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樵,」姜中豪忍無可忍的喊道:「如果當年我幫於立新一把,現在我們父子倆的關係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只可惜,」他仍是頭也不回的往外走,「無論你現在有幾億資產,都無法買回自己的良心。」
姜羽想把孟樵叫回來,姜中豪卻失望的揮揮手,只說:「算了,讓他去吧!」
孟樵在鋼琴前寫曲子,然而整個晚上,他的心緒都很難平靜,臣曼的影子無時無刻不在他的心底盤旋,他惦著她現在的心情是否已經平復,想著今天下午她在車上對他發標時說過的話,回味他無視眾人存在地擁吻她的纏綿……
電鈴響了,他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鉛筆,懶洋洋的走去開門。
「喏,我帶了海鮮粥給你當宵夜。」雪莉提高手中的東西。
「我今晚沒時間陪你,曲子進度落後了。」孟樵聲明。
她聳聳肩,一臉無所謂,「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我今天要趕通宵。」孟樵說。
「我不吵你行不行?」雪莉忍不住地膩在他身上撒嬌著。
「你今天怎麼了?」
以往她從不為難他,他們只有彼此在感到孤獨的時候,才會相互慰藉,然而今天的她卻不同以往。
「人家今天特別想你啊!」她摟住他的脖子,沒頭沒腦的對他親吻了起來。
孟樵腳下一個踉蹌,兩人跌進長沙發裡。
雪莉壓在他身上,難耐地蠕動著身體,雙手伸進他的T恤中,緊摟著他的腰身,她帶著電流的唇,試圖勾起他體內最深處的悸動,拉起他的雙手放在自己堅鋌而飽滿的胸前,在他耳畔低吟,「要我,要我……」
可她再怎麼賣力地逗弄,今天的孟樵卻冷淡的像個沒有靈魂的軀體。
「為什麼!」雪莉有說不出來的沮喪,「為什麼會這樣!」她一身吹彈可破的肌膚,正毫無保留的裸露在他面前。
「對不起,我說過我今晚沒辦法陪你。」他替她把襯衫上的扣子一顆顆扣上。
她仍不死心的吻住他的唇,用盡全身的熱情,然而他卻像北極的寒冰,非但融化不了,反而令她不寒而慄。
她抬起頭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是不是Game over了?」
孟樵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是因為她的關係嗎?」她又問。
他仍是沉默著。
雪莉故作堅強的露出一抹微笑,「是因為於臣曼對不對?她究竟有什麼魅力,為什麼能輕而易舉的俘擄你的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孟樵迴避著。
「你知道,你的反應已經清楚明白的告訴我了,我只是想親口聽你說,她到底哪裡比我好?」她怔怔望著他。
「我真的不知道,」孟樵將自己及肩的長髮一把撥到腦後,長歎口氣,「她毫無預警的闖進我的世界裡,一下子就把我的心都揪住了,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他一直以為,何寧走了,他的愛情也跟著埋葬了。
雪莉的心底此刻正淌著血,她佯裝堅強地嗤笑著,「我還以為你根本沒有心呢!」
「Sorry!」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離開。」她走到房裡的穿衣鏡前整理妥衣服,重新補好妝。
孟樵走到她身後,從鏡中看著這個曾在許多個夜裡與他纏綿交歡,但卻無緣走入他心底的女子。
雪莉忽然轉過身來,緊緊抱住他,懇求地說:「這是最後一次,親我一下!」
他呆了半晌,最終允了她所求,在她的額上,重重地印了一個吻。
第六章
臣曼來到母親的病房外,她遲疑的手握在門把上,沒有馬上進去,剛才在診療室裡,紀軒告訴她,母親的精神狀況又惡化了。
「你跟姜浩的緋聞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紀軒輕鬆的說:「葉歆還跟我抱怨你不夠朋友呢!有第一手消息居然不告訴她。」
「當然不是真的,我跟姜浩一起吃飯,只是因為我對當年父親被扯入賄賂案件好奇而已,沒想到他那時人在美國,對這件事根本一問三不知。」因此被媒體渲染成緋聞,真是天大的冤枉。
「我知道你父親為了這個敗訴的官司自殺了,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何必再去揭這個瘡疤呢?」紀軒沉吟道:「姜家的一舉一動都很容易挑起你母親不安的情緒,尤其當你又被牽扯在其中,這對她的病情而言是個很大的致命傷。」
臣曼無奈的點點頭,「我瞭解,我會跟她解釋的。」
無論如何逃避,總有面對現實的時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了門進去。
何麗琴躺在床上,沉默的望著女兒。
「紀醫生說你這幾天睡得不好?」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是不是因為……你在報紙上看見我跟姜浩的新聞了?」
何麗琴雙手握得死緊還不停的顫抖著,她咬牙切齒的說:「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他們姜家父子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呢!姜中豪玩弄我就算了,現在他兒子居然還來招惹我女兒?太過份、太過份了!」
臣曼握住母親的手,不敢置信的問:「姜中豪玩弄過你?」
她回抱住她,嗚咽地說:「姜中豪他騙我……我還以為用我的身體,可以讓他替你爸爸翻供,誰知道在法庭上,他還是指控你爸爸收了賄賂,他不守信用,他騙我、他騙我……」
「媽,」臣曼心疼的安撫著母親,「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好好養病,等我存夠了錢,我們一起出國去玩好不好?」
何麗琴拭了淚,緊張兮兮的說:「姜浩也不是個好東西,你千萬別被他騙了,他們父子倆都是一個樣兒,等他玩膩了,就會把你一腳踢開,你千萬別被他騙了。」
她對母親保證,「我知道他是個大色狼,以後我會離他遠遠的,OK?!」
何麗琴點點頭,雙眼毫無焦距的望著窗外,喃喃自語,「等我出院,我還要幫你爸爸上訴,他是清白的,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把他的清白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