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全天下唯一呆坐在洞房,等新娘子等到睡著的新郎倌!」曲璠板起臉說道。傅雲菁俏皮的笑了笑,故意拿起喜帕逗他說:「那你要不要蓋上喜帕,換我拿秤尺來掀頭巾,瞧瞧我的新郎倌是長得什麼模樣?」
曲璠伸手掐住她的粉臉,輕扯一下,愛膩的斥說她:「你真是調皮!」他放開手,輕撫被掐紅的印子,問她:「見到冷炎了?」
傅雲菁手環住他的脖子,撒嬌的說:「才一下下沒看到我,就這麼想我哦?」其實心裡卻想:他怎麼連她上哪兒都知道咧?
「你把繡譜送給冷炎了?」他問。
「你怎麼都不稱讚一下,人家美麗聰明又大方,居然猜得到你的師父是誰!」這是傅雲菁特有的女人家心眼,很介意沒得到心愛男人的讚美。
「你是我獨一無二的寶貝。」他收緊腰上的手,讓她更貼近自己。
「惡——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她故意打了好幾個哆嗦。
曲璠無奈的悶笑在心頭,到底誰才是這句話的始作俑者啊?
「曲璠——」她不安分的扭著身子。「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去做了什麼啊?」他的手忙不迭地解除她身上層層的衣衫,他的唇在鎖骨間來回吮吻。
「你很聰明,自己去發現。」曲璠一個翻身,讓她躺在他身下。
傅雲菁皺起眉頭,腦子飛快閃過一些念頭,才思考片刻,眉心卻漸漸舒緩,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撩撥她的感官,思緒漸散。
「曲璠……」她輕聲吟哦,僅存的一絲意識,讓她及時頓悟,想說時,已說不出日。她只能 承受他……
他們的洞房花燭夜,狂熱的情愛,湧遍床幃。
再四年後——「傅雲菁!」怒喝聲迴盪帳房裡。
「曲璠……你、你……」她顫聲喚他,撫著殷紅唇瓣的白皙玉手不住發抖,眼眸泛著無措的淚水,汪汪的,似一眨眼淚水便會不聽使喚滴淌而下。「不、不要……你好用力……人家疼、好疼……受不了你的……」又是老把戲!曲璠人站得好好的,雙手交叉胸前,臉沉聲低的說:「你這是在做什麼?什麼疼不疼的?」
傅雲菁旋即回復調皮神情,一臉淘氣的走到他身前,貼在他身上撒嬌說:「哎唷,好玩嘛!孩子都不在了,家裡就我和你,總得找點事來玩玩呀!」「你為什麼沒跟我說一聲,就擅自讓三個女兒去參加盜王爭奪?」他的怒氣尚未平息。傅雲菁習慣性眼睛往右上瞟,仍似當年那個十六歲的少女。
「孩子大了嘛,總要有自己的世 界呀,我們做父母的又不能跟在身邊一輩子,早點讓她們出去見見世面也好。」「可是,你是叫她們去偷東西!」曲播從沒拿三從四德、或是一般父母的觀念來約束女兒, 但唯有偷盜這種事,他是說什麼也不允許女兒做。
「喂、喂,虧你還拜過師,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只學一招『神盜門』的功夫。」其他功夫都是從冷炎「收藏」的武功秘笈上學來的。「算了,像我們這種『俠盜』行徑,跟你說也說不清。總之,曲映她們已經出發了,來不及了啦,你要打要罵隨你——」她溜轉一下眼珠子,似乎覺得這承諾不妥,又補上:「不過,你要是太凶,我我可是會離家出走喔!」
知道女兒沒告知他而離家的怒氣,竟因她一句「離家出走」,莫名其妙的淡了。曲璠一把抱起她,讓她坐在香杉桌案上。「你在曲家待了八年,又沒跟外人往來,你要去哪兒?」傅雲菁啄起嘴,很不服氣。「我——我可以去——」她東想、西想、左想、右想,想了一堆地方。
「哎呀,氣死人了!」她狠狠瞪著曲璠,想借此發洩一些怒氣。
「想不起來,就生氣啦?」相處了八年,曲璠有些說話的口吻,竟和傅雲菁類似了起來。「什麼想不起來?我想來想去,最後都會想到,那你呢?我要是不在,你一個人會不會也出門了?你會去做些什麼事?想到你這個、你那個的——還有啊,你……」她頓了頓,孩子氣的朝他張開雙臂,渴求他的懷抱。
她如願的抱住他,依偎在他懷裡說:「你會不會想我?」
「會。」曲璠肯定的說。
她笑逐顏開。
「你別生氣啦——」傅雲菁又開始撒嬌起來。「這樣會容易老喔——老了會有皺紋、有皺紋就不好看,不好看就沒人愛,沒人愛就很傷心,很傷心就——」
「雲菁!」若不打斷她,她真的有本事繼續下去。
「想念女兒嗎?」她又岔開話題了。
「嗯。」
「我也是。」忽地,似想起什麼,她抬起頭盯著曲璠。
「怎麼了?」
傅雲菁的眼眸閃著興奮的光彩,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
「曲璠,你覺得她們三個人,誰最有可能贏得第十三代盜王的寶座?」
天啊,她又換了新話題!曲璠根本找不到時機,跟她算算擅自作主、讓女兒參加盜王爭奪的這筆帳!
這種日子,仍然持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