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吻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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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不……不會的。」梁飛仙不信地低呼。

  不可能的,她會嫁入嚴家堡不會是師父早就布好的棋局……不會的,不會的。「我早就知道逍遙劍譜落入嚴家堡,所以我特意找上嚴老夫人,讓她明白我門下有你這麼個女徒弟,謊騙她你的家世清白,然後我再告訴你這是你父親的心願,讓你過得幸福。這一切就是這麼簡單,你嫁入嚴家堡,而我也離逍遙劍譜更近些。」為了策劃這一局,他可謂是耗盡腦汁。

  「您怎麼可以如此?我爹是那樣信任您,將我托付給您,而您卻算盡一切……」梁飛仙難受痛苦的合上眼,淚珠忍不住潸潸滾落。

  「那又如何?你不也陰錯陽差找到了個愛你的男人,這樣有何不好?相反的,你還該要感謝我!」神機老人惱於她的不懂感激。

  「我一直是那樣尊敬您,視您如父!想不到在我用心對您時,您卻不是。」她的心好痛,覺得受到傷害。

  他無情的譏嘲道:「那又如何?沒人強逼著你視我為父、尊敬我,這全是你心甘情願,怨得了人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與世無爭,不願與俗世同流的慈祥長者……」錯了,全都錯了,他的野心比一般人都要強大,她怎會傻得在這十多年裡沒看清?「你以為我願意隱居深山,過著像與世無爭的日子嗎?我這全都是不得已!若非當年我敗在向天仇的逍遙劍法上,我根本不會羞憤的隱居山林。在我得知他死後遺留下逍遙劍譜,我發誓,終有一天我會得到它,我要靠著它獨步武林,洗刷向天仇曾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

  即使事情過了十幾年,他猶能感受到當年慘敗的羞恨,就那樣毫無尊嚴的敗在大魔頭向天仇手上,教他如何服氣?是以這十幾年來,他日日夜夜想的無非是如何取得逍遙劍譜。

  「你敗給了向天仇的逍遙劍法,竟然還要學它?哼!你這分明是瞧不起自身的武學。」從頭聽到尾的嚴老夫人覺得他十分可笑,不自己去創武學高峰,居然還妄想藉助逍遙劍法,真是可悲!

  「你懂什麼?」神機老人怒咆,受不了她冷嘲熱諷。

  「我一個婦道人家是不懂什麼,但我卻知當年向天仇自恃逍遙劍法獨步天下為惡,最後不也死在各大掌門之手?他擁有絕世武功又如何?他一個人要如何抵抗得了全武林?最終不就是落得慘死下場。」說穿了,神機老人和向天仇沒啥不同。

  「不!我不會和向天仇一樣,我比他要有智能,要有慧根,若是我練就逍遙劍法,我會比他更厲害!」他如是深信。

  嚴老夫人聞言,不由得搖頭歎氣。在她看來,神機老人比向天仇還不如,想比向天仇還厲害是不可能的,最起碼,向天仇可不會卑鄙的抓女人作為籌碼要脅。梁飛仙不願見師父向下沉淪,苦口婆心勸道:「師父,回頭是岸。」

  「回什麼頭?我沒有錯!你少用那失望老人死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只要他的目的能達成,管他會有多少人犧牲。

  「哼!無可救藥。」嚴老夫人不屑的冷哼了聲。

  「你好意思說我?你與我又有何差別?不過是我有勇氣去搶奪那逍遙劍譜,而你則是命自己的兒子,為你出頭爭取武林盟主,說穿了,你和我是半斤八兩。」神機老人可不會讓她白罵。

  這話狠狠刺進嚴老夫人心坎裡,氣得她橫眉豎目,拔尖聲兒怒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和我沒兩樣!一樣是野心份子!你在譏笑我的同時也是在譏笑著你自己。」神機老人不客氣的重述。

  嚴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她壓根不認為她和神機老人一樣。「你胡說八道!」「有無胡說,你我心知肚明。」神機老人冷冷的笑了,也不再理會她,僅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等待嚴淼雙手奉上逍遙劍譜。

  嚴老夫人被惱著,氣得破口大罵,將神機老人罵得體無完膚。

  「娘,您冷靜點兒。」一旁的梁飛仙真怕她會憤怒到岔了氣,柔著聲要她平心靜氣。

  「哼!我話說進她的心坎裡,你要她如何冷靜?」神機老人刻意火上加油。「師父,請您別再說了。」一時改不了口,梁飛仙還是尊稱他一聲師父。「你不會得逞的,你永遠都不會!逍遙劍譜你絕對得不到手。」如下惡咒般,嚴老夫人陰狠叫道。

  「啪!」神機老人一個箭步衝上,準備甩嚴老夫人一巴掌;梁飛仙見情況不對,挺身為婆婆擋下這一巴掌。

  凡事只要扯上逍遙劍譜就會令神機老人失控,他尤其受不了聽人說他得不到劍譜這一類的話。

  梁飛仙吃痛的擋下這一巴掌,板著臉道:「請您不要對我婆婆動粗。」這樣會對女人動粗的師父和記憶中的蒙面人交迭,教她寒心。

  「你叫她最好閉上她的嘴,否則到時我控制不了自己殺了她,休怪我無情。」神機老人粗著聲放狠話。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她可是堂堂嚴家堡的主母,豈會懼怕這無恥之徒?哼!可笑。

  「娘,夜深了,我想您一定累了,休息一會兒好嗎?」梁飛仙無法叫婆婆閉嘴,僅能含蓄請示。

  嚴老夫人不理會她的話,硬著脾氣道:「我不會屈服的。」

  「很好,你不會屈服,可你的寶貝兒子會!有你們兩個在我手中,不怕他不乖乖奉上逍遙劍譜。」神機老人才不管她屈不屈服,他早在帶走嚴老夫人時,便在她房內留下線索,教嚴淼得知人是他帶走,要人就得拿逍遙劍譜來換。

  眼見婆婆不服輸的和師父鬥著,她唯有護在婆婆身前,以防師父一怒之下動手,這樣她也好為婆婆擋下。

  這是漫長的一夜,也是心痛的一夜,她失望,她悲傷,她無助,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在作夢!待她一覺醒來,便會發現全出自於她的想像,師父仍舊和以往一樣對她疼愛有加,沒有計謀,沒有野心,沒有蒙面人,一 切如同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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