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你是我的姊夫耶!不管你長得多好看,或是我有多喜歡你,我都不會染指你,真的,就連一根寒毛也不會。」她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
於稟慶卻翻了個白眼讓她看。
什麼叫做不會染指他一根寒毛?她前前後後,不知道做了多少非禮他的事了,這會兒她還有臉說她絕不會覬覦他的美男色,再者——「我不是你的姊夫。」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所以,她別開口閉口的淨說他是她姊姊的男人。
「更何況,你已經有姊夫了不是嗎?就前頭那個男的。」於稟慶還記得,稍早在前廳,有個高大的男人,一聽說他是讓她帶回來給她姊姊當相公的,那跟熊一般大的男人差點當著他的面把思苗給劈了。
想起那一幕,於稟慶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你是說燕九霄?」
他沒點頭,因為,他哪知道那頭大熊叫什麼名呀!
「對啦!他目前是我姊夫沒錯,但很快他就不是了呀!」
「怎麼說?」
「因為我姊姊嫁給他很久了,都沒懷孕。」所以她有權替阿姊另覓好兒郎。
「那關你姊夫什麼事?」
「我姊不孕,當然跟我姊夫有關,我們壯族姑娘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打從好久好久的古時候開始,只要壯族姑娘結婚超過三年未有所出,就能在外頭搶一個男人家回來傳宗接代。」
聽到這裡,於稟慶的臉色已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她的言下之意該不會是他只是個後補的,只是讓她搶回來讓她姊姊懷孕生子的替代品!
「……我們這習俗就叫拉郎配。」
「你們這樣做,你姊夫難道不會有任何意見嗎?」於稟慶還真沒見過有哪個男人能這麼寬宏大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光明正大的偷人,卻沒有任何異議的。
「我姊夫?」
「嗯!」於稟慶點點頭。
「燕九霄?」她又問一遍。
「對。」不是他,還能有誰?
「我姊夫能有什麼意見啊!在我們壯族裡,男人家是沒什麼地位的,我們姑娘出嫁,還不用進夫家門呢!」思苗解釋給他看。
於稟慶這才明白壯族是個什麼樣的社會,而她竟然要他像個龜孫子一樣,任她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當他是什麼呀?
「我不當你姊夫。」他再重申一次自己的立場,笑話!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幹嘛娶個壯族姑娘來糟蹋自己。
「你還沒見過我姊姊是不是?我姊姊很漂亮又很美麗、既聰明又能幹,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她叫過來讓你瞧瞧,你若瞧了,鐵定不會再懷疑我說的。」才說著,思苗便要跑出去把她姊姊叫來。
她相信只要她姊姊來了,讓於大哥看到她姊姊的花容月貌,他肯定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當她的姊夫。
「你不用去了。」他伸手拉住思苗忙碌的身子。「我見過你姊姊。」就在大廳時,那時她正忙著跟她的姊夫吵架,所以沒瞧見旁人。
「你跟我姊姊照過面了?那你覺得我姊姊長得怎樣?是不是很美麗、很漂亮,跟我一點都不像?」這就是她最驕傲的事。
「她是很美麗、很漂亮,但你用不著跟我強調你與她不相像。」他從來沒拿她跟她姊姊做比較,而且,他之所以不娶她姊姊,也不是單單為了容貌。
「我不能留在這裡。」他強調道。
「為什麼?」她眨著大眼睛望著他。
那模樣就像是他的離開對她而言是一種背棄的行為似的,而更怪異的是,於稟慶明明不曾對她承諾過什麼,可面對她的軟語相求,甚至看到她央求他留下來的那張小圓臉,他竟然感到深深的罪惡感。
於稟慶不發一語,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思苗解釋他之所以願意跟她回來,一來是她強人所難,二來是他想利用她以避開南朝爪牙。
現在他身上的餘毒已盡除,肩上的傷也不礙事了,他再休養個三、兩天就能行動自由,屆時,便是他離開的時候。
只是,這樣的事實,他不知怎麼開口跟思苗說清楚,讓她明白。
其實,他不用開口說,思苗便能從他眼底的為難看出他的情非得已。
他是真的得走,不管她怎麼留都留不住。
思苗從於稟慶為難的目光中解讀到這樣的事實,但這怎麼可以呢?她好不容易才擄他回來,又不遠千里的駝著他既跋山又涉水的,她怎麼能讓他就這樣的離開?一點貢獻也沒留下!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他非得替她留下一個小侄子、小侄女之類的,她才划算。
思苗看著於稟慶,唇畔突然揚起一抹笑。
那笑——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於稟慶皺著眉頭,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
「你別亂來喲……」他有點擔心這小妮子又不知道又要要什麼花樣了,他的心裡莫名的有個不好的預感。
OOOOOOOOO
「姊、姊……」思苗遠從大老遠處就拉開嗓門大叫,好像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一樣。
砰、砰……她沒敲門,直接把門撞開,一路往房青苗的方向奔過去,途中,她看到燕九霄的歹臉色,但她只當他是死人,沒理會他,就直直的往她姊姊那裡奔過去。
「你快跟我來!」她拉著房青苗就要往外頭跑。
「小妹,你到底想幹嘛?你要說清楚呀!別這樣沒頭沒腦的拉著我跑。」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她得多多保重。
「我把於大哥打暈了。」
「你把他打暈了?」青苗駭著一張臉,不明白思苗幹嘛這麼做?
「嗯!」思苗重重的點了頭。
燕九霄聞言,臉上現出一片死灰,他就說這世上最毒婦人心吧?瞧!把人打暈了,還叫她姊姊去看熱鬧。
「小妹,你打暈他做什麼?」她不是喜歡那男人嗎?
「他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