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丑顏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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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這認知讓薄臉皮的人兒紅了嬌顏。

  芙儀咬咬唇,鼓起勇氣對他暗示心意。「如、如果你一直待在我身邊,誰敢打我的主意?」笨!她的好教養讓她罵不出這個字。

  永璇突然別開臉,不想讓身後只離他一步的柔人兒瞧見,緊抿的薄唇逸出淡淡的笑意。

  他清清喉嚨,低沉的嗓音裡有驕傲,也有溫柔。

  「那還不跟上?」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初識情滋味的酸甜,有點揪心。芙儀抿抿笑唇,紅著臉趨近他身旁。為了顧及他的感受,她輕說:

  「我們去別處逛逛,可好?」

  兩抹相依的身影,緩步走入人潮中——

  這天,有個好的開始。

  * * *

  清風暖暖,大街上依然人來人往,接踵比肩。

  他們沿街走走停停,看了一會兒雜耍特技,又到廟口看了出傀儡戲,今天正好搬演「李代桃僵」的故事。然後兩人合買了幅字畫,吃了一串香糖果子。

  芙儀一雙清澈如秋水橫波的眸子,漾著無比的神采,她不時拿起手上剛買的紙鳶東瞧瞧、西看看,柔婉的菱唇泛著心滿意足。另一雙俊眸脈脈睇著她,笑痕如波,涓涓滴滴傾流在嚴謹的薄唇上。兩人走到臨街一棟兩層樓,褐紅色外觀、頗具氣派的建築物前。

  幌子上拓著大篆字體——「吉祥樓」。

  永璇停下腳步,示意她一同入內。

  一進門,跑堂便上前熱絡招呼。

  「兩位客倌,怠忽怠忽了,二樓請,我趕忙去替您沏壺茶。」

  「十七爺在麼?」

  跑堂和善問道:「您是……」

  永璇還沒回說,樓梯上便傳來一陣豪爽的聲音。

  「喲,我這是眼花了麼?」永 踱步下樓。「我邀你千百回了,你這傢伙說什麼都不肯來我這兒瞧瞧,怎麼今兒個嗯?」步下階梯的他,這才看到永璇身旁的人。

  「十七哥。」芙儀微笑輕頷了下首。

  永 意會到什麼似的挑了下眉,呵笑了幾聲,伸指在兩人之間比畫著。

  「你你們?」口吻亦是若有所「指」,而且指的很曖昧。

  「來你這兒吃頓飯。」永璇平淡接續兄長的話,巧妙地化曖昧為尋常。

  永 依然故我,笑得很邪惡,直到森冷目光射來,才收了笑意。

  「好好好,別惱、別惱了。」永 轉而爽快說道:「上樓,這頓我請!」他伸手往上比了下,示意他們倆先走,他殿後。

  三人步上階梯,永 先瞄了眼走在最前頭的永璇,才低下頭掩嘴偷問芙儀。

  「喂,是你把他拐出門的?」

  芙儀微微臉紅,低側著頭,朝永 羞怯搖頭。

  永 勾唇一笑,明白她這是不願背著永璇提及他們倆之間的事。但瞧他們倆這一身樸素的穿著,想也知道背後必定有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真有你的。」他像是洞悉什麼似的稱許道。

  永 領著兩人走到二樓較僻靜的一隅。

  「你們先坐,吃的我去張羅就行了。」爽颯說完,不給人道謝的機會,永 轉頭逕自離去。

  兩人坐定。芙儀瞄了眼四周。「這裡是……」

  「十七哥開的酒樓。」

  芙儀一訝,他的身份……怎麼能做這種事?這時,跑堂端了壺熱茶來到他們這桌。芙儀止住欲出口的疑問。

  「客倌慢用。」

  永璇頷首,待跑堂退下,將芙儀眼前的茶碗拿到他右手邊,替她倒了茶,茶碗卻沒放回原位。

  芙儀瞟了眼自己的茶碗,邊問說:「他不怕被人發現身份麼?」

  她想伸手拿回自己的茶碗,手還沒伸,永璇早她一步,將茶碗的茶倒入他的那碗裡頭。

  他在幹嘛啊?

  永璇神態自若,似乎當作沒看到芙儀疑惑的眼神,自顧自地解釋著永 如何擁有這家酒樓。

  「十七哥在京城的布衣朋友多,他找了朋友做人頭,頂了這家酒樓的名。」他邊說,再將他那碗茶倒回芙儀的碗裡頭,這樣的動作重複著。

  芙儀口乾的抿抿唇,看他好像玩出興致了,不打意思打斷他,只好在心裡告訴自己——走了大半天的路,她「一、點」也不渴。

  她婉約說道:「十七哥這人真是特別。」沒見過哪個皇族出身的子弟,像他這麼不拘小節的。

  「他率性慣了,想到什麼玩什麼,誰都攔不住。」

  「那是真自在。」她艷羨。

  芙儀突然有感而發,她收起倔強,他少點驕傲,他們不也是如此自在的談著話嗎?

  永璇的聲音低低柔柔的,聽不出任何喜怒情緒,雖冷淡,卻讓人覺得很安心。

  「喝吧。」永璇將茶碗遞上。

  呼,她的茶——總算來了。

  芙儀抿笑取過茶碗,就嘴啜了口,茶一人喉,礙於口舌幹得緊,再汲了口。第二口方含進嘴裡,突然想到什麼,她整個人僵在茶碗前。

  這茶不燙口?!驀地一道靈光閃過,腦中浮現他反覆倒茶的畫面——

  原來,他是在幫她涼茶……

  幾乎快貼住茶碗緣的菱唇,心領神會地緩緩咧笑。這個高傲得不得了的男人,其實有顆好體貼的心啊……知道她逛了大半條街難免會口渴,又怕她太急於解渴燙著自己……

  「笑什麼?」支手捧碗的永璇,斜睨笑得詭異的人兒。

  「沒。」芙儀口是心非,嘴都笑咧開了。

  「說。」突生的預感,直覺與他有關;而與他有關的笑容,不就是在「笑」他?永璇放下茶碗,霸道的命令。

  「真的沒有。」芙儀笑著搖頭,水眸無限風情的瞅著他。

  她哪能說啊?這男人驕傲到——連體貼人的時候,都不願擺下身段。他不會樂於聽到她開懷的原因,她要把永璇這份心意妥善收藏起來,當作自己日後允許他繼續驕傲下去的理由。

  俊眸微冷。明知她笑裡藏私,他就是惱不起來。該死!她還用那種眼神瞅著他!

  芙儀看他似乎有點氣惱,既覺得好笑,又忍不住想捉弄。她略傾身,抬起尖而巧琢的下巴,嬌睨他說:

  「我笑——這茶怎麼是『甜的』?」美目無辜的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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