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硬漢的軟糖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9 頁

 

  "它不僅可以消炎,而且可以讓你的酸痛早日消除,那酸痛早日消除呢,你的傷口就好得快;既然你的傷口好得快,我就可以省下很多麻煩,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不用人照顧了,那麼我就又可以每天回家…" 

  她每說一句,手指就扳開一隻,說得眉飛色舞,渾然沒有發現鐵鷹瀚的臉色隨著她的一宇一句逐次轉沉。 

  "夠了!不貼!" 

  這顆小軟糖就這麼討厭他嗎?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擺脫他,這不啻大大地折損了他的男性尊嚴,說什麼他都不能讓她如願。 

  阮棠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所有的好心情又回歸為零:"你又怎麼了嘛!""我怎麼?"他的眉尖高高聳起,"你搞清楚,不管我的傷好不好得了,一個月是最低的限度,沒有打折的餘地;還有,萬一一個月後我還覺得不舒服,那麼你的'刑期'就要延長,不得有異議!"他霸道地自行調整約定內容。 

  "你怎麼不講道理!?"她氣呼呼地漲紅了臉。 

  "我不講道理?"鐵鷹瀚的火氣被挑了起來,瞇起銳利的黑眸瞪視她。 

  他沒想到這顆小軟糖竟然有膽子跟他頂嘴。 

  "我可沒叫你來撞我,如果你不滿意,好啊!一手交錢一手放人,咱們銀貨兩訖!" 

  自從他接手"鐵鷹集團"之後,敢跟他說話這麼沒大沒小的實在找不出幾個,除了邵慕風那個怪胎,就屬這顆小軟糖最大膽。 

  "你、你、你……" 

  阮棠氣得說不出話來,在她單純的世界裡,從來沒遇過像他這麼霸道的人,讓她所有的血氣全數衝往腦門,一張臉漲得比關聖帝君還要紅。 

  "你什麼你,我沒名字讓你叫嗎?"她的憤怒竟讓他變態地感到快意,因為他總算抓住她的弱點,單憑這點他就足以將她吃得死死的,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對他大聲。 

  "好,我認了。"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她肖然也不例外,當初就是為了那一百萬才答應照顧他一個月的,現在如果跟他翻臉,搞不好這個小氣的男人會反悔,那她的下場可就慘兮兮了。"不過你還是得讓我貼藥布。""你敢威脅我?" 

  這丫頭有沒有搞清楚她的立場啊?橫看豎看她都是弱勢的一方,她竟還敢用這種語氣說話,真是氣煞他了。 

  "我……不敢。"現在是情勢比人強,縱使她有再多的牢騷也沒敢發。 

  "不然…你吃消炎藥好了。" 

  "我在洗澡前吃過了。"他指了指垃圾筒,裡面果然有只藥包袋,"還有事嗎?" 

  "沒、沒事了。"唉!真沒用,爭了半天還是沒能讓他貼上徐媽口裡"非常有效"的藥膏。 

  "很好。"他霍然抽開繫在腰上的浴巾,毫不意外地聽到她尖銳的抽氣聲,"我要睡了。" 

  "你、你、你你你……"阮棠立刻羞窘地閉上眼,不僅如此,更以兩掌蓋住自己的臉,恍若眼前是極為恐怖的景象。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一向有裸睡的習慣。"在她看不見的情形之下,他漾出惡作劇的笑容-- 

  直到均勻的鼾聲傳至耳際,阮棠才敢放下摀住小臉的手;她緊張地微啟左眼,在確定他已熟睡的情況之下,她才敢放大膽子睜開雙眼。 

  壞人!壞人!壞人! 

  他們認識不過一天的時間,這個毫無羞恥心的人竟敢在她面前一絲不掛。他不要臉,她還想做人呢! 

  阮棠不斷地在心裡咒罵他,但她實在沒有膽子罵出口,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跳起來嚇她?這個人老不按牌理出牌,她真的怕死他了。她躡手躡腳地靠近他的床,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啊晃,這次她能確定他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很熟。 

  她由背包裡拿出帶來的換洗衣物走進浴室,非常懊惱地扭開水龍頭,讓不是太熱的溫水沖刷著身體。 

  怎麼辦?才第一天就這麼難捱,剩下來的三十天該怎麼過才好? 

  她對著淺藍色的瓷磚唉聲歎氣,越歎氣越覺得火氣上揚,索性將水龍頭扭至冷水,讓冰涼的自來水由頭頂直灌而下,頓時暑意全消。 

  雖然皮膚因溫度急遽的變化而泛起疙瘩,心臟也因此而劇烈收縮狂跳,但她覺得很舒暢,所以並不以為意。 

  走出浴室後,她踱回空著的床位,不放心 

  地又看了眼鐵鷹瀚。 

  他的睡姿變成俯趴,絲滑的被滑至他的腰側,露出他結實的背脊和一片不算小的青紫,上頭甚至還有著腳踏車車輪的軌跡,那都是因她的粗魯才留下的痕跡,頓時引發她無限的歉意。 

  她真的希望他可以趕快好起來,不是因為她怕日子難挨,而是她第一次害人家受傷就傷得這麼嚴重,這讓她心裡很不好受。 

  唉!為什麼她的心腸要這麼軟呢?即使這個人的態度這麼惡劣,行為又那麼霸道,為什麼她還是無法對他置之不理呢? 

  一定是那一百萬在作祟! 

  她忿忿地爬上床,拉起絲被正想蓋住頭頂,好好地睡個覺,眼睛卻正巧瞄到放置在窗邊小桌上的藥布。 

  她兩眼發直地瞪著那些藥布,半晌後回過頭去看了看鐵鷹瀚,然後再次轉頭望向一塊塊躺平的藥布,如此重複數次,未幾,她露出邪惡的微笑-- 

  第四章

  "該死!" 

  遙遠的海平線才露出曙光,"風之房"裡便傳出男人詛咒的聲音。 

  阮棠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一時還不大能認清自己睡在飯店貴賓房的事實,經過一分鐘的呆滯時刻,她才逐漸想起自己異地而處的處境。 

  抬起手看看手錶,她忍不住哀嚎出聲。 

  "噢……拜託,現在才五點十分,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好心地再讓我補一下眠?"阮棠忍不住嘀咕,一邊忙用絲被蓋住自己的頭顱,企圖讓他發出的噪音分貝減至最低。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