這個小女生是不是剛從學校畢業啊!」雜誌社社長嘲弄的望向蔣安安和孟樵。
「是我沒跟她溝通清楚,明天我們會把新的文案傳真過去給你。」蔣安安苦笑了一下。
臣曼正待開口反擊,孟樵卻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腳。
她抬起頭看他,他兩手的食指交叉在自己的嘴巴前,要她噤聲。
臣曼一肚子彆扭的閉上嘴。
雜誌社社長又開口了,「我對這首主打歌有個建議……」
「你請說。」孟樵表現出毫不介意的模樣。
「如果在前奏的地方來一段口白應該不錯吧!」
「不錯、不錯,聲音一定要模仿0204色情電話那種腔調。」臣曼找到機會反擊。
「這個噱頭不錯啊!」孟樵忍著笑附議道。
「OK,那大致上就這麼決定了。」雜誌社社長從位子上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的,我送你。」蔣安安一路送他出去。
臣曼把眼前的文案一口氣吹到地上去。
孟樵笑著問她,「0204的色情電話是什麼腔調?」
她拿起會議桌上的電話聽筒遞給他,「裝純情?不知道就打打看啊!」
他接過把聽筒掛回去,同時按住她胡亂撥著號碼的手,「還生氣啊?」
她自手背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心竟卜通、卜通的狂跳起來,再望見他那對盯著自己的黑眸,她發現再這樣下去,她鐵定會被他的目光融化,於是趕緊將手從他的掌心中抽離。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妥協,我是個新手,人家不甩我很正常,可是你是個紅牌唱片製作人,只要搬出你的專業,就足足可以壓死那個豬頭。」
他處之泰然的笑道:「有必要這麼做嗎?」
「為什麼不?」她噘起嘴來。
「剛才人家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宋苓現在撈的是最後一票,大家的目標都僅止於搶錢,而不是想報名拿金曲獎,明白嗎?」他笑笑,「走吧!請我吃晚飯。」
「為什麼是我請你?!」她瞪著這個匪類。
「誰肯像我這麼好心的開導你啊!」他將自己散落在會議桌上的CD片收回工作袋裡,喃喃地說:「吃什麼好呢?」
「我只請得起自助餐。」她先聲明。
「凱悅的歐式自助餐也不錯啊!」
「對不起,我說的是公司巷口那家台式自助餐。」她一臉不要拉倒的樣子。
「喔,回味一下學生時代的生活也不錯。」正說著他手機又響了,「喂,是你啊……借CD?有,但在家裡……現在?需要這麼十萬火急嗎?好吧,二十分鐘後到我家來拿。」
「看來……今天這頓我可以省了。」其實臣曼的心裡覺得十分遺憾。
「算你逃過一劫。」孟樵收拾安東西,一刻也不耽擱的離開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的心底漲滿了惆悵,究竟是誰,竟能一通電話就把他匆匆叫走呢?是那個叫雪莉的綜藝節目製作人嗎?還是其他女人呢?
「嗨,發什麼呆啊?」葉歆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面前。
臣曼嚇了一跳,「心臟都快被你嚇得跳出來了!」
「我的眼睛才差點被你嚇到脫窗呢!」她拿了一本八卦雜誌給她看,「從實招來,你怎麼會跟姜浩在一起?他跟杜纖纖就要結婚了你知不知道?杜纖纖那個超級星媽難纏得不得了,你真是不知死活。」
臣曼張大了眼睛望著那本印刷粗糙的八卦雜誌,快速瀏覽過那篇報導,以及那張她和姜浩面對面說話的照片。
「冤枉啊!那天他帶杜纖纖一起去吃飯,我們只是不巧碰見了,講過幾句話而已,這樣就把我寫成他們的第三者?這本雜誌也太會編故事了吧!」她隱瞞了她曾和姜浩單獨用餐的事。
葉歆撞撞她的手肘說:「如果還有進一步的『發展』,你一定要告訴我喔,」
臣曼睨了她一眼,「還發展呢!萬一我媽看到這個八卦,我看她『發瘋』會快一點。」
蔣安安在孟樵的工作室裡,屏氣凝神的聽著孟樵為演奏專輯所做的新曲。曲子播放了兩遍,她不是很滿意的開口,「你自己覺得這首歌怎麼樣?」
孟樵被問倒了,其實他只是交差了事,杜纖纖的母親胡娟,一天到晚打電話來催曲子,昨天甚至還跑到他的工作室來。
「孟老師,新曲子有進度了沒有?你的曲子寫出來以後,纖纖還要練琴,她也需要時間的,我知道你手上很多Case要忙,可是能不能把纖纖的曲子先寫出來,好讓她盡快練習,那麼這段時間你就可以作別人的Case了嘛!」胡娟等在工作室裡,非要看著孟樵把曲子完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