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捏得微痛而攬起漂亮的眉毛,這人真壞,人家都那麼難過了,他還不忘找機會欺負她!
「學長……你怎麼會來?」如果是特地來給她送花,她會有點小感動的。
「看妳那麼可憐,都沒人送妳花,我這個當學長的怎麼可以讓學妹丟臉而置之不理呢?」他講得自己好像很偉大。
她苦苦的笑了下,低下頭,果然不能對他抱太大期望。
她的個性本來就稱不上外向,除了同班同學及社團的人之外,她根本沒那個能力去讓誰喜歡她喜歡到來送她花;不過,還好凱歌和映潮夠意思,為了顧及她的面子,都大方出借幾束花讓她捧著,這才讓她一路受學弟學妹們夾道歡送時不至於太丟臉。
她本來已經很釋懷的,在她們三人中,自己本來就是比較不起眼的那一個,可是從他口中說出來,不知怎麼地就是傷人……一定是他名聲太差的關係。
「你不用上班嗎?」她拿下飄落在肩膀上的鳳凰葉,問得心不在焉。
「我正在上班。」
「啥?」姚蒔冬蹙眉,腦袋頓了好幾秒才恢復運轉,難不成送花是他的工作?
「傻妞,我現在在學校兼課,上次在便利商店外妳不是問我怎麼會在哪兒?因為那天我剛兼完課要回去。」
「哦……」他一提起那天的事情,讓她又想到了他那美麗的女友,這 說,那天他是要載女友回他家?忽然間有股不服氣的情緒梗在心裡,明明是她先認識他的,為什麼他的女朋友就可以去他家,自己卻一次也沒去過?
她甚至完全不瞭解他家的情形,因為每次跟他一起,她都是任人擺佈的一方,所以她對他的一切一無所知……真的,一無所知。
「傻妞,我在學校兼課,我在學校兼課喔!」見她一臉神遊太極,知道她壓根沒聽進去,他又很用力地強調幾次,否則她下次在學校遇到他八成又要問一次。
姚蒔冬突然清醒,瞪著他,很輕蔑的說:「嗤!憑你?」不過她那一聲「嗤」可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妳什麼意思?」他瞇起眼,如老鷹看到獵物般直盯著她不放。
她這時才察覺自己剛剛的言語有多放肆,她是不想活了才敢懷疑他,於是趕忙補救方才不小心的「真情流露」,用力地澄清道:「不……不是啦!我是說你還那麼年輕……」
「天縱英才。」他很大言不慚的接下她的話。
「是是是……」她卑微地附和,只要他不生氣,管他說什麼。
「妳呢?」他斜眼看她,聽她媽媽說她為出路煩惱了很久,真是個小呆瓜,這有什麼好煩惱的?
「我?我不知道……」她茫然地看著前方,明知道一說出來又會讓他多一個嘲笑她、戲弄她的理由,但她還是很誠實的說了,因為她想,如果自己能夠很坦誠地面對他的欺負或言語,會不會久了之後,他就會對她感到乏味?然後,他就會離開,去找下一個更「好玩」的人欺負?
「蒔冬。」他將她的臉扳向自己,他不喜歡她臉上那種無所依恃的感覺,明明他就在身邊,為何她還要一臉彷徨?她可以依靠他啊!
「嗯?」姚蒔冬淡淡的響應。
「妳來幫我工作。」他好深情、好溫柔的捧著她的臉。
「噫?」她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呆愣愣的回望他。
「我說,妳來我這兒,我給妳一個工作。」他不厭煩的再說了一次。
沒想到等姚蒔冬聽清楚他的意思後卻跳了起來,大叫,「我、我不要!」話說得太快,咬了舌她才驚覺自己拒絕得不夠「委婉」,趕緊亡羊補串一番,「呃……我的意思是,我笨手笨腳的只會給你添麻煩……」
唐隱謙眉抬得老高,居高臨下望著她,「妳很排斥、很跩嘛!姿態很高哦?」
「不敢不敢……」她冷汗涔涔地在心裡埋怨,她還不夠謙卑哦?
「既然知道自己笨手笨腳,那我還肯收留妳,妳還不謝主隆恩?」太久沒欺負她,她是不是有點不習慣?
欸?可……可她沒要答應啊!
「是……是什麼工作?」姚蒔冬決定先意思意思問一下以表誠意,然後無論他說什麼職務都推說不適合就好了。
「秘書。」
那不就要全天跟在他身邊?雖然她一開始就沒打算要答應,但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顏面神經,上下抽動了下。
「姚蒔冬……」他涼涼地喊,微暗的黑眸充滿危險。
「啥?」她害怕地扯出一個笑容。
「剛才那一瞬間……妳是不是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他把臉湊近她的,想看清楚她眼底的心虛。
「沒有沒有,你看錯了,我沒有啊!」姚蒔冬雙手拚命揮,賣力否認,經由她長期累積下來的經驗發現,不管事實與否,只要是他不爽的,一概否認到底就可保命。
「是嗎?」他縮回脖子。「那妳意下如何?」銳利的眼神直瞅著她。
「我?嘿嘿,我可能不太適合當秘書。」在他利眼的逼視下姚蒔冬再傻笑兩聲。
「總機?」
「可是我不太會說話……」
「文書處理?」她本科,總行了吧?
「呃……」
「泡茶小妹?」她沒發現越問他的臉色越是「青筍筍」。
「ㄟ……」
「掃地歐巴桑?」他再試探性的隨口說了一個職務。
「嗯……」
這下他終於確定了,她是為反對而反對,根本連他說什麼職務她都沒聽進去。
「好,既然妳這麼有個性、有原則,下如妳直接告訴我,妳到底想要做什麼?」他火大了,冷冷地看著她。
「呃……我還沒想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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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奇怪?她怎麼記不起來他以前有這麼愛生氣?
嗯……對了!因為她以前哪有膽子反抗他,所以他根本沒生過氣嘛!哈哈∼∼豁然開朗之後的她卻突然為以前的自己感到悲哀,她以前真的很沒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