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家,也不去總部,我要去醫院。」水姚咬著牙說。
傑克以為她是想陪龍非去醫院,眼睛裡不覺閃過一抹嫉妒。
龍非這才發現,原來傑克之所以這麼快趕來,除了工作外,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為了私情。
真是可惡,傑克看不出來,水姚跟他已經很有默契了嗎?這樣都想插手,不要臉。
於是,他更用力握緊水姚的手。
「喂!」水姚卻突然揚了龍非一巴掌。「你握夠了沒?」
傑克幸災樂禍地瞥了龍非一眼。「龍先生,水姚顯然並不太喜歡閣下的自作多情,或許你應該鬆手了,讓我送她回家。」
「誰說我要回家了?」水姚大叫。「你沒看到這混蛋把我手拉得都脫臼了嗎?我要去醫院,我手痛死了!」
呃!兩個剛才還爭風吃醋的男人,同時呆成木雕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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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臥底的另一個重點就是。任務一結束,立刻閃人,千萬別留下來礙手礙腳,或者讓人抓到把柄。因為臥底的身份一暴露,就一點用處也沒有了,更甚者還可能妨礙任務的進行。
因此一將從龍非手中搶來的芯片交給傑克。水姚正大光明以休養為理由,放大假去。
她可沒有說謊。她的手真的被龍非拉脫臼了。
不過這點小傷經過骨科醫生一推一拉,短短五分鐘立刻復原。
龍非就比較慘了,臉頰被劃出一道疤不打緊,肩胛骨還被打了個洞,腰側讓子彈劃過,留下一道深約一公分,長有七、八公分的大傷口,縫了十來針才搞定。
那個醫生還直誇龍非幸運,身中多處槍傷,卻沒有一顆子彈留在體內,免除了開刀的危機。哪一天他無聊,或許可以去美國給FBI、國際刑警開一堂課,課名就叫:如何在中槍時讓子彈鑽出身體,以避免子彈在體內造成更大傷害?
龍非被激得好想將那個死人醫生的嘴巴給縫了,偏水姚在旁拚命點頭。「說得好。這門課保證實用,鐵定有不少人擠破頭想上。」
龍非讓這兩個人的臭嘴激得額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不過得澄清一點,他並沒有生氣,他才不會小氣到隨便讓人說兩句就發火的地步。
真正讓他受不了的是,那個醫生給他縫傷口時,居然沒給他上麻醉,還嘲笑他,這還有醫德嗎?
「那麼醫生是不是要去開一門如何痛死病人的課?至於水姚,妳乾脆負責教導如何閉著眼睛開槍吧!」
「如何痛死病人我不會。」這醫生還挺幽默。「畢竟,我的專長是做變性手術。如果你有需要,在這方面我絕對可以幫你。」
「他做女人?」水姚指著龍非哈哈大笑。「那一定很精彩、非常精彩。」
醫生皺了下眉頭。「也是,這麼粗野的女人,確實是丟了女人的臉。」說著,他好像故意似地,用力拍了下龍非腰間的傷口。
霎時間,龍非一汪英雄淚就要飆出。
「不良庸醫,你夠了!」疼死他了。
偏偏這醫生也夠酷。「小流氓,落到我手上也算你倒霉了。誰叫你年紀這麼大了還不學好,跟人家混什麼流氓,弄得一身傷算你活該。」臨走前,他運在葫奔肩膀按了一下,讓龍非痛得當場尖叫。
「該死的不良醫生。」龍非疼得聲音都變調了。
倒是水姚打趣的目光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的確很像流氓,也難怪醫生會認錯。我倒覺得這個醫生很有正義感,他是在教你,想混流氓就要有受傷流血的心理準備。而既然受了傷,難免會有些皮肉痛,受不了的人最好乖乖學好,當個正經人去。」
「我哪裡像流氓了?」他自信從穿著到容貌都很紳士好嗎?當然啦!剛經過一場生死危機是有一些狼狽,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說他是流氓啊!
她指了指他的腦袋。「沒有一個正常人會把自己的頭髮染成那樣怪異的顏色。」
「也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天天拿發誓當飯吃。」要比揭瘡疤他也不會輸。「不過是一點個人嗜好,有什麼了不起。」
說到發誓,她的臉色迅速黯沉。「我記得有個人答應過我,永遠不會騙我的。不知道這位承諾過永遠不會騙我的紳士,現在為什麼不是躺在台灣的加護病房裡,反而出現在英國倫敦?」
「這位紳士會說出這樣美麗的謊言,當然是為了他親愛的寶貝嘍!」
聽到他說寶貝那兩個字時,那種既親密又溫柔的語調,她不自覺紅了下臉。
而像龍非這樣聰明的男人,又怎麼會看不出女性心裡的動搖?他更進一步牽起她的手,雙唇湊近她耳畔。
她只覺渾身一顫,好像被電了一下似的,忍不住跳了起來。
「唉喲!」他立刻扮虛弱。「妳不要突然動作這麼大,萬一害我的傷口又裂開,還得再被那個變態醫生折騰一次。」
「你活該。」她嘴巴雖硬,但看他疼得臉色發白的樣子,一顆心全軟了,乖順地坐近他身邊,任他一隻長臂摟上她的腰,兩人間的距離近得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了。「喂,你說話就說話,別靠這麼近,很難受的。」她不自在地在他懷裡輕扭著。
「別這麼大力,小心我的傷口啊!」他小聲叫疼。「而且,不靠近一點,我怎麼跟妳說秘密,這可是絕不能落入第三者耳中的大機密。」
他的話把她的好奇心勾到最高點,毫不自覺地主動偎近他身邊。
「什整機密?你快說。」
有嫩豆腐不吃是傻瓜。而龍非向來不笨,自然樂得坐擁美人。「第一個秘密是:據說,引妳進國際刑警的凱先生,是個非常討厭以暴制暴的人,是不是這樣?」
「沒錯。凱一向主張動腦比動拳頭有用,並且安全多了。所以那天在船上,我很訝異他會對你開槍。不過現在凱也失蹤了,我猜大概是找不到人來對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