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妳這孩子,又迷糊又常出錯……」
「安啦!」
在章穎書的再三保證下,章家父母半信半疑的出了國,但出國之前,還是不放心的去拜託隔壁鄰居,多照看章穎書。
而在他們的拜託之下,隔壁鄰居趙伯父、趙伯母,也滿口應承下來。
於是父母就這樣安心的出國去了,但直到考試的前幾天,當趙伯父趙伯母搞清楚哪一天要大考時,便臉色一白,乾笑著說:「糟糕,我們那天也有事……大概無法陪妳……」
聞言,章穎書的肩膀整個垮了下來。
有時候,她真的會覺得迷糊、神經粗的趙家父母,搞不好才是她親生父母呢!要不然這一對夫妻怎麼會跟她一樣糊塗?
「那、我自己去……」
雖然聯考沒人陪考,一個人赴考場,中午還得自己找地方吃飯,考了一整天得自己拖著疲累的腳步回家……這種事聽起來實在很悲慘,但目前這種狀況,還能怎麼樣?
再說,她原來也就做好自己一個人去的心理準備。
這也只是回歸她的原訂計劃而已。
「不,這怎麼行?找季民陪妳好了。」
陪伴章穎書的這個重責大任,章穎書的爸媽交給趙伯父趙伯母,而這一對夫妻馬上又很乾脆的交棒給下一個人。
當趙伯母的提議說出口時,趙季民剛好回到家,穿過客廳走上階梯。
聽到這句話,他的濃眉微皺了下。
七月一號、二號,其實他們社團要辦宿營,而他也早就交錢報名了,但……趙季民瞄了一眼章穎書,社團跟她之間要選哪一個?這對他而言,似乎並不是個難以決定的選擇。
反正宿營並不差他一個,拒絕就成了。
只是他不過橫了這一眼,趙季民臉上一貫的殺氣,就讓章穎書自動畏縮了下。他為什麼這樣瞪她?
她自動將他臉上的表情解讀為——他生氣了,為了莫名其妙落到他頭上的責任而厭煩。
也不能怪她會這樣想,當趙季民面無表情、又不做任何表示時,看起來真的就像不高興的樣子。
於是,章穎書自動轉向趙父趙母,委婉出聲說道:「呃,我看還是不要吧……平常我已經麻煩季民哥太多了……」
趙季民掃她一眼,不解她為何拒絕。「妳麻煩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章穎書聽到他的話,額角爆了幾根青筋。這男人有沒有學過說話的藝術?
「對啊,所以我現在不打算麻煩你了,不行嗎?」
章穎書無法克制自己,馬上回了嘴。
喔不不不——她發誓自己並沒有一見到趙季民,就跟他針鋒相對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時勢所逼啊!
「已經麻煩了這麼多,現在才說不想麻煩我,未免太遲。」
趙季民的眉心皺起,他都打算要推掉宿營陪她去了,她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
「呃……你們兩個……」
趙父、趙母見他們一來一往,一副第三次世界大戰準備開打的樣子,不禁替他們捏了一把冷汗。
怎麼這兩個小冤家,老是一見面就吵?
果然,聽到趙季民那番話,章穎書瞪圓眼睛,在狠狠瞪他半晌後,便轉向趙伯母。
「伯母!」
「啊,是!」趙伯母驚嚇的應了一聲。
「我絕對、絕對、絕對不需要趙季民來陪我。我一個人可以!」
章穎書頓時火大了,決定逞強到底。說完後,她還不忘瞄趙季民一眼,從鼻孔哼口氣,以示自己的決心堅強。
趙季民歎口氣,跟他賭氣?拜託,以她那種迷糊的模樣,他不跟在她身旁,她成嗎?可不是他非要跟,而是她真的太沒用。
趙季民的語氣帶著一半寵溺、一半嘲諷。
「章穎書,我勸妳還是乖乖的跟著我比較好。要不然到時妳出什麼差錯,誰來替妳解決?」
跟著他?跟著他?!章穎書氣得想尖叫。他把她當什麼?女僕?奴才?
「什麼話?把我說得一定會出差錯似的,我才沒這麼遜!」
「照妳以前的紀錄來看,妳出差錯是正常,不出差錯,恐怕喔——天都要下紅雨啦。」
「我就算出差錯也不會找你幫忙的!」
虧她先前居然還曾經動過念,覺得他對她變溫柔了呢!原來一切都只是假象!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上嘴巴!」
被你來我往的吵架聲擾到受不了的趙伯母,終於決定出來當仲裁者。
見兩人終於暫時安靜下來,趙伯母慢條斯理的說:「既然季民把穎書嫌棄成這樣……」
「等等,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在嫌棄她……」
「趙季民,閉嘴!」趙伯母抓狂的吼了一聲,趙季民只得老大不高興的住嘴。而趙伯母咳了一聲,又繼續說道:「穎書不願意給季民照顧……」
這句話深得章穎書同意,她用力點點頭,得意的掃了趙季民一眼。
「而我們夫妻呢,又無法陪穎書去。所以,只剩下一個選擇。」
聽到這,趙季民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趙家四個人,三個可能性被剔除,那還剩下誰?趙季民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
果然,下一秒趙伯母就意氣風發的宣佈:「我今天晚上就打電話給仲安,請他來幫忙!」
「我反對!」趙季民來不及多想,馬上大聲說道。
叫趙仲安來,一定正稱了章穎書的心意!章穎書在趙仲安面前,總是一副崇拜的模樣,但若是換到他面前就馬上變臉,要嘛跟他吵架、要嘛躲他躲得緊,一想到這些他就有氣!
「沒什麼好反對的,我可不想聽你們一直鬥嘴下去。」頭都疼死了……趙伯母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歎了口氣。
「我待會兒就打電話給仲安,不過仲安要上班,所以大概只能送穎書去考試、以及考完後接她回來而已。」
「啊,這樣就可以了……」章穎書慌亂的搖搖手。「可是,不會太麻煩仲安哥嗎?」
「仲安很疼妳,沒關係的。」趙伯母微笑回答。「我去打電話。」
等趙伯母離開,章穎書站在原地時,趙季民冷冷一句話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