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華猜錯了,雖然說珈珈個頭小小、胸部小小,但她卻不是一個小雞肚腸的人,不理周華的原因也不是因為她仍在生氣,她之所以不說話,只是單純地因為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
而且,珈珈覺得她在周華的面前一直表現得很笨拙,尤其是在他那一吻之後。
珈珈也不是真的怕周華會吃她豆腐,她當時的反應!說穿了其實就是不好意思罷了,她可是個還沒交過男朋友的純情少女呢!
想著方纔那一個吻,歐珈珈的心臟又忍不住飛快地怦跳起來,她雙手按著自己怦怦亂跳的胸口,不知道該拿滿腦子的混亂情緒如何是好。
好羞!她怎麼好意思跟自己承認!!其實,她還挺喜歡他剛剛的吻勃!
「給妳!」
就在珈珈胡思亂想間,已經買好東西坐回車上的周華,突然伸長手遞了東西到她面前,珈珈猛地被他嚇了一跳,一雙被眼鏡遮住的水眸呆呆地瞪著周華看,好半晌才低頭瞧著他手上的東西。
是一隻不到手掌大的粉藍緞帶小熊娃娃,旁邊還附了一盒四粒裝的金莎巧克力。
好可愛的熊熊噢!是——要送給她的嗎?
「算是我的賠罪。」
周華將小熊娃娃塞到她手上,微側著頭,表情逗趣地對著她眨了眨眼睛。「不管怎麼說,我剛剛都不應該那樣子取笑妳。」
她最抵擋不了周華那副有如天使般聖潔的微笑,望著他那教人心曠神恰的笑容,珈珈心裡倘若還有火氣,也在這瞬間消失得無蹤影了。
珈珈低下頭撫摸著小熊娃娃短短的絨毛,微抿著的唇忍不住綻出了一抹醉人的甜笑。
周華試探地問:「我們和好了?妳不生氣、不討厭我了?」
珈珈看了他一會兒,才輕輕地嗔了一句:「嗯,不討厭你了。」「這樣就好。」周華鬆了口氣,然後發動車子,踩下油門。「那就繼續續上路嘍!」
第三章
開了六小時車程,周華與歐珈珈來到位於台南縣山區的一座小鎮上。那兒風景秀麗,鳥語花香,只住了不到一百戶人家。
為了歪讓人起疑心,周華以華姓夫妻的名義租下一棟蜜月小木屋,小木屋位置很隱密,在一片私有山坡地的最裡邊,離這個小鎮有十多分鐘的車程。
在將車開抵小木屋之前,周華就事先囑咐歐珈珈閉上眼睛假裝睡覺,這麼一來就可以免去她與屋主正面接觸的機會。
果真到達木屋時,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屋主夫妻在做過確認,留下家裡的電話輿手機號碼後,就離開了。
周華一見屋主夫妻開的休旅車消失在小路那端,隨即拍著車門叫歐珈珈可以出來。
「噢!真是舒服!」待在車子裡悶了這麼久,她終於可以出來外面透透氣了,她對著明亮的藍天綠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妳還在那邊做深呼吸,還不快點幫我把車上的東西給搬到屋子裡去。」周華回頭提醒歐珈珈。
「喔。」歐珈珈這才想起車子裡還有一大堆的東西還沒整理,她和周華兩人前前後後走了六、七趙之後,才終於搞定。
「去打開電視,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周華交代她,自己則是拿出了筆記型計算機,連接電話線上網查閱他的電子信箱。
「台中市一對姊弟戀的同居男女,因為兩人都沒有固定的工作及收入,在沉重的經濟壓力下,經常在酒後爭吵及互毆……」
哎呀,真討厭!怎麼電視裡面的新聞都是這種教人看了會起雞皮疙瘩的消息勒!她一臉噁心的將電視轉往其它頻道。
正當她將畫面轉到其它新聞台時,眼睛忽地一亮——一則插播新聞的畫面上出現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之前曾和她在台北車站見過一面,此刻正站在記者會中報告目前的調查狀況。
周華聽到聲音也停下敲打鍵盤的雙手,仔細聆聽。
「我們目前已經掌握了最新的情報,我們極有信心,將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有極大的進展!」
「鬼話連篇。」
熟知內幕的周華看完整個記者會內容之後,只說了這一句評語,然後又埋頭去做自己的事,只有渾然不知道內情發展的歐珈珈,興沖沖地以為她將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就重獲自由。
「那個人剛剛說得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你會說他鬼話連篇呢?」
周華停下工作,轉過頭看了歐珈珈一眼,淡淡地說:「大人們的世界有很多事情是很矛盾的,能夠少接觸一點就盡量少接觸,這樣子才不會對妳的身心健康產生不良的影響。」「嘿!」
歐珈珈討厭周華老是把她當小孩,就在她正準備開口抗議時,突然聽見電視新聞又插播另外一則消息,連忙閉上嘴巴轉過頭去。
「台此市清晨發生一場火災,據消息指出,這棟起火的公寓位於信義區崇德街附近的小巷子中,今天早上突然接獲民眾報案說正在起火燃燒,值得慶幸的。是獨居的歐姓女屋土當時並不在家中,鄰居也因通報及時而無任何人員傷亡,而起火的原因至今警方仍在調查當中……」
那間屋子——
歐珈珈瞠大雙眼,一臉呆滯地望著螢光幕,打從剛才畫面一出現,歐珈珈就認出電視裡的屋子正是她從小住到大的家!
歐珈珈沒有辦法想像,才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她竟已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當她稍稍回過神來之後,發覺自己的臉頰一片濕。「怎麼會這樣?不過才一天的時間……」
聽到歐珈珈的喃喃自話,周華悄悄走到珈珈身邊,輕輕將她攬進懷裡。
他拿起遙控器將仍播放著新聞的電視關上,偌大的空間裡,僅剩下珈珈忍不住抽泣的聲音。
珈珈不禁抓緊了周華的衣襟,大聲地問著:「他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惹上了什麼麻煩?為什麼……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只能告訴妳,妳的對手是個富可敵國、足以隻手遮天的大財閥,燒掉一棟房子對他們而言,是不費吹灰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