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紫兒,你收拾一下,明早隨我回雲南。」語畢,他留下一臉錯愕的紫衣,隨即轉身離去。
過了半晌,紫衣才回過神來。她高興地抱著小花貓站起身,興高采烈地轉著圈。
「哇!太棒了!師兄要帶我回將軍府,憐憐,我們不會再孤單了,太棒了!」紫衣興奮地親著小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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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兄,把這隻貓留給趙大娘。」獨孤雋劍眉徽蹙道。
「不要!」紫衣立刻拒絕。
「紫兒。」他有些不悅地喚她。
「不要嘛!憐憐從小就跟我在一起,從來都沒有分開過,這些年來都是它陪我度過的,我不能忘恩負義。」紫衣將小貓抱得更緊,「趙大娘家裡養了好幾隻大狗,憐憐在那裡一定會被欺侮的;再說憐憐很乖,它不會吵人的。」紫衣黑白分明的雙眸含著淚水,哀求道:「雋師兄,拜託嘛,帶憐憐一起走,好不好?」
獨孤雋看了她半晌,無可奈何的說:「好吧,就依你。」說完,他便走向青驄馬。
紫衣高興地親親小花貓,抱著它快步朝獨孤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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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雋知道紫衣從未出過遠門,所以他體貼地帶她沿路遊覽風景名勝,並不急著趕回將軍府。當他們進入城鎮時,紫衣就被熱鬧繁華的街景所吸引,一雙明眸熠熠閃動,極為嬌俏可愛,雖然一身的粗布衣裳,但她那絕俗的容貌及清麗婉雅的氣質卻吸引了不少過往行人的目光。
獨孤雋一路上都將她謹慎地擁在懷中,雖不說話,但旁人均震懾於他威武不凡的氣勢而不敢造次。
天黑後他們找了一家客棧歇腳,紫衣坐了一整天的馬,全身酸痛不已,請店小二準備好沐浴用水,她將整個身體浸在熱水裡,以舒解肌肉的酸痛。
獨孤雋經過紫衣的房間時,看到和她一向形影不離的小花貓在房門外徘徊,他好奇地蹲下身將它抱起。
「紫兒不在房內嗎?」他頭一次對著小花貓說話。
小花貓無辜地對他叫了一聲。
他輕輕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即是紫衣浸泡在浴桶內沉睡的情景。
獨孤雋怔愣在原地,紫衣濕濡的秀髮披瀉在浴桶外,長而濃密的鬈曲睫毛緊緊閉著,朱唇揚起一抹淺淺的笑靨,雪白如玉的身子浸泡在水裡,是如此地嬌艷動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房間內有些微冷,他走近浴桶邊,將手探進水裡,發現水已經涼了,他不假思索地彎身將紫衣從浴桶中抱起。
紫衣下意識朝著溫暖源靠去,身體輕輕地蠕動著,獨孤雋屏著氣息,感受她帶給他的震撼。他動作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深深凝望她一眼後,才靜靜地掩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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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獨孤雋帶紫衣到附近的寺廟上香,突然有兩個人神情恭謹的接近他們,獨孤雋命其中一人跟隨紫衣繼續游賞,他則與另一人離開。
「消息無誤。」獨孤雋如鷹般的目光犀利地詢問探子。
「是的,將軍。這幾年來,梁冀因不滿被貶為庶民,所以特雇江湖殺手,想要將軍的性命。」探子據實以報。
獨孤雋冷笑幾聲,深幽的眼眸更加深沉。「我就是在等他有所行動。」因梁冀一己之私害死他獨孤家三十餘口的性命,先皇僅將他貶為庶民,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據說梁冀這次請來的人是江湖新近崛起、殺人從不失手的斜陰人斜黮。」探子的語氣有些擔心。
「哦,那梁冀這次可花了不少錢囉。」獨孤雋嘴角噙著一抹冷酷的笑。
烈陽人楊暋、斜陰人斜黮、魅魎人白颯,以及蛛玉人朱玉是新出道的四大殺手,他們的武功招數與中原各門派有極大的不同,因此有人認為他們是來自於塞外。這四人殺人的手段毒辣,只要出得起高價錢,他們便會替僱主殺掉任何想殺的人。
由於這四大殺手的價錢不是普通人能出得起的,既然梁冀能請來斜黮,可見梁冀在朝為官多年,不知貪污了多少銀兩,獨孤雋不屑的想。
「將軍……」探子見獨孤雋不動聲色,實在憂心。
「好了,我小心便是。」
「將軍,屬下還有一事稟告。」
「什麼事?」
「將軍的師父及師伯也雲遊到此附近,隨行的還有一對中年男女。」探子恭敬的說。
獨孤雋略微沉思後道:「我知道了。」
探子雙手抱拳一揖,立即施展輕功離去。
一男一女?會是誰呢?獨孤雋邊走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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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好不容易擺脫掉獨孤雋派來跟在她身邊的人後,一個人來到幽靜的後院。
她走近蓮花池,池的正中央有一尊觀音像,白色的蓮花靜靜地躺在水面上,兩旁的柳樹隨風搖動,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她對著觀音像雙手合十,閉目祈禱:願與雋師兄永遠不分開。
「姑娘。」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倏地睜開眼睛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皇甫少鴻驚艷地看著眼前令人炫目的姑娘,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甫從母親的廂房出來,就看見一名姑娘背對著他站在蓮花池前,於是便出聲相喚。
皇甫少鴻是當今相國的大兒子,此番是陪同母親回鄉省親,順便來此上香祈福,相國夫人準備在此住上半個月再回京城,而這「淨心園」是寺方特別為她準備的廂院,一般香客是不可以隨便闖入。
「這位公子有事嗎?」紫衣見面前這位溫文儒雅、玉樹臨風的陌生公子不說話,不禁開口問。
皇甫少鴻這才回過神,禮貌的說:「在下皇甫少鴻,姑娘可知這裡是私人廂院?,」
「對不起,我不曉得這裡是私人廂院,請公子原諒,我這就離開。」紫衣綻出笑靨對他解釋,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皇甫少鴻連忙擋在她身前,有些不自在的說:「姑娘請別誤會,在下不是要趕姑娘走。」
紫衣停下腳步,微笑道:「若公子不是要趕我走,那為什麼對我說這裡是私人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