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是愛拜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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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她語中的剛烈,與對母愛的偏執,撼動了在場一干人等。

  看不見後悔的神情,便知道她把心橫了。而橫了心的女人,是九頭牛也拉不回的。以母愛為名,誰擋在前頭誰就該死!

  沈拜金搖頭歎息,心中為周夫人感到可憐。

  「袁大人,周夫人已認罪,接下來便交給你了。」她從幫主那兒得知,婚禮這天袁大人會與她配合破案,想來幫主事先給了袁大人不少好處。而這一切,全是為了那位任性的幫主夫人哪!她堅持救人要救到底,一定要揪出謀殺黃金的幕後指使者。

  周夫人與尹心棠被袁大人帶走了,婚禮自然取消,正等待官府定奪。

  困擾宋遲與沈拜金多時的麻煩終於解決了,他們卻沒有撥雲見日的快感,只因屬於他們自個兒的麻煩事正等在後頭哩!

  這一次,可沒有幫主夫人的「雞婆」相挺。

  因為幫主夫人被幫主捉回家抱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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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日炎炎,天高氣爽,青山翠谷,層巒迭迭。

  晴朗無雲的天空高掛著讓人睜不開眼的烈陽,令人悶熱、煩躁,原是夏至了。

  「妳同情周夫人嗎?金金。」騎在馬背上,宋遲沒事找話閒聊。

  另一匹馬背上馱著打扮全然不同的沈拜金,她現在一點都不像個小媳婦兒了,鳳眸隱隱射出不容小覷的精明銳光,唇畔淺笑自信明媚。

  宋遲不禁感歎:女人全是妖精!

  「我不同情周夫人。」水瀲眸子不泛半波潮動。

  「因為她罪有應得?」宋遲微挑眉,似乎不訝異她的回答。

  「因為她的愛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不值得。」她冷冷道。

  「愛就愛了,在當時豈能想那麼多?況且父母對子女的愛,往往偏向溺愛。」

  「溺愛也罷,但總不能罔顧道德良心,不擇手段的傷害人,這樣的母愛造福不了子女,反倒會造成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後果。」

  「為愛殺人,是很悲哀的事。」宋遲突然有感而發。「愛到無法自拔的時候,誰都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不會,我的理智不允許我這麼做。」她坐在馬上,迎著夏風輕拂過她秀麗的容顏。

  唉!宋遲心中苦歎,真想拿頭去撞樹,他的摯愛竟如此冥頑不靈、食古不化。

  他深深吸氣又長長吐氣,把胸口濃濁的不平之氣全吐了出來。

  「我想,妳八成很期待跟大師兄完婚?」一想到這,他極度不是滋味的瞄了她一眼。

  沈拜金心思轉折,沒有否認。

  「雖然我不明白大師兄怎會變成玄鷹堡的繼承人,但能當上堡主夫人,自是女人們所能盼望的最佳歸宿。」黝黑的雙眸噴出妒火,宋遲幾乎咬著牙切齒道:「妳說,妳要我笑著祝福妳嗎?」

  沈拜金眉心不自覺地擰起,很想乾脆對他說:「是的,請你對我死心,笑著祝福我吧!」可心裡竟又感到酸酸的,喉嚨像被硬物梗住似的說不出口。

  「說啊!告訴我妳心裡是怎麼想的?」他拉馬貼近她,很認真的追問。

  明知她無法作主,為何苦苦相逼?

  「還真是無妄之災。」莫名的,一肚子無名火燒上心頭,她劈頭罵道:「你究竟要纏著我胡鬧到什麼時候?直到我與大師兄入洞房嗎?那好啊!我求你護送我至玄鷹堡,笑著為我送嫁!」

  這個臭小子,存心惹惱她。

  她並不那麼想當新娘,而聽他說的,好像只要能當上堡主夫人,就算大師兄另有所愛也無所謂?他怎能如此看待她?

  而此時奇特的陌生的情緒所為何來?她原先並不在意的呀!

  看來,不只是宋遲有問題,她也有問題了。

  什麼跟什麼?都是他在一旁胡攪蠻纏,教她八方吹不動的自制力開始動搖。不成!她可是「心中一把尺」沈公平的得意愛女,不容於世俗的邪門歪道,永遠為她所唾棄!

  背棄亡父所訂下的婚約,也算是邪門歪道一流的。

  「很好!」宋遲猛然進出這一句,沉沉的聲線,勾動冷冷笑意。「我會親眼看著妳與大師兄入洞房,等第二天妳與大師兄恩愛過後,可以接著為我收屍了。」

  滿心怒焰,再度因他的決絕而燃起。

  她寒著嗓,微啞地問道:「你非這麼做不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若是妳怕收屍髒了妳的手,我可以死到別處去,教妳永遠都找不到,免妳多花一筆棺材錢。」雲淡風輕的語調,好像要死的人不是他。

  「你如果不在乎大夥兒死成一堆,你就去死吧!」她搖搖頭,很輕很輕地說。

  「什麼意思?」他低吼問。

  「你為我而死,我於心不安,非陪葬不可,而師父失去愛子,又豈能獨活?」

  「那與我無關。」他板著臉,淡淡的反駁。

  與他無關?

  那樣的回答,讓沈拜金一頭霧水,很自然的別過頭去看他,正好對上了他冷沉的凝睇,在那瞬間,竟讓她亂了一池心湖。

  他的眼,會奪人心魂,以某種撼不動的堅決。

  他的愛,也是義無反顧的。

  心顫進然竄出,在這一剎那,沈拜金不再那麼理直氣壯的執意要嫁胡仰真。

  「你、夠、狠。」她還是搖搖頭,依舊很輕很輕地說。

  「不,我只承認我不夠偉大,沒辦法笑咪咪的祝福妳另嫁他人,硬要我接受事實,徒勞無功又搞得自己心頭一片傷,我情願死了痛快些!而一個人一旦死了,哪顧得了誰死誰活?」

  沈拜金沉靜半響,移開了明眸,一顆心,彷彿行遍千山萬水般的沉重。

  她知道,他下的這帖,是與死生攸關的戰書,而且下得極為慎重,完全沒有為自己與宋家血脈留退路;只是她著實無意接下。

  愛情,有需要爭得兩敗俱傷嗎?尤其,爭的對象是沈拜金,一個既不柔媚更不會撒嬌的理性女子,這簡直……

  荒謬啊!

  向來冷澄的水靈眸子載了濛濛輕哀。愛情,為何不能像一加一那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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