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刀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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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見兩人就在他房門聊開來,冷刀耐心頓失,冷瞪了兩人一眼,大有不道明來意,他就要關上門的意思。

  「肇嘯,你先別生氣。」郯肇亭涎笑地擋著門,深怕近日越來越有人性的老弟一怒之下就將門給甩上。

  「肇亭,別多話。」郯鈞修示意大兒子噤聲,他可不想目的還沒達到就被趕回房,若真如此,他鐵定會讓娘子修理一頓。

  冷刀輕哼一聲,側身讓兩人進房。

  「什麼事?」他面無表情地問著已落坐,且自行斟好茶水的兩人。

  郯鈞修和長子相視苦笑,若不是那件事最近在莊裡傳得繪聲繪影,他們實在不想來。

  據說郯肇嘯和魅兒兩人不打不相識,幾次對陣下來後,竟然互相看對眼,對對方有意思,但又怕這戀情不見容於家人,為了掩人耳目才會在外人面前故作不和。

  「有事?」見兩人遲遲不發一語,冷刀不耐煩地又問了一次。

  郯肇亭乾咳了幾聲,才要開口說明來意,坐在身旁的父親卻暗中踢了他一腳,示意他稍安勿躁。

  「爹只是想和你隨便談談。」郯鈞修微笑地拍拍冷刀。

  「從你回莊到現在,爹一直沒機會和你好好談談。」

  「你想談什麼?」

  郯鈞修一陣尷尬,一時之間除了莊裡盛傳的傳言外,他也想不到什麼好談的。

  想了一會兒,他隨口道:「肇嘯,爹想和你們談談你們姑姑的事。」

  「姑姑?」郯肇亭錯愕地叫了一聲,爹沒事談姑姑做什麼?

  「是的,我想和你們談談你們的姑姑。」郯鈞修看著眼前的一雙兒子,這件事他早就想和肇亭談了,今天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把事說開也好。「我想了很久,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現在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傷害。」

  「什麼事?」郯肇亭奇怪地問。

  一旁的冷刀仍舊設有開口。

  「肇嘯,這事你應該不記得。肇亭,你應該對你伯父還有些記憶吧?」

  「爹,你是說二十幾年前因為急病去世的伯父?」郯肇事驚訝地說。「咱們那位有經商奇才之稱的伯父?」

  冷刀身子頓時一僵,眼底滿是複雜之色。

  「沒錯,不過你們的伯父根本沒死。」郯鈞修想起記憶中的那道修長身影忍不住笑了。「他只是詐死而已。」

  「這跟姑姑有什麼關係?」郯肇亭不解地問。

  「因為你們姑姑就是你們詐死的伯父。」

  「什麼?」冷刀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和師父告訴他的不合啊!

  「我想,這事我該從頭說起才是。」

  郯鈞修雙眼迷濛,記憶回到兒時。

  「我一出生就帶病,大夫過府看過都說撐不過幾日。剛好有一位精通卜卦的居士經過,他幫爹卜了一卦,說要我活命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我的雙胞姐姐必須對外以男兒身自居,直到我安然度過弱冠之年,她方能恢復女兒身。」

  「不會吧,這麼玄!」郯肇亭咋舌地說。

  「沒錯,你們的娘也是為了幫我沖喜,自小就許配給我,可是我怕誤了她,直到二十三歲時才迎娶她。」

  「因為自小就讓人以男兒身扶養長大,大姐自然也得一肩挑起郯莊的營生。為了郯莊,也為了我,她走遍大江南北,為郯莊開疆闢土,也為我尋找能延命的藥方。」

  見兩兄弟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又繼續說下去。

  「為了不辜負你們姑姑與你們的娘,我努力將自己的身子養好、養壯。直到我二十三歲那年,才不再以藥度日。可是你們姑姑也因為我而耽誤了自己的婚嫁。」

  「他不是娶過親嗎?」冷刀擰眉問出心中的疑問。既是娶過親,又怎麼可能是女子?

  郯鈞修笑了笑,「沒想到你會知道這件事。」

  冷刀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師父跟他提過,那是他娘。

  「當年,剛好大姐自外地救了林姑娘。聽林姑娘說她原來是官府千金,因為家道中落,被迫入了花樓,她逃出的時候巧遇大姐。大姐那時候正被家裡的長輩逼婚逼得快發瘋,為了掩人耳目,她就娶了那位休姑娘,也算是給她一個新身份。她們兩人成親一年多後,林姑娘的未婚夫找來了,為了成全兩人,又為了讓大姐有機會恢復女兒身,我便提議讓林姑娘因難產詐死,而大姐則哀傷過度,沒多久也隨著辭世。」

  郯肇亭一臉恍然大悟。「我懂了,之後姑姑便以爺爺私生女的身份回到郯莊來。爹,我說得沒錯吧?」

  郯鈞修點頭,「幸虧你爺爺的風流帳還不少,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擺平。」

  「是了,最後姑姑嫁給了她還是男兒身時的貼身護衛,也就是姑爹。」看來向人當初想必暗通款曲許久。

  「姑姑現在人呢?」一直沉默不語的冷刀突然開口。

  「大姐和姐夫隱居塞外,很少回莊裡,最近的一次還是在你們十歲生辰那天。」

  「難怪姑姑那麼粗魯。」她果真是男人當太久了!郯肇亭嘖嘖有聲地說:「我老覺得奇怪,當初是不是爺爺用惡勢力逼迫姑爹娶妻的,不然他怎麼會想不開娶了個男人婆。」

  小時候他和肇嘯最怕見到她,她也不管他們年紀還小,硬是把他們丟到書房學習算帳,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兩個全睡在書房裡。

  「肇嘯,我告訴你啊。」他頂頂弟弟,勾著他的肩說:「你現在什麼都忘了,所以不知道芸姑姑的厲害。你一定要記得,以後如果遇到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躲,千萬別讓她逮到,不然你可慘了。」

  冷刀神色略異,腦海裡全是郯鈞修剛才所說的話。若他所說屬實,師父為什麼要騙他?

  「對了,你左胸上那個水仙花形胎記有沒有變大?」誤以為冷刀是因為忘了以往的事而傷心難過,郯肇亭連忙帶開話題。

  冷刀詫異地看向他,「你也有?」

  「我才沒有。」郯肇亭一臉「幸好我沒有」的得意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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