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喬浩文定了定神,朝她喊道。
季琳認命的點點頭。經過了昨天下午的事件後,她倒是學了乖,目前還是跟在喬浩文的身邊為上策。
「我們這一趟出來,輝哥特別交代了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要尋找這雨林裡最具代表性的『拉芙西亞花』以及『豬籠草』。我們今天要走的路線是往東,一路上就多注意了。」喬浩文一臉嚴肅的交代。
「我知道!」季琳認真的點點頭。對於公事,她一向是不敢馬虎的。
兩人沿著幽暗的小徑緩緩走著,濃密的杯蔭遮去了大半的陽光,兩人僅靠著微弱的光線前行。
「這裡有一叢羊齒類植物!」
隨著季琳欣喜的驚叫,喬浩文停下了腳步。季琳很快的架上了閃光燈,調焦距,喬浩文望著她唇畔的那一抹笑容,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看得出來,季琳是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他不禁陷入了沉思裡。
「我好了。」季琳推了推逕自只著空氣發怔的喬浩文。
「喔,那我們走吧!」喬洽文二話不說,轉頭又朝前方走去。
跟在後頭的季琳狐疑的望著他的背影半晌,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隨著太陽逐漸升起,雨林裡也越來越亮,而滿地的植物在陽光的照映下,也顯得嫩綠無比。
一路上,兩人不時發現一些令人意外的動棺物,而早已練就一身俐落功夫的季琳也搶拍到許多珍貴的照片。
季琳擦著額上的汗,閃過了橫在眼前的一條籐蔓,朝前頭的喬浩文喊道:「喬浩文,我累了!」
兩人從早上六點出發,走了快一個小時還沒坐下來休息過,別說她兩腳早已經又疲又痛,身上的汗水都可以搾出一桶了。
喬浩文回頭看看已是汗水淋漓的季琳,終於點了點頭。
季琳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找了個離她最近的石頭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重重的歎了口氣。
拿出了背包裡的水壺,她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大口,頓時覺得暑氣全消、渾身舒暢。她滿足的輕歎了一口氣。
「你不坐嗎?」季琳這才發現喬浩文還一直站在前方朝遠處眺望著。
「我不累。」喬浩文瞥了她一眼。
「男生就是體力好!」季琳酸酸的嘀咕道,開始埋怨爸媽把她生錯了性別。
「你根本不應該進這一行的。」喬浩文一臉的不以為然,仍然高唱著他一貫的論調。
「誰說的?就因為我是個女孩子嗎?我告訴你,女孩子會做的事情還很多,你可別以為女生是弱者。」季琳不甘示弱的搶白道。
「是嗎?這些話我已經從你的身上得到最好的驗證了。」喬浩文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你……你這個自大的沙豬!」季琳發現自己還真的找不到話反駁他,她在氣憤之餘,只好不服氣的罵了句。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喬浩文黝黑的眼眸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威脅。
「我說,你是個自大的沙豬!」季琳可沒那麼容易就被他嚇到,仍舊挑釁的直視著他。
「你再說一句試試看!」喬浩文已經撩起了袖子,朝她一步步接近。
「自……自大……的沙豬……」季琳驚惶的站起來,一步步的往後退,聲音十分心虛。
喬浩文瞇著眼惡狠狠的盯著她,手指的關節被他捏得喀喀作響,像是一副隨時會撲過來的模樣。
季琳害怕的吞了一口口水,在心裡拚命安慰自己不要怕,他不過是做做樣子想嚇她罷了——
突然。她的背抵到了一塊岩石,她轉過頭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卻被岩石上那兩顆骨碌碌的黑眼珠,一個齜牙咧嘴的綠色醜陋小腦袋嚇得尖叫了一聲,不顧一切的衝進朝她走來的喬浩文懷裡。
喬浩文狐疑的望著緊抱著他頸子不放的季琳,她應該是連跑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主動自投羅網?
「有……有一絛綠……綠色的蛇……」季琳臉色慘白的伸出顫抖的手指向身後,斷斷續續地說道。
「蛇?」喬浩文皺著眉頭,望向季琳身後的岩石,卻只是只小小的綠色蜥蜴正沒命的逃竄,顯然受到的驚嚇也不小。
「哪有什麼蛇,那不過是一隻膽小的蜥蜴,不信你自己看。」喬浩文好笑的說道。
身為一個生態攝影師,竟然會將蜥蜴看成蛇,他還真是服了她了!
「真…真的嗎?」季琳半信半疑的拍起頭,望向正一躍跳下岩石的綠色影子。
真的不是蛇……那她不就出了大糗了?
而她竟然還主動向敵人的懷抱投誠!一想到這兒,季琳的小臉迅速漲紅,她慌張的掙出他的懷抱,抱起土地上的水壺,急急忙忙的往前走去。
喬浩文望著季琳倉皇而去的背影,掌中似乎還隱約殘留著她柔軟身軀的體溫。
他到底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個意外的接觸,卻讓他如此心神不寧。更何況季琳一向是他最討厭的女人,來到雨林不過兩天,他竟見鬼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他真的應驗了「當兵兩三年,母豬賽貂蟬」這句話嗎?
不行!他一定得堅定自己的意志才行。
一回神,季琳已經走得者遠了。歎了一口氣,他提起地上的攝影器材,朝前方走去。
¥ ¥ ¥
喬浩文坐在地面突起的樹根上,啃著一塊乾麵包,一邊打量著四周。
他們已經拍了一個上午了,卻依然沒有找到最具傳奇性,全世界最大的花「拉芙西亞花」。
雖然這片雨林這麼大,而且它的花期不定,要找到這種罕見的花全憑運氣,但這是輝哥特別交代的任務,說什麼也要拍到才行。
幸好這只是他們來的第一天,往後還有八天的時間可以慢慢的找,只希望他們的運氣別太差。
「我吃不下。」季琳將啃了幾口的麵包一丟,洩氣的嚷著。
她看著地上那個黑黑硬硬的麵包,突然間好想念鬥牛土的超級大牛排。
喬浩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彷彿沒聽到似的,又繼續大口咬著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