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如星火的伸出手,他攫住漸離他遠去的人兒,一個轉身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別走。」齊天歷將臉頰深埋在她發間低語著。
梁思綺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我的老天,他在做什麼?!
「放開我,放開我!」她驚慌失措地推拒著他大叫。
「求你別走。」他睜開迷濛的雙眼,一臉醉死人的柔情望著她。
老天!這是她所認識的齊天歷嗎?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深情的表情?他是不是搞錯人了?竟然求她別走?!
「拜託,齊天歷你放開我好不好,你好重,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緩下口氣試著理性的對他說。
「別離開我明珠,我是那麼的愛你,別離開我。」齊天歷根本沒聽懂她說什麼,依然深情的凝望她說,然後慢慢低下頭。
「我的天,不要……唔……親我……晤……」他竟然吻了她,老天!
「明珠……」
「齊天歷,你認錯人了,你醒醒,放開我啦!」一等有空隙,梁思綺急忙朝他吼道,「你別亂來,快點走開,齊天歷!」
☆ ☆ ☆
她該哭嗎?看著眼前齊天歷特寫的臉,梁思綺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要有什麼樣的感覺與反應才是對的,畢竟她是一個剛失去貞操,而且還是在心不甘情不願的狀況下,讓一個口中念著他人名字,不知道她是誰的男人奪去的,她該哭嗎?
老實說,她一點也不想哭,甚至於還有點輕鬆的想笑哩!
在演藝圈待久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她沒看過,有人可以為一個角色陪導演上床,有人為培養情緒與對戲角色假戲真做,甚至有人只為製造話題而濫交等等。演藝圈就像個大染缸一樣,要找一朵出淤泥而不染
的蓮花可以說簡直比登天還難,她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為什麼今晚以前她還是個處女呢?這是有原因的。
從小出道以來,她一直就被扮演成純潔小公主的樣子,有著優雅、尊貴、高不可攀的姿態,又有「嚴父慈母」亦步亦趨地跟隨著,這樣的她根本沒時間變壞、濫交,如果有的話,她也不想被那些沒水準,打賭她還是不是處女的人糟蹋,所以她依然是處女,直到今天。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第一次是在這種情況下失去的,雖然她老早就想丟開這個束縛,但和一個認識一個星期的男人,一個口中喊著別人名字的男人,一個甚至不知道她就是明星「秦雯」的男人,一個給她有哥哥感覺的男人?
哈,這種情況真的很好玩,但不可諱言的是他對她極其溫柔,她很高興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只是不知道他醒來會有什麼反應?畢竟和他上床的女人不是他心愛的女人,而是他口中的小鬼。
看著他沉睡中的臉,梁思綺想到他呢喃低語的名字——明珠,她是誰?女朋友嗎?為什麼一個星期下來她既沒聽過,也沒看過?
算了,她還是回房間去睡好了,免得他明天一早醒了就被她的臉嚇死,至於他會不會就這樣忘記今晚所發生的事,她個人是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她也只不過失去一片感覺不到的薄膜而已,沒有什麼損失的。
輕輕挪走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梁思綺下床撿起散落床邊的衣物悄悄離去。
☆ ☆ ☆
頭痛不足以形容齊天歷現在的感受,或許用痛不欲生比較適合。
他的酒量可以用海量來形容絕不誇張,但連喝兩天的酒,就算再有海量的人也會醉,他真的是自討苦吃。
前天是楚國豪的婚禮,他們鬧洞房花燭夜鬧到天亮,當然喝酒也喝到天亮,然而他那堆黑街兄弟可以在天亮後回家睡覺,他卻得拚命喝茶提神以準備參加葉明珠的婚禮,然後在稍微清醒的情況下又以「哥哥」的身份替葉明珠擋酒,他不醉那才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何時真正的醉倒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誰送他回家的,唯一記得的是葉明珠在昨天嫁人了,而他難過得什麼都吃不下,所以昨天一整天他都沒吃什麼東西,就算有吃了些,也都在他催吐肚內的酒精時全都吐光了,所以現在的他才會感覺非常、非常的餓。
萬分困難地坐起身,齊天歷只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無力還外加快要死的感覺,看來現在的他想自己下床弄
東西吃似乎比登天還難,但不吃的話他鐵定會餓死在床上,然後死不瞑目地瞪著他那群兄弟嘲笑他「殉情」,光想到那種場面就覺得很可怕,可是他依然力不從心的無法下床。
可惡,他齊天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弱了?竟然連起床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來。
「該死!」他生氣的低吼一聲,微微發抖的手不小心掃到床頭的相框,它「砰」一聲掉落地板,也嚇了他一跳。
「你怎麼了?」剛起床路過門口的梁思綺聽到聲音開門探頭問,他不會記起昨晚抱錯人而在發火吧?她暗忖。
齊天歷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探頭探腦的梁思綺時,這才想起他收留的流浪小孩還住在家裡,他差一點就忘了她的存在了。
「小鬼。」他開口叫她。
「什麼?」梁思綺吞了口口水回答,他會說什麼呢?對不起,還是……「可不可以麻煩你出去幫我買份早餐?我快餓死了。」
「什……麼?」梁思綺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能置信地瞪著他。
「那邊第一個抽屜裡有錢,你拿去幫我買一份……不,兩份好了,順便也替你自己買一份,早餐我實在沒力起床煮給你吃,要麻煩你跑一趟了。」他指著他對面的桌子對她說,卻在半晌後仍見不到她有所反應,「小鬼?」
「什麼?哦,去買早餐是不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感謝老天他忘記昨天的事了,那麼他們可以像以前一樣以哥哥妹妹的關係相處,不必怕尷尬的情形發生,而他還是可以煮飯給她吃,偶爾訓訓她的任性與無理,哇塞,感謝老天讓他忘了昨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