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邵慕風得意地哈哈大笑,他才不管鐵鷹瀚紙老虎般的咆哮,這種台詞他每天都得聽上十遍八遍,從他認識鐵鷹瀚開始,沒一天間斷。
"笑什麼笑!牙齒白啊!?"
鐵鷹瀚惱怒地捲起袖子,也許因為氣溫太高,也許因為火氣太大,他竟有股想揍人的衝動。
"怎麼?想練拳頭嗎?來啊,我絕對奉陪到底。"邵慕風挑釁地對他招了招手,一口潔白的牙齒更是讓人覺得分外刺眼。
"你自找的!"鐵鷹瀚原本就不是有耐心的男人,更不是經得起撩撥的善男信女,他咬牙切齒地由齒縫裡擠出四個字,聲音未落,拳頭已經飛至邵慕風的眼前。
"哇!你來真的啊!"一個閃身,邵慕風輕而易舉地閃過他疾速而來的右勾拳。
可接下來他的運氣就沒這麼好了,腹部硬生生地挨了鐵鷹瀚緊接而來的左勾拳,立刻讓他往後退了兩大步,跌坐在另一張床上。
"怎麼樣?我的拳頭還是很厲害吧?倒是
你,我看你防守的功力倒是退步了不少。"這次換鐵鷹瀚勾起嘴角邪笑,不忘揶揄邵慕風的遲鈍。
他與邵慕風兩個人從國中開始就是死黨,當然一起經歷過一段年少輕狂的歲月,也一同面對無數的混混挑釁,因此兩個人都由"實戰經驗"裡練就了不錯的拳腳功夫。
"是不是兄弟啊?下手這麼重!"邵慕風揉了揉肚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鐵鷹瀚挑了挑眉:"不會吧,這麼不經打?"不過一記左勾拳,難不成邵慕風真的體虛到這種程度?
邵慕風唉聲歎氣,還誇張地拉起襯衫查看腹部的肌肉:"完了,這下子怎麼到海邊泡妹妹啊?"他掩著肚子,露出痛楚的表情。
"喂!是不是真的?"鐵鷹瀚蹙起濃眉,戒慎地盯著邵慕風擠眉弄眼的表情。
"真有這麼嚴重?"
"不信你來看哪!瘀青了一大片呢!"邵慕風捂著肚子,額頭甚至冒出些許汗粒。
鐵鷹瀚的眉心出現皺褶,他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緩步向邵慕風靠近。
"讓我看看。"雖然平時打鬧慣了,但一旦真的令對方受傷,心裡還是有那麼點內疚。
待鐵鷹瀚一坐在他身邊,伸手想探看他的肚子時,邵慕風霍地以手臂鉗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壓制住他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
"喂!你這小子竟敢騙我,虧我還內疚得要死!"直至此刻,鐵鷹瀚才發覺自己被耍了,邵慕風這小子根本是使詐,故意誘他上鉤的。
"嘿嘿,兵不厭詐,怎麼你在商場上打滾這麼些年,還沒學會這個道理嗎?"
別看邵慕風一派斯文,其實骨子裡,他根本不似外表一般文弱,許多敵手就是敗在以他的外表來判斷他的為人,以致輕忽他讓他有一擊斃命的機會。
"該死的傢伙!"鐵鷹瀚很清楚兩人的力道不分軒輊,如果慕風堅持不肯放手,自己也沒多大的勝算。
"有本事就放開我,我們好好地來打一場。"當然,前提是不能使詐。
"那可不行,我可不想再挨拳頭了。"邵慕風扯開漂亮的嘴角,"除非你先認輸,否則一切免談!"
"邵慕風一"鐵鷹瀚氣惱地低咒了聲,拉長嗓音企圖加強語氣裡的威脅。
"怎麼?想清楚了沒?"邵慕風由鼻孔裡輕哼了聲,他就是不吃他那一套。
門板上傳來清晰的敲門聲,頓時吸引了交纏中兩人的注意。
"請進。"邵慕風睨了鐵鷹瀚一眼,愉悅地出聲。
就在門板被推開的瞬間,邵慕風一時不察,讓鐵鷹瀚有機可趁,一個利落的翻身,硬是將劣勢轉成優勢,整個人壓撲在邵慕風身上。
"啊!"
推門而入的是阮棠,她手上端著一壺香噴噴的藍山咖啡,一進門便看到兩個大男人以極暖昧的姿勢"躺"在床上,她忍不住驚呼一聲,手上的咖啡差點因震驚而噴灑出來。
"誰!?"因為鐵鷹瀚目前的姿勢是以臀部面向大門,因此他瞇起跟轉頭看向門口,正巧看到阮棠張口結舌地杵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我敲過門了。"不知怎地,阮棠兩邊臉頰不斷發熱,她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了。
這……這是不是電視上所說的那種…同性戀?
天吶!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到這個景象的,是房裡有人叫她進來,她才會推門而入。
怎麼辦?她會不會因為看了"兒童不宜"的場面而長針眼?那會很痛的!
"鷹瀚,還不放開我?"邵慕風以下巴指了指阮棠,故意嗲聲嗲氣使壞地說道。
阮棠瞠大了眼,紅潮一路由她的臉頰竄上耳朵。
硬漢!?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叫壓著他的那個男人"硬漢"!?完了!她真的壞了人家的"好事"了,萬一他們向領班告狀,她會不會丟了工作?
鐵鷹瀚渾然不覺阮棠的心思已轉了不下千百回,他帥氣地放開邵慕風,並狐疑地問他:"你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恐怖?"
"討厭!人家本來就這個聲音嘛!"
邵慕風玩上癮了,一手攀上他的肩膀,狀似嬌柔地依著鐵鷹瀚的肩頭,一雙漂亮的黑眸不忘斜睨了阮棠一眼。
阮棠的心臟因邵慕風這看似不經意的一瞥幾乎停止跳動,她從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這麼美--
形容他美,一點也不為過,白淨的皮膚比女人的肌膚還要細緻,柔而媚的眼眸款款生波,高而挺的鼻樑配上紅潤的嘴唇……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她就這麼傻愣愣地直盯著邵慕風看,完全忘了自己來的目的及手上的咖啡壺,這不禁讓鐵鷹瀚蹙起眉:"你是來看人的,還是來送咖啡?"
經他這一提醒,阮棠才如夢初醒地震了下,她心虛地垂下頭顱:"對不起,我……我來送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