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就像一個被自己呵護長大的妹妹背棄了自己一般,燕九霄的心情一下子便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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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妹,我不是說過他會沒事的嘛!你就別再跟你姊夫嘔氣了,乖,把這碗藥給喝了。」
房青苗替於稟慶療完傷後,接著替思苗把脈;所幸思苗的內力不錯,再加上中的毒不深,要不然,這會兒她們姊妹倆可能無緣再見上一面了。
只是,她家小妹的脾氣向來倔強,眼看她帶回來的人又暈了過去,她說什麼也要守在那人的身邊,一步也不願離開,害得她這個時候還要跟小妹低聲下氣的,求她喝藥。
思苗拗不過姊姊,只好聽話的把藥喝了,唯獨當青苗勸她回房休息時,她卻是怎麼也不肯聽勸。
「我得親自守著他,免得他遭人暗算了。」思苗說,而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還刻意對上燕九霄的。
她是明指著燕九霄還會對於稟慶痛下殺手。
「你!」本來還帶著一絲歉意的燕九霄一聽到思苗這麼說,他毛躁的脾氣又控制不住,當下就想衝上去,要思苗把話說清楚、講明白,別含糊不清的指桑罵槐。
「好了、好了,別再鬧了,這裡有病人呢!你們兩個何必在這大呼小叫的,九霄,咱們走。」房青苗要拉自個兒的夫婿出去。
但燕九霄卻杵在那裡,執意要跟思苗大眼瞪小眼。
「走啦!」房青苗硬生生的把他給拉出去。
一走出去,燕九霄就指責妻子。「你為什麼不把事情對小妹說明白?」
「你別在這裡大呼小叫的。」房青苗不讓夫婿再多說,硬是把他拖回房裡。
而燕九霄則是氣得一路什麼話都不說,他覺得房青苗可能心懷不軌。「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個軟腳蝦了?要真是這樣,你大可以明講,我是不會奪人所愛的。」
「你在說什麼渾話呀?我都懷了你的孩子,怎麼還會再去覬覦別的男人?」
「那你為什麼不跟小妹說,讓她明白她這輩子就只會有一個姊夫,而那個人就是我!為什麼你不讓她趁早死了心?為什麼還要讓她為了那個男的,跟我反目成仇?」
「小妹跟你又不是今天才不對盤。」他難道忘了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燕九霄瞪著妻子瞧。
「沒什麼意思,只是要你順順氣,別把事情鬧大了,讓憤怒蒙蔽了你的眼睛,以至於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房青苗好整以暇的說。
「什麼事情的真相?」
「你看不出來小妹跟她抓回來的那個男的,兩人情投意合嗎?」她提醒道。
「小妹跟那個軟腳蝦!」
「別軟腳蝦、軟腳蝦的叫人家,那位公子看起來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你只見他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了?」燕九霄上上下下的瞧房青苗。
「你確定你沒有看上他?」
「我發誓。」房青苗笑笑的舉起手來跟夫婿撒嬌。
瞧她這副小女人模樣,燕九霄的脾氣才稍稍收斂。但剛剛那件事,他還是有點懷疑——就是房青苗說思苗跟那男的情投意合的事。
「小妹看上那個男的,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的事,畢竟,她要是不滿意那人,也不會把他搶回來給你當丈夫。」應該只是這樣。
「你說話酸溜溜的喲!」房青苗取笑他。
燕九霄則紅著臉,把眼撇開,不理會妻子的嘲笑。「但是,要是你說那個男的看上小妹,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房青苗兩個眼珠子直勾勾的睨著燕九霄,取笑他道:「想當初,你中意的不就是小妹嗎?要不是陰錯陽差的娶我進門,今兒個你跟小妹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用她塗著蔻丹的指甲刮刮他的薄臉皮。
她又舊事重提了。
燕九霄又氣又惱的說:「都這麼久的事了,你幹嘛還提?你這不是存心找碴嗎?」
「我不是存心找你的碴,只是要提醒你,小妹有她的可人之處,你別小看她的魅力。更何況,今天那位公子捨身相救的畫面,你不是看到了嗎?所以,我相信他們兩個是彼此有愛意的,只是,他們兩個都還沒看清楚事情的真相罷了。」
「所以你才刻意不說出你懷孕的事,刻意讓小妹把那人留下來,目的就是為了製造他們兩人相處的機會?」
「哦——」房青苗發出讚歎聲。「相公你好厲害喔!終於明白我這個做娘子的本意了。」她將兩隻手臂掛在燕九霄肩上。
「你又想做什麼了?」
「人家腳酸。」
「又想讓我背你回屋裡?」
「好不好嘛?」房青苗賴上了他。
燕九霄馬上棄械投降。「唉!真不知道你爹娘長腳給你是幹嘛用的?」他歎了一口氣,但最後還不是心甘情願的把他家的娘子駝回屋裡去。
誰教他要愛上她,又誰教她是壯族兒女,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尊夫」之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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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能動嗎?胸口還痛不痛?要不要再讓我姊姊來看一下你的傷勢?或者,再服一帖藥吧……」
打從思苗看到於稟慶醒來,一張小嘴就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她一會兒怕他熱了、一會兒又怕他冷了,儼然是把於稟慶當成易碎物品在看待。
唉!於稟慶歎了一口氣。
思苗聽到了,馬上停止叨念,立刻街上前去問他,「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還是哪裡不舒服?你跟我講,我幫你揉揉。」話還沒說完,一雙手就爬上人家的胸膛。
於稟慶及時抓住她的手。
「怎麼啦?」她還不明所以,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望著他。
「你的手別亂來。」
「我是怕你傷著了哪裡,又不是存心想佔你便宜。」他做啥一副防小人的姿態一樣防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