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救一個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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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寧福,若是知遠只犯下跟林氏勾搭這樣的小錯,我不只原諒他,還願意成全他們倆。可是知遠不但氣死我爹,還設下毒計害我,企圖侵佔我們郭家的產業,你說我能饒他嗎?」

  寧福聽見郭冀沉痛的一番話,表情震驚地看向知遠,見他垂頭默然無語,便知郭冀沒有冤枉他。

  「知遠,你怎麼可以這麼糊塗?」他老淚縱橫,氣得身子發抖。

  「我只是拿回我該得的。」知遠從齒間迸出話來。

  「你說的是什麼話!」寧福瞠目以對。

  「難道不是嗎?」知遠淒然冷笑。「我是他的長子,他卻讓我為奴。郭冀現有的一切,原本應該是我的。我本來也不願計較這些,但他奪走了妍馨,教我不得不恨!」

  「知遠,你……」

  「寧知遠,不准你再胡言亂語!」郭冀氣惱得一把抓住知遠的領子,「家父的名聲,不容你玷污。」

  「我說的都是事實,沒半句假話。」知遠傲然道。

  「你胡說!」郭冀氣得雙目盡赤,一拳揮向知遠,打得他跌在地,再度口吐鮮血。「我打死你!」

  「少侯爺,別打了。」寧福救子心切地伏在知遠身上。

  郭冀握著拳頭,怎麼也打不下手。

  「知遠說得沒錯,少侯爺。」寧福跪在地上喊道,「他的確是老爺的親骨肉。」

  「什麼?」郭冀這才相信先前所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大驚失色地逼問寧福。

  寧福扶起知遠,心情沉痛地將二十七年前的往事道出。

  原來知遠的母親柳氏是郭冀母親楊氏的陪嫁侍女。一夜,定遠候喝醉酒,強佔了柳氏,為了不想讓身體孱弱的妻子傷心,這才把柳氏嫁給寧福,生下知遠。一個月後,楊氏也產下郭冀。

  本來這件往事就此沉埋,但柳氏在臨終之前,竟把這事告知兒子。知遠從此心生憤懣,再加上妍馨被奪,所以心性才會走偏。

  「知遠,你怪父親便罷,為何把我也給恨上?」郭冀傷心地道,「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兄弟,不曾虧待過你,你卻為了私慾害我,你對得起我嗎?」

  「現在再論誰是誰非也沒用了。」知遠別開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能再讓我失掉的,又從我兒子手中失去,只有你死,我兒子才能得到我原本該得的一切。」

  「知遠,你真傻。就算父親當初納柳氏為妾,你乃庶出,也不可能繼承爵位。何況這些形諸於外的權勢名位,及得上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嗎?你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加害於我,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是個勝利者,白然能說這種無關緊要的風涼話。廢話少說,你要殺要剮,我都沒有怨言。」

  「遠哥……」妍馨哀怨地喚了一聲,奔到他身邊抱住他,迷濛的淚光哀求著郭冀。

  「少侯爺,知遠再怎麼說都是您同父異母的手足啊。」寧福也跪在地上哀求。

  郭冀心裡亂成一團。這一夜來發生的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從知道林妍馨跟知遠有私情,到知遠和父親的恩怨,這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該放了知遠嗎?畢竟他是他的親兄弟。他豈能像父親那麼絕情,將寧知遠完全摒棄?

  可是知遠害他的那筆帳又該怎麼算?

  想到父親對知遠的虧欠,郭冀也只能沉重地歎口氣,讓一切的恩怨隨父親的死去化為飛塵。

  「寧福,我可以放過知遠。但他必須答應我天一亮,立即帶著林氏和他們的孩子離開定遠侯府,最好是遠離京城,別讓我再碰見。」

  「他一定答應的,少侯爺。」寧福在地上連磕了數個頭,拉著知遠向他致謝。

  「你……」知遠表情複雜地看著他。

  「別說了。」郭冀朝他們擺擺手,瀟灑地走出鬧了一夜風雨的芙蓉閣。

  ※※※※※※寧知遠的事件過後,郭冀一方面忙著料理父親的喪事,一方面重整知遠離府後的大小事務。

  皇帝知道他無恙歸來,命他承襲爵位,並給予一年的守喪期。

  郭冀知道,這是因為父親一直為皇上身邊的股肱大臣,加上他表姊為當今皇后,所以皇上才希望他能繼承亡父的政治勢力,留在京城為明室效力。

  想到一年後,也不可能再回邊關重過戎馬生活,郭冀不由得有些悵然。但為了定遠侯府的興隆,他也只能向現實妥協。

  其實這樣的妥協也是不錯的。

  他打算在父喪的百日之內迎娶青黛,讓蕭索已久的定遠侯府增添一些喜氣;否則便得等上三年。他等不了那麼久,郭冀如此認為,定遠侯府和他本人都需要楚青黛,她會是個稱職的侯爺夫人。

  離開綠柳山莊的前一晚,兩人熱烈的擁吻再一次在他記憶裡燃燒。他迫不及待地想重溫那種感覺,無心再聘煤行繁瑣的議婚事宜,以父喪為由,向皇上請求賜婚,一道聖旨便讓楚家小姐成為他即將迎娶的新嫁娘。

  ※※※※※※※「……欽此。」

  青黛呆視著父親從宣旨的欽差大人手中接過聖旨,被丫鬟扶起的嬌軀猶輕輕顫動,彷彿仍無法接受這個訊息。

  五天前,她從兄長口中得知郭冀的父親不幸病逝的消息時,心裡雖為郭冀難過,卻不免暗暗雀躍。

  父喪得守三年,在短時間之內,她不必出閣了。

  並不是她有意逃避和郭冀的婚事,而是……只要想起那一夜他熾熱無比的闐暗眼光,和自己在他懷裡所感受到的悸動震撼,青黛便忍不住全身燥熱了起來,心裡又慌又怕。

  那一晚,當他充滿邪氣的眼光罩住她,唇舌和大掌在她身上施展魔力,她只有降服的份,而無法做出任何抗爭。若不是大哥和玉笙出來尋她,青黛不知道自己會任郭冀放肆到何種地步。

  每當想起那事,她便又羞又惱,心裡泛出讓她害怕的甜蜜渴望。

  她既不愛郭冀,跟他又尚未成婚,怎麼可以放任他……青黛越想越羞,覺得郭冀這人真是可惡,竟讓她墮落成淫蕩的女子,心裡著實有些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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