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愛四季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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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今天倘若他們立場交換,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幹出什麼事。

  所以他只是對她眨眨眼,一點小小皮肉傷他不介意,就算他整張臉都燒糊了。難道他龍非就不再是龍非了嗎?

  身份、地位、容貌……所有外在的一切都不是他關心的,現在他只想知道一件事,目前,他與她究竟落在一個什麼樣的景況中?

  既然她比他早清醒,也許她已掌握某些情報,他需要那些消息來贏得他二人的生路。

  水姚輕吁口氣,慶幸今天與她一起落難的是個聰明果敢的男人,曉得忍一時之氣,退一步海闊天空。這要換成其他人,早哭爹喊娘或逞兇鬥狠起來了,最終把他倆一起拖入黃泉。

  她給他一個小小的暗示,讓他先安心休養,她會找個好時機,將眼下發現的一切全部告訴他的。

  她也需要他來統合這些數據,看看能不能有機會逃出生天。

  水姚這邊跟龍非「眉目傳情」完畢,轉個頭,面對那叫斧頭的胖男人,又是一臉的巴結奉承。

  「當然,老大這麼神勇,誰敢跟你作對,而且……」她討好地湊近斧頭耳邊。「告訴老大一個秘密,我這大哥雖然腦袋不怎麼樣,身體卻很強壯,運氣還特好。從小,他只要幫別人買彩券,就一定會中。不過很可惜,他這鬼運道總不會落在自家人頭上,只對沒有關係的人才有效,否則我們家早就大發特發,也不必辛苦偷渡上台灣淘金了。」

  「真的有這麼奇怪的人?」斧頭的力氣好大,一隻手就把身高足有一百八的龍非拎了起來,上下看了看。「如果他真的能夠幫我找到主人要的東西,我就把你們舉薦給主人,到時別說淘金了,就算你們要座黃金城堡也沒問題。」

  「多謝老大。」水姚誠惶誠恐地對著斧頭又跪又拜。「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和大哥的天使、大神,我們兄妹對老大的崇敬比山高、比海深,我們發誓,一輩子效忠老大,永不背叛。」

  這一邊,斧頭給水姚哄得暈陶陶的。

  地上的龍非只覺得肚裡的腸子在打結,水姚的誓言要是能相信。糞土都能變成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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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龍非的身體恢復到可以站立而不倒的情況後。他就被送進一個黝黑的洞穴裡,進行挖掘的工作。

  在黑漆漆的地洞裡,跟他一樣烙著奴隸標記在摟坑的人還有八個。

  但是沒有人告訴他們,這樣的挖掘目標到底是什麼?

  斧頭只約略透露一點風聲,讓他們盡量找奇怪的東西挖,誰能挖到越奇怪的東西,就有獎勵,而那通常就是食物。

  可到底什麼東西才算是奇怪呢?這問題就連斧頭也不知道。他只是這片海域二十個監工當中的一名,在他上頭還有三個負責人,而他們頭上還有一位共通的——主人。

  那位主人似乎擁有這片方圓近百浬的海域,連同上頭的近千座礁島。他雇了很多人……不過照龍非的觀察,那位主人真正花錢請的人絕不超過三十名,至於其他幫忙挖掘或者下海底探險的人,全部都是從世界各地買回來的奴隸。

  然後,主人把這些奴隸分派給二十名監工,他們各有自己的標記,而龍非額上這個圓圈就是斧頭的記號。

  一名監工底下大概有近百名奴隸,並且,折損率相當高;不過補充速度也很快就是了,畢竟這世上人口販子是很多的。

  二十個監工把這片海域劃分成二十個部分,各自領著旗下奴隸在自己的地盤上四處挖掘。

  從龍非加入斧頭旗下兩天觀察下來,他們對待奴隸就像人們對待豬狗一樣,死了,直接往海裡一扔,沒兩天,又有新人補充進來。

  龍非不知道這裡究竟在進行著什麼大事件,他只是安分地扮演著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角色,並且等待水姚帶來更進一步的消息。

  他相信水姚會幫他帶來關鍵性訊息。那女人或許奸狡似狐又貪生怕死,不過無疑是個一流的臥底好手。

  看看她變化多端的表情、能屈能伸的個性,或許連美國的太空總署都禁不起她的探查。一開始他倒是小看了她。

  至於他,統籌、計劃是他的強項。但要扮佞臣,給人逢迎拍馬。這就有點難度了。

  即便他彎得下腰桿,怕也是沒人肯信他的。

  這世界是公平的,上帝給了一個人財富,也許就會剝奪他的家人;給了人權力,或許會讓他失去理智。誰知道呢?

  他不畏懼也不在乎,反正他還活著,只要命還在,一切都還有希望。

  他努力地挖掘、挖掘、再挖掘,除了吃飯、上廁所和睡覺以外,他把所有的體力都用來挖掘了。

  也因為他這樣突出的表現,斧頭大感滿意,這樣聽話又好用的奴隸可是花再多錢也買不到的。

  於是斧頭作主,改善了一點龍非的生活條件,像是每餐多加一樣菜、每三天給一次清水洗澡,要知道,在這茫茫大海裡,要清水洗澡可是比什麼都珍貴。

  當然,也因為他的安分,斧頭對他的看管也比其他奴隸鬆了些。

  日子就這樣平靜而安穩地過了八天,龍非和水姚終於找到一個機會。避開所有監視私下密談。

  他一見到她,猛一眼還以為撞上了餓死鬼。

  八天不見,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雙頰都凹了下去,兩隻眼睛又黑又腫。

  「好像賣苦力的人是我,而妳是廚師吧?難道連偷吃幾口飯菜也辦不到。」他懷疑她怎麼還站得起來,她這德行活像得了厭食症。

  「你知道什麼?」她撫著餓到痛的胃緩緩坐下。「我這是苦肉計。誰都知道廚師肥水多.之前他們雇的廚師個個都吃得胖成豬,還又刮又拿,苛扣了他們不少餐費。所以我看到他們的食物筒直跟豬食沒兩樣,才會自我推薦充任他們的廚師,還現場露了一手,把之前那個廚師趕回老家去。不過我們的來歷畢竟可疑,我每回做菜的時候,斧頭都派人盯著我。我知道他不是怕我偷東西,而是對我們有所防備,擔心我在飯菜裡隨便動手腳,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我只好下狠招,連一粒米都不敢藏,做給監工吃的飯菜更是一口也沒偷吃,只盼著他們有吃剩下的,我才拿來墊墊肚皮。不過那些傢伙個個胃口大得像牛,幾十盤菜出去、就幾十個空盤子回來,我這幾天可都是靠著一些菜渣和湯汁在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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