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邪王野紅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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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你們中原人的客套話實在令我百思不解。」迪米契搖著頭說。「你說獻醜,反倒使得我太娘娘的欣賞變得一文不值,不是嗎?」

  「在下絕無此意,請王上別再捉弄在下。」

  「阿金,王上的意思,八成是要我們在收到打賞後說:這是應該的,憑咱們的本事,這點打賞不為過。這樣就對了。」珠櫻揚起唇角說。「我們就照王上的意思去做,不然讓人家以為王上在刁難咱們,這對王上多不好意思。」

  「珠櫻。」阿金慌忙地想阻止她繼續說出更多大膽的話。

  但迪米契已經接受挑戰,他揚起一眉道:「說得好,為了這句話,值得暍一杯。來人,賞段姑娘一杯酒。」

  哈一杯酒就一杯酒,她酒量可好得很,不怕他。珠櫻接過旁人送上的小酒杯,捧起來就說:「多謝王上賜酒,小女子先乾為敬。」

  咕嚕、咕嚕、咕嚕,三、兩下就將一杯醉人的烈酒喝得精光的珠櫻,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真是好酒。」

  「好氣魄,再來。」迪米契瞇了瞇左眼。

  珠櫻揚揚眉,仗著身邊有阿金在,諒迪米契也不能奈她何,她臉色不改,接下另一杯酒。

  這一幕看得站在身旁的阿金不由得皺眉搖頭。他知道珠櫻酒量好,但酒量再好,在空腹的狀態下能撐多久?你中計了,傻珠櫻。亦巴王這酒絕非善酒,不得不防啊!

  接連三杯酒下肚,珠櫻的俏臉染上薄紅,瑩眸更是水光濫瀲,嫵媚動人。迪米契真恨不能將她擄回自己的窩裡,瘋狂地愛她,直到她三天下不了床為止。偏偏她身旁還有個礙眼的傢伙……

  打從他們進入大廳,迪米契便注意到他們舉止親暱的模樣,更甚過往。她口口聲聲宣稱兩人是愛侶,但他始終對這說法抱持懷疑,無論他怎麼觀察,也嗅不出他們之間有男女曖昧情事的味道。硬要說他們之間存在的默契與情感屬於男女之情,還不如說兄妹之情,說服力還大些。

  可是今夜……男的臉上含情脈脈,女的臉上幸福洋溢……這副情景看在任何人眼中,都不會對他們的關係起疑。

  這勾起迪米契前所未有的妒火。

  能令她流露如此嬌羞曖昧神情的男子,竟不是他。她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刁鑽、潑辣、野蠻又不聽話的態度,卻在面對另一個男人時,宛如順從、撒嬌的小貓咪,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假如她對任何男人都一樣不假辭色,他還能稍微釋懷,結果……

  她為何這麼難纏?不論他使出什麼手腕,她就是不用正眼看他一眼?他以為上台前給她的那一吻,足以讓她省悟自己的好,速速拋棄那絲毫不能滿足她的男人,來到自己身邊。沒想到她現在反將了他一軍,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看得他心痛如絞。

  迪米契無往不利的情場戰史寵壞了他,他一直認為追求一名女子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多半只需他一個微笑、一抹眼神,那些被看上的女子便會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乖乖地跟上來。

  到目前為止,她是唯一一個既沒被他的權位所惑,也不受他外表所欺,軟硬皆不吃的女人。

  還有什麼法子,能令她投向自己?如果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那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拚命挖空心思追求她,直接下令要她陪寢就得了,以他的地位、身份,相信她根本無從抗拒,可是那就毫無意義了。

  他要她的心甘情願,也要她的身子在投向他時,是百分之百屬於他的,他要將她腦海中其他男人的回憶抹除得一乾二淨。

  ……有什麼是這個名叫阿金的男人可以給你,而我給不起的?我有自信,他能給你的一切,我可以給你更多!

  就算當初那句「我要你作我的女人」,只是出於戲弄,但現在迪米契卻動了真心,就像是鎖定目標的雄獅,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阻撓他的追獵。

  珠櫻將酒杯反了過來,證實她喝得一乾二淨,才說:「王上可滿意了?您賞的酒,我都乖乖喝完了。」

  迪米契還在衡量下一著棋要怎麼下,站在珠櫻身旁的阿金卻開口了。「珠櫻,你別再喝了。喝多了,明兒個怎麼上台唱戲?」接著轉向他。「王上,也請您放過珠櫻吧!如果您賞酒還賞得不夠盡興,那由在下代珠櫻受賞賜,不論要喝幾杯,在下都無二話。」

  就是這份體貼,才讓珠櫻對他死心塌地的嗎?迪米契冷漠地看著這中原男子敦和秀氣的笑臉。這幾天下來,迪米契不得不承認這個名叫阿金的男人,手段著實圓滑高明,不論自己如何挑釁,他就像條滑溜的泥鰍,總有辦法鑽出困境。

  論人才,迪米契會很希望將他納入自己旗下。

  論情敵,他就是個棘手麻煩的礙眼傢伙了。

  「是我賞的酒不夠好,珠櫻姑娘不喜歡嗎?那我再賞別的酒好了。」迪米契冷淡地回嘲一句。

  「不是這樣的,王上。」阿金連忙澄清,要不自己真是越幫越忙了。唉,他都忘了,自己現在身為珠櫻的「男人」,看在迪米契眼中自然是個討厭的傢伙,所以不論自己說些什麼,都會招致反效果。再不平息迪米契的火氣,就怕火花四竄,不知還要燒往何方。

  偏偏珠櫻不瞭解阿金的一片苦心,她火上澆油地說:「阿金,沒用的,你別煞費苦心了。反正他要我喝,我就喝,我們這些戲子的命就是這麼薄,根本沒有跟人討價還價的餘地。不過,多謝你的體貼了,親愛的金。」

  阿金瞧著珠櫻笑吟吟地將臉頰貼著自己手臂,臉上一副惡作劇的表情。而迪米契那端傳來的殺人目光,幾乎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使阿金不由得心中小聲哀嚎著:這下子裡外不是人的,正是我金某啊!

  珠櫻與迪米契兩人鬥法鬥得高興,看得他這第三者卻膽戰心驚,深怕一個不慎,鬥出什麼問題,就算喊停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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