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是愛拜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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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真正的女強人,根本不屑窩在金銀堆中埋沒自己,反而會在江湖上發光發熱。

  幽幽一絲歎息聲由別處傳來。

  「英雄出少年哪!年紀輕輕,眼力倒好,三兩下便看穿了我這不肖女是個草包。」

  這聲音有點耳熟,竟出於胖老闆之口?!

  「臭老頭,幹嘛罵自己女兒?」瘦老闆娘也出聲了。

  「爹!娘!」尹心棠立刻不依的告狀,「就是他們毀了我一生的美夢。」

  宋遲與沈拜金面面相覷,沒想到進了敵窩了。

  「到底還有多少意外在等著咱們?」宋遲問得輕巧。

  「怕就怕走進了黑店,把我們剁了做成人肉包子了。」沈拜金有不好的預感。

  「好主意!好主意!多謝這位姑娘提醒我。」胖老闆拍掌笑呵呵道:「打從愛女進入周家莊,就沒人叫我們爹、娘了,如今一聽,當真有如天籟。所以,不管她要什麼,我們就給什麼,如果她要你們的狗頭,我也只好取來給她了。」

  「臭老頭,總算說了幾句人話。」瘦老闆娘附和道。

  尹心棠端坐如山大王,得意洋洋的道:「爹、娘,快動手吧!」她已經等不及了。

  宋遲嘖嘖稱奇。「我頭一遭這麼遺憾我爹不在我身邊,瞧瞧人家是如何『孝女』的?他也應該好好『孝子』才對嘛!」

  沈拜金賞他一記大白眼。「不肖子!」

  「哼!」尹心棠在心底不斷咒罵這一對狗男女,火道:「爹!娘!再不把他們解決掉,我一輩子都不理你們了。」

  呵!好嚴重的威脅。

  瞬時,沈拜金只聽到劃破空氣的輕聲,一把菜刀已經掃到她面前,瘦老闆娘先動手了。

  沈拜金身形微挪,右手朝腰問微按,一條青虹,已閃動地彈向瘦老闆娘的小腹!她的青色錦帶之內包縫著極薄極韌的金屬片,成為一件防身兵器。

  胖老闆吃吃笑著,如鬼魅般滑動身影,就這麼一閃之間,宋遲腰間的黑色錦帶已被斬落!

  數不清的光芒銳彩,往四面八方飛竄,刺破空氣的尖厲嘯聲,更是恍若鬼泣。

  數十招,瞬間過去。

  茶棚裡桌椅全毀,他們也從茶棚裡打到茶棚外。

  宋遲與沈拜金並沒有佔到上風,甚至愈來愈感到疲憊、手足酸軟、喘息漸漸變得粗重。這很不對勁!兩人腦子裡靈光閃映,飛快往後退去,但胖瘦夫妻倆的兩把菜刀彈顫如電,光芒掠過,居然震脫他們手中的錦帶,他們奮力閃躲,胸膛仍被一掌之力震飛,雙雙倒成一堆。

  一剎間,萬籟俱寂,四野無聲,只有受傷者粗渾的呼吸聲。

  「我們中毒了。」宋遲咬牙切齒道,他們太大意了。

  「我知道,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軟筋散。」沈拜金同樣撫著傷口,冷汗微微從額角間滑落,「不過這藥的品質還真差,到現在才發揮作用,害我們白白打了一場。」

  既以涉身江湖,就要有不怕死的覺悟,但遭人卑鄙的暗算,就很不甘心了。

  放眼江湖,沒幾個人敢睥睨天下,傲然群雄,只因見過太多的生與死,經歷過數不清陰陽交界的驚危時刻,除了初出茅廬的少年英傑,老江湖們早已習慣出生入死的生活,更將這圈子裡的坎坷看淡了,身處大風大浪之中而臨危不亂。

  就在這反覆難測、顛倒無常的世間,有什麼是能夠真正倚靠的?

  有時空具一身絕學,智謀也高人一等,卻躲不過生命中的意外。

  而這個意外已足夠教宋遲與沈拜金灰頭土臉了!是血刀相向,青鋒加頸?還是將他們捆了丟向不遠處的山崖下?

  宋遲嘿嘿笑,平靜的看不出即將面臨死別的驚恐,「金金,妳就是不信,我早說了命中注定咱們倆要死在一塊,做一對亡命鴛鴦,生不同寢死同槨,妳就乾脆點向命運妥協吧!臨死前,讓我聽一句好聽的,像是『阿遲,我愛你』之類的話,教我死得瞑目吧!」全身無力,只剩一張嘴了。

  沈拜金真想活活捏死他,這時候還有空調戲她,難道無視於逼睫的死亡嗎?

  宋遲催促道:「金金,妳要使我含恨而終嗎?妳不會這麼狠心吧?說一句『我愛你』又不會少塊肉。」他天生是個練武材料,卻沒有稱雄爭霸的野心,心心唸唸的是把金金拐來當老婆。

  沈拜金微瞇起眼,忍住欲發的不滿,「看樣子,我們是逃不了,要一起去閻羅了,你想要的,去向閻羅討去。」意思是,看下輩子的緣分吧!

  「不錯、不錯,送你們去見閻羅王這主意好!」尹心棠大搖大擺的走到他們面前,各踹他們幾腳以洩恨。「尤其是妳,沈拜金,扮豬吃老虎的手段比我更高,連我都瞞過了,害得我前功盡棄,最最該死!還有你,宋遲,你年少英俊,我青春美麗,你竟沒有為我著迷,反而口口聲聲愛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有眼無珠,死了倒乾淨!」

  宋遲揚起好笑的輕蔑,死都不怕了,還怕得罪人?

  「哇!誰敢愛妳啊?妳面貌溫婉,心如蛇蠍,口蜜腹劍,包藏禍心,刁滑狡詐,哪個男人愛上妳,才是真正的有眼無珠,倒了八輩子楣!」

  「你再說!有種你再說!」尹心棠又狠踹幾腳,使他吐出一口鮮血。

  「阿遲,你別說了。」沈拜金低喊道,只覺得一顆心提到了咽喉,連呼吸都顯得困難了起來。她不要見他流血喪命,至少不要是為了她。

  「金金,妳承認妳心底始終有我,對不對?雖然妳死鴨子嘴硬,但我確實感受到了。」他的唇角輕輕扯開一抹喜悅,映著唇邊未乾的血漬,看起來好詭異。

  「你行行好,閉上你的嘴巴。」她從來只說該說的話,只做該做的事,不明白他幹嘛老是要逞口舌之快,做無謂的挑釁。

  「為什麼?我向來都是這般,毫不掩飾,愛了就說愛,妳若不愛我,我便死纏到底。即使現在腦袋要掉了,或被捆成一團摔落山崖,我也要表白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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