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輿論卻繪聲繪影地發表了許多對她不利的文章,國會礙於真相不明,駁回康斯坦丁的結婚申請。
康斯坦丁可不管國會同不同意,鐵了心就是要跟她結婚,並且已經對外公佈了婚期。
這個舉動惹惱了全國上下,不但總理表明不贊同,國會聲明不會通過這樁婚事,連人民都對他這種行為感到反感,連帶危及了王室的形象,這一切著實讓碧亞特麗克絲女王困擾不已。
就在碧亞特麗克絲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時,康斯坦丁的決定反而讓她從國會與人民的雙重壓力下解脫。
「我想康斯坦丁應該不會選擇繼續留在荷蘭吧?」弗利索瞭解康斯坦丁,以他的個性,一定是來個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才不會笨到留在國內承受壓力。
「完全正確,他準備和他的女友到西班牙去,而我必須說,這是他這些年來所做的少數幾件讓我感到欣慰的事了。」碧亞特麗克絲咧嘴一笑。
一旦康斯坦丁離開了,這些風風雨雨自然會跟著落幕,那些八卦週刊也就沒有理由再來騷擾王室的安寧。
但是不管怎麼說,康斯坦丁總是她的兒子,知道他即將離開自己,身為母親的她總是不免感到悲傷,所以剛才她才會一直凝視著牆上那幅全家福照片。
一陣短暫的沉默忽然瀰漫在兩人之間,不久之後,像是要趕走這些煩心的事情似的,碧亞特麗克絲女王重新振作起來,把焦點放在眼前的弗利索身上。
「好啦,讓這些困擾人的事隨著康斯坦丁遠離吧!弗利索,談談你在軍艦上的事。」
碧亞特麗克絲女王問的明明是軍艦的事情,但是弗利索的思緒卻不知怎麼搞得完全想不起原本準備好要跟母親說的話,在他眼前的不再是碧亞特麗克絲女王高貴的臉龐,而是一張素昧平生、笑起來宛如鬱金香花開時那般引人入勝的笑臉。
「怎麼啦?」
他的短暫沉默換來碧亞特麗克絲訝異的目光。
「不,沒什麼,我是說軍艦上的事還是跟以往一樣。」他淡笑,心裡也很納悶自己的失神。
碧亞特麗克絲溫雅地笑了笑,試圖讓氣氛變得輕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這本來是要讓康斯坦丁去做的,不過現在可能要麻煩你了。你知道康斯坦丁原本是要在女王節當天代表我出席阿姆斯特丹市的慶祝活動,不過,既然他已非王室成員,那就得由你遞補。」
在女王節這天,女王通常會拜訪荷蘭的兩個省,今年碧亞特麗克絲將造訪Overjssel省的Deventer與Wijhe,至於其他重要城市的活動則由王室成員分別參加。
弗利索本來是要陪同女王參訪那兩個省,現在康斯坦丁自動放棄王位繼承權,不能再主持阿姆斯特丹市的慶典,他自然也得跟著變更原來的計畫。
弗利索點點頭,沉浸在思緒中的眸光變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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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阿雷夫·侯賽因用一句話來形容荷蘭人慶祝女王節的情景,他會說這個時候的荷蘭人是以竭盡所能的瘋狂心態來度過這個屬於他們的荷蘭女王的生日。
身處於湧進將近四十五萬名遊客的阿姆斯特丹市中心,阿雷夫腦中不斷閃過四個字——眼花撩亂。
不論是向左看或向右望,視覺上所感受到的就只有一種顏色——橘色。
如果只有一種顏色,又怎麼會讓人感到眼花撩亂呢?問題就在於這樣的橘色充滿了阿雷夫視線所能接觸到的每一個地方——橘色的衣服、橘色的濃妝、橘色的圍巾、包括頭頂上戴的充氣皇冠都是橘色的。
阿雷夫只能用很橘、非常橘、無所不在的橘來形容他所看到的景象。
簡直就是一個被橘色攻陷的世界!
荷蘭人民用代表奧倫奇王朝的橘色挖空心思的來裝扮自己,藉以表達他們對女王的愛戴之意。
之前聽弗利索講起這天的盛況時,阿雷夫還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現在親眼目睹,這才發覺他的描述一點都不誇張。不!應該說簡直是不及他形容的萬分之一。
可怕的人潮塞滿大街小巷,用水洩不通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人民沿街狂歡,隨興跳舞歌唱,整個阿姆斯特丹市就像一個巨型派對場所,熱鬧的程度完全不輸給嘉年華會。
站在阿姆斯特丹市政府廣場的二樓,被弗利索邀請來一同觀看遊行的阿雷夫,只覺得群眾的腳步聲幾乎使得這棟美麗的巴洛克式建築為之動搖。
「真是要命。」阿雷夫咕噥著,灰褐色眼睛在下方街道上緩緩移動的花車陣中梭巡著,來自世界各國的祝賀花車上的美女比庫肯霍夫公園的鬱金香還要令人目不暇給。
這時,一名來自瑞典的花車女郎大膽地拋給他一個媚眼,阿雷夫也毫不吝嗇,大方地送給她一個飛吻。
「我性感的小乖乖,別急,今晚就去找你。喔,不,我差點忘了,今晚是熱情的西班牙女郎,那麼明晚、明晚就輪到你。」阿雷夫低聲地自言自語,十分享受眼前的光景。
他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從以前到現在,只要他看中意的美女,沒有一個人能抵擋得了他的魅力,更何況在魅力之外,他還有沙特王室王儲的身份和令人無法計數的財富,這些成了他獵艷能夠無往不利的利器。
當數量可觀的鮮花和名貴的鑽石首飾出現在她們面前時,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抗拒這樣的邀請,更不會拒絕坐上他那輛世上屈指可數、純手工打造的豪華轎車。
這樣的獵艷手法讓他從沒有失敗過,也不認為有哪一個女人能拒絕得了他。
相較於阿雷夫的樂在其中,站在他身邊,穿著一襲特製的海軍晚禮服,以主人的身份站在觀禮台的弗利索,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則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根本對眼下緩慢流動的繽紛色彩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