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喃喃的說著夢話,「我……我跟你說……每個男人都以為我很難追,以為我看不起鮮花、巧克力……其實我還沒收過呢!如果……如果有人送我,我一定會開心……開心……尖叫……」
陶斯心一凝,忍不住用粗糙的拇指輕輕撫過她細嫩的面頰……當觸及那冰凍的紅唇時,他竟失控的低頭輕啄了她一下。
她抿抿唇,動了動身子又小聲吟道:「我到現在還沒送出初吻呢……沒人相信……我知道不會有人相信。」
天!陶斯倒抽口氣,那他剛剛那一啄,不就是已將她的初吻給偷了?!
不能說,這事萬萬不能說。他在心底警告自己,這個小女人如果知情,鐵定會拿菜刀追殺他,讓他橫屍街頭。
懷裡的凌羚像是睡不安穩地直蠕動著,似乎正作著噩夢。
陶斯將兩人的座椅都弄平後,便將她摟得更緊些,給她她要的舒適與安全感。
不知為什麼,一開始她給他那種傲慢矯作的感覺,在這時候全然消失,原來她是個比處女還要處女的傻女孩,沒酒量還硬要逞強的固執丫頭。
耳聞她平靜的呼息,還有她輕柔的氣息噴在他臉上的酥癢,陶斯居然也被感染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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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一道抽息飄進陶斯耳中,他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瞧見凌羚坐直身子張望外頭漆黑透著微暈光影的無助神情。
「你醒了?」他瞇起眼,下意識摸摸眼鏡,幸好還在。
「我昨天怎麼了?」凌羚敲敲腦袋。
「喝醉了,我又不敢就這樣送你回去,所以就和你在車裡窩了一晚。」他理所當然地說,還用力伸了下懶腰。
「就這樣?」她疑惑地瞪著他。
「要不然你還要怎樣?」望著她質疑的眼,下一秒他恍然大悟地問:「你以為在這裡……拜託,那也太不舒服了吧!」
聽他這麼說,她小臉驀地臊紅,繼而咬咬下唇,「沒有就好,可我怎會醉得這麼厲害?」
「下次不再跟你去那種地方了,昨晚你不知吸引多少男人靠近。」雖然就只有一個,可為了讓她開心,他不惜說謊。其實這也不算說謊,如果她身邊少了他,她一定可以吸引更多男人前來搭訕。
「真的?!」想了想,她眉兒不禁一皺,「可我就只記得那只鹹豬手。哼!吃盡我豆腐,氣死我了。」
他勾起唇角,輕撫她的發,「看你以後敢不敢再逞強?沒酒量還要喝酒。」
「你怎麼知道我沒酒量?」她傻氣地望著他。
「只喝兩杯酒就昏死的人還有酒量可言嗎?」他撇嘴一笑,「要記取這次教訓,懂嗎?」
「什麼時候你也會教訓人了?」她不服氣地說。
「怎麼說我都比你年長幾歲。」他挪挪眼鏡,看著漸亮的天色,「走,花市應該開始營業了,我們去看看。」
「花市?」她眉頭一皺,揉了揉有些宿醉的腦袋,「去花市做什麼?我只想回去睡覺。」
「放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他立刻發動車子,往花市前進。
到了那兒附近,他不禁自言自語,「印象中這附近有個大花市,到底在哪兒?」
「就在那條街右轉。」凌羚指著前方。
「咦?你知道?」
「當然知道了,我們做蛋糕有時會用到一些香草植物,做成薰衣草蛋糕、甜橘蛋糕啦等等,而且我們講求自然,絕不採用人工香料,所以偶爾會來花市採購。」她甜甜笑說。
此刻的凌羚雙腮紼紅,似乎還帶著微醺,讓她原本就白裡透紅、吹彈可破的小臉變得更迷人了。
陶斯還以一笑,「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嗯。」她點點頭,靠在椅背上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他望著她,憐惜地笑了笑,加快速度朝花市而去。到達目的地,他沒有吵醒她,自己輕輕地下了車,走進花市,幾分鐘後再出現,手裡已多了好大一束玫瑰。
在經過花市旁的超商時,他靈機一動,又進去買了盒巧克力。
回到車內,凌羚正好張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束艷紅玫瑰,與心型包裝的巧克力!
「這是?」她疑惑地坐直身子。
「送你的。」他半瞇起眸,對她笑了笑。
「送我?!」凌羚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神情帶點恍惚。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相信自己不是作夢。
她顫抖的接過手,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可當她一抬頭,看見他嘴角掛著的笑容時,像是怕自己的心思露了餡,趕緊將花和巧克力還給他,「我……我才不希罕你的花,又不是沒人送過我花。」
陶斯笑著點點頭,並沒揭穿她,「是呀是呀!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怎可能沒人送你花,只是我情不自禁想送你。」
「情不自禁?!」她的眸子從惺忪轉亮,「你的意思是你愛上我了?」
「呃——」他皺眉想了想,「應該是吧?」
他的人生充滿了危險,週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置他於死地,如果她真執意天天來找他「約會」,不但會影響他反撲的計畫,也會令達叔不耐,他不敢保證他不會對她下毒手。
與其兩人受害,倒不如他一人面對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甩掉你,以後不用再去找你了?」凌羚繼續問道。
「對,以後你不用來了。」他點點頭。
「去你的大頭鬼!」她瞪大眼,絲絲憤怒顯現在眼底,「別以為我剛睡醒,你就可以隨便拿話來蒙我。愛我?愛我的話會分分秒秒都捨不得離開我,哪像你,把我當瘟神似的,恨不得早點送我走。」
「我沒那個意思。」他是想躲她,可沒當她是瘟神呀!
「才怪!開車,我要回店裡了!」她氣呼呼地鼓著腮,故意不看他。
「是,遵命。」他聽話地發動引擎,朝「裘艾麵包坊」行駛。
一路上,凌羚仍處於不快的狀態,什麼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