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拐個財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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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拼湊事實,大約是麗萍的友人前來救援卻遲了,麗萍已經被灌了毒藥,那位不知名的友人一怒之下,也將郡守灌了毒,虐殺所有的隨從和獄卒,將麗萍的屍首劫出大牢。

  仵作告訴她,郡守是中了斷腸草和鴆毒而死的,想來麗萍也是喪生於此……一想到這邊,她忍不住淚如雨下。

  這些日子她悲慟過甚,連眼淚都流不出來,直到現在才真能痛快哭一場。

  黃泉路上,她這個作姊姊的,怎麼可以不去送麗萍一送?她掙扎著起身,躡手躡腳的沒有吵醒林玦,只穿著單衣的她,一面低泣著,一面往城外飛身而去,直奔到城外小河邊,孤零零的小祠矗立著,上面寫著「萍蹤祠」。

  這裡正是血跡停止的地方,想來麗萍芳魂不遠。跪在河邊,她的淚水止不住地流,雙手合十,虔誠的望著天空,只見一輪明月,溫柔的俯瞰,像是麗萍溫潤的容顏。

  是該頌篇祭文,但是思緒敏捷的她,現在卻一字一句也擠不出來,只能哽咽的迎著夜風,走到江邊。

  不知道是不是江水慈悲的收容了麗萍的屍骨,不讓任何人侮辱……

  「麗萍……是姊姊不中用……跟姊姊回家吧!」透明的珠淚在粉玉般的臉頰滑落,夜風唏噓,輕梳著她的長髮,衣袂飄舉,像是在安慰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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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弟呢?林玦突然驚醒,不知為何心跳如鼓,一看床上,居然是空的,他四下張望,心慌一陣陣的湧上來。

  他傾耳細聽,像是有些騷動,兵甲和刀劍摩擦的聲音,還有刻意壓低的呼喝。

  油燈早已燃盡,屋內漆黑一片,嘩啦啦像是有東西倒地,夾著周總管的高聲,「我們爺早就回京啦!怎地要搜?後院都是女眷,欸,我們是犯啥事啦?總給我們紙公文……欸,當官的就可以不講理嗎?」

  林玦領悟到周總管是刻意大聲警告,也知道他憂慮多日的事情成真了,眼睛已經過應了黑暗,他悄悄的從窗外躍出去。

  他飛快的在心中盤算著,看起來晚弟不是被官兵逮了去,這夜裡他不在宅子裡,又會去哪?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地方,但是官兵若搜不到人,也必定會往那兒去。

  雖然發急,但他反而沉著下來,靜默的像是一抹影子,悄悄的躍向後牆,一點聲音也沒發出,就離開了車行,住江邊疾奔而去。

  月色如洗,但他沒有欣賞的興致,奔到了江邊小祠,果然有個人影,但是那飄飄的烏黑秀髮,賽雪的衣袂,絕麗的容顏……一種熟悉的衝擊,狠狠地撞開他深鎖的記憶。

  御花園的月下麗人…對了,那天他在御書房批奏折批到深夜,頭痛得睡不著,悄悄的在御花園散心,就是在那荷池邊,他看見了那抹倩影,從此深駐於心,揮之不去。

  相似的月光,相同的麗人……像是一個栓塞已久的瓶頸,透過相同的人事物,突然啵的一聲,暢開了,洶湧的記憶讓他幾乎不知所措,關於「朕」的,關於「林玦」的,混亂得讓他幾乎窒息。

  他……他不叫林玦,他是李琊,他是當朝皇帝李琊。他是那個深夜裡愛慕了一個倩影,之後又被親信刺殺沒死的李琊。

  麗婉頰上的淚光一閃,閃醒了他的神智,遙遠傳來的馬蹄聲讓他警惕起來。什麼都不重要了,他現在是「林玦」,得救他心愛的「晚弟」,他女扮男裝的「晚弟」。

  他衝了過去,一把摀住麗婉的嘴,她先是掙扎,聽到他的聲音才沒把銀針射出去,「噓……有官兵。」

  他們悄悄的隱入江邊白茫的茫花中,屏住氣息;官兵追到江畔,月光下的小祠看起來有些陰森,祠裡供奉著萍蹤先生的畫像,冷冷的看著他們。

  每個人都聽說過繪聲繪影的傳說,到了這邊不禁有些卻步,帶頭的領將硬著頭皮,道:「搜!給我徹徹底底的搜!」

  說是這樣說,領將卻離小祠遠遠的,連目光都不敢朝那邊,其他士兵硬著頭皮胡亂找了一會兒,一聲夜梟如訴如泣的「嗚呼∼∼」,幾乎讓所有的人驚跳起來。

  瞬間,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粗喘的呼吸,士兵極目四望,沒看到半個會動的生物,領將清清嗓子,想要罵士兵沒膽量,虛空中又傳來一聲幽幽的:「嗚呼……」

  滿口罵人的話瞬間都吞到肚子裡,領將揚起馬鞭,像是逃命一樣鞭著馬狂奔,士兵前擁後簇,哭爹喊娘的連滾帶爬,跑得乾乾淨淨。

  這陣騷動驚起了那只出聲的夜梟,振翅飛翔,掠過了江面。

  麗婉呆了好一會兒才輕喚:「是麗萍嗎?是你來救我嗎?」她心碎的不住哭泣……

  李琊虛掩住她的嘴,怕被官兵聽見,心裡也不禁疑惑:真的有鬼神?難道萍蹤先生英魂未遠,替他們嚇走了追兵?

  江水潺潺而去,平靜如斯,卻不給任何答案。

  第六章

  車行不敢再回去,李琊帶著麗婉急急出了郡府,往京城回奔。

  仔細思量,「林大爺」在京城交遊廣闊,無憑無據就發海捕公文拿下他,對攝政王來說不利,攝政王一心想當皇帝,實力尚且不足,說什麼也不會這麼蠢的。

  就可惜他按捺不下心裡的那點貪。李琊在心裡喟歎著。

  兩個人互望一眼,麗婉開口問道:「回京妥當嗎?」

  「托了重病臥床,比什麼地方都妥當。」李琊簡潔的回了一句,立刻去雇了馬車。

  麗婉深深的看了看他,覺得有點不尋常。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匆忙返京的路上他很少說話,大半的時候都在深思,只是有時候他看過來的目光,令人有點發毛。

  「大、大哥。」她乾笑起來,「有什麼事嗎?」

  「沒有,哪有什麼事情?」李琊溫柔的笑笑,把毯子拖了過來,蓋在她腿上,「夜裡坐馬車,更深露重的,別著了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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