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子夜扭身而去,曲爾言立刻坐進子夜先前的位子,「如果你真為了她好,就應該告訴子夜,我大哥才是最適合她的人。」
伍頌文面帶淒苦的凝視著這個學妹,他知道事實誠如她所言,只有曲爾先才能為子夜——他唯一愛過的女人,帶來歡笑。但在他的私心裡,仍渴望子夜能再多等他一些時候,或許是待逸君將孩子生下,也或許是待嘉文回來,那時他就可卸下這份婚姻再跟子夜重續前情。
「子夜曾對我說,她不喜歡曲爾先。」淡啜口酒,在他洩漏出私心前,必須將它給藏好。
「那是以前,但現在不同了,因為你已經不要她了,所以我大哥有資格再次追求她。」曲爾言衡量著該如何說,才不會傷他太深。「我的要求也許很自私,但我相信我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子夜著想,不是嗎?」
伍頌文猛然放下酒杯,嚇得曲爾言一自往後退去,在以前他從不曾這樣過,莫非——
「不准任何人再說一次『我不要她』的話,你們都清楚在這件事中,我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為何你們要將所有的過錯全往我身上推?為何就沒人替我想一想呢?」失去一份愛,痛苦的是兩個人呀!難道只因他是個男人就該承擔這一切?
「頌文,我不是在責怪你,我也知道你無奈、無力可為,但是……」伍頌文兇惡的阻止曲爾言再往下辯解。
「我不奢望子夜會等我一輩子,我只求她再給我一年的時間,反正我們都還年輕,不在乎這白白浪費的一年。」他有信心篤定子夜會等自己,畢竟一份多年的感情不是短短時間就可以斷、可以散的。
曲爾言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見了什麼?天哪!一個人怎麼可以變得這麼自私、這麼不講理呢?如果不是自己親耳所聞,肯定會當則笑話來諷刺一番。「你是要子夜苦候你一年,以便讓你找出辦法可行?」瞧伍頌文點頭,曲爾言心裡的火焰燃得更炙,使她口不擇言的說出一切。「萬一你找不出可行的辦法呢?還是你要建議子夜當你的情婦?第三者?或是午妻?」等待他蒼白的臉色出現,曲爾言知道自己擊中了他的要害。
「我不會讓她委屈的。」絕對不會,說什麼也不會,她是顆珍珠,怎能任由自己將她抹黑呢?
「我明白你對她的心,但,萬一在這一年之中你讓子夜錯過她一生中最好的機會呢?而你又有沒有仔細想過,萬一古逸君不肯成全你們呢?」換成是她就不會讓自己難過而去成全別人幸福,更遑論是一向不安好心的古逸君了。
「我——」爬過整齊的黑髮,伍頌文心亂的喝著酒,他知道自己早已無話可說,但無可挽回的情形讓他更加失魂落魄。
曲爾言眼看著伍頌文幫不了自己,索性直接去找古逸君還來得快些。
從廁所回來的子夜以及從舞池口來的一對俊男美女紛紛注意到失態的伍頌文。
「老公,你怎麼了?是不是看到我和這位帥哥跳舞而吃醋啦!」古逸君風騷的拉過伍頌文的臉印上一吻。
他從來就不曾為我吃醋過,而今會為了你,哼!下輩子吧!子夜不自覺地瞇起眼睛,一副想拿水潑她的模樣。
古逸君藉口說喝太多水需要上廁所,曲爾言立刻尾隨而去。而曲爾先失望的知道子夜仍癡心盼著伍頌文時,便偕同唐泛去吧檯要酒喝。
曲爾言故意趁古逸君上完廁所出來洗手時,才緩緩打開粉盒補妝。「你怎麼也來了?」古逸君不友善的詢問。
「怎麼,不行嗎?這兒就准你來別人不行來嗎?」回敬古逸君一直是曲爾言最樂意的事,因為如果不是她,子夜就不會衝動的割腕;而又如果不是她,曲爾先今日就不會有追求子夜的機會。唉!所以人是矛盾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在憎恨另一個人時又同樣的感激她呢?
「行,那你慢慢用吧。」凡是跟子夜一起的人,她均不想沾惹。
「等一等。」曲爾言迅速檔在古逸君身前,不讓她出去。
「你想幹麼?」古逸君不敢小覷曲爾言,畢竟自己現在只是個懷孕的人,如果她要是推了自己一把,後果可想而知。
瞧見古逸君保護著小腹,敢情她還以為自己想傷害她,呵!想不到古逸君也有怕的一天。「放心,我對你及你的小孩沒興趣,我只是想留住你,而替子夜與頌文多製造些相處的時間罷了。」哈!任務輕鬆達成,接下來就看古逸君的表現嘍!
這賤人,明知道頌文已是她老公了,卻還不知羞恥的纏著別人的丈夫。古逸君恨得牙癢癢的。
曲爾言特意開著半掩的門,讓古逸君一窺門外的有情天地。瞄著古逸君臉上的慍怒,她相信令晚一定會大有收穫才是。
「那婊——哦,我是說子夜不是已經和曲爾先在一起了嗎?」經由別人的口中古逸君知道了先前在門外火辣的表演一事,以此推斷,黎子夜應該也是對曲爾先有情才是,不然早一巴掌過去了。
「哦,那個呀!其實他們早已經在一起了,並且在近期內就要結婚,但是為了怕頌文知道,所以才不得不假裝沒那麼一回事。」曲爾言特意壓低聲音,彷彿在透露秘密般的小心。
「多早以前?有比我的事還早嗎?」古逸君的興趣可來了。
嗯!曲爾言毫不心虛的點頭,願所有的人原諒她才好。
原來如此,看來她得早點將這件事公諸於世才行。「子夜為什麼不宣佈呢?」
「然後失去左寵右愛的機會嗎?」曲爾言高傲的反問,彷彿古逸君問的是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
她直接走出去,走在她身後的古逸君根本沒瞧見一抹狡黠的微笑正掛在曲爾言的唇角旁。
換上一張明亮的笑臉,古逸君劈頭就向子夜道恭喜,「祝你們結婚愉快,最好像我和頌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