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魔的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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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海鷗振動翅膀,低空盤旋在金黃色的海面上,一艘曲線流暢、力與美兼俱的白色豪華郵輪劃破金色海面,緩緩駛進香港港口。

  郵輪邊,鑲著與夕陽光輝媲美的燙金大字——天蠍星號。

  天蠍,深秋花朵的掌管者。太陽在十月二十四日到十一月二十二日期間通過此星座,季節為立冬。由於生於即將邁入酷寒的冬天之時,所以天蠍座人的性格傾向於謹慎、保守、冷靜與嚴密。

  齊籐真逸坐在高背皮椅上,雙手交握,凝視著窗外的夕陽。他的臉上像帶了面具似的毫無表情,鋼鐵般的肩膀緊繃,毫不遺漏地傾聽助理阿壽的每一句話。

  「齊籐先生,這就是目前香港分公司的所有情況。」阿壽將檔案夾合上,簡單地做了總結。

  「那麼,把香港分公司經理級以上人員全數換掉,香港這邊的船全部停駛,帶回美國總公司檢查,一個月後復航。」

  齊籐真逸迅速做出的重大決定並沒有使阿壽感到驚奇,因為他的行事風格向來如此。

  他擁有一顆冷靜精明的心、清晰的洞察力與不平凡的見解,這些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表露出來。此種非凡的領導者特質,隨著他的成長與日俱增,而表現在事業上,則讓他所向披靡。

  說起他的郵輪事業,論船隊之眾、航線之廣,全球排名第五,亞洲無人能出其右。

  齊籐真逸,日本籍,二十五歲,天蠍座,是完美、絕對、冷漠的綜合體。

  他的年輕,他的俊美,為他贏得「郵輪王子」的封號。

  他自椅上站了起來,威猛挺拔的身材深具壓迫性。他轉身邁出自信的步伐,不可一世地向前走。一雙銳利、深邃的黑眸,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人的靈魂;堅毅的唇型,有力的下巴,神態陰冷中帶點憂鬱,看似沉默,卻又挾帶著蓄勢待發的攻擊性,整體給人一種不可思議的致命感。

  雖然外表極端冷酷卻深具魅力,子夜般的雙眸閃著湛然精光,看似無意,卻透著魅惑的吸引力。舉手投足,似豹般敏捷,如獅子般優雅,王者氣勢自然散發。

  他深居簡出,長年乘著天蠍星號來往於全球視察業務,雖不常出現在社交界,卻年年入選風雲榜,身居亞洲十大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之列。

  「阿壽,酒店都安排好了嗎?」他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深具威力。

  「是的。」因為是日本人,阿壽在回答他的話時,總是習慣地併攏雙腿,頸部微彎,雙手緊貼褲管,嚴謹且有禮。

  阿壽跟齊籐真逸的高度一樣,他有著深具魅力的臉部輪廓,但是他顯得溫和謙遜,沒有齊籐真逸特有的強勢與陰冷。

  「嗯,好久沒帶羅莎上岸吃飯。」他在提到這個名字時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阿壽,順便幫我找這附近最大的珠寶公司,我要帶羅莎去買些一珠寶。」

  「好的。」

  「對了,阿壽,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別一天到晚只曉得工作。」齊籐真逸一邊走出大門,一邊回頭對阿壽說。

  阿壽笑笑,轉身看著他果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齊籐真逸,他的老闆,也是他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女朋友嗎?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辦公室在郵輪上,他的家也在郵輪上,隨著真逸四處視察,飄泊不定的他哪有什麼機會交女朋友呢?

  女朋友……他頗有感觸地想到羅莎,那集所有優點於一身的女子,身為齊籐真逸的女朋友,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

  海鷗繼續在海面上悠然飛翔,偶爾劃過水面,叼起小魚;偶爾停留在甲板上,機敏地覓食。

  一張揉和中西特質的臉孔,五官完美、身材姣好的女子輕倚在甲板的欄杆上,她高舉右手,纖細的指頭在空中輕舞,想像自己正撫觸海鷗,與它們嬉戲。

  她嫣紅的唇抿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富於異國情調的藍色雙眸緊鎖住一隻海鷗,帶著淺淺的笑容,她的目光隨著它優遊在碧海藍天之間。

  細肩帶、銀色曳地長裙,像皮膚般緊貼著她,將她曼妙玲瓏的曲線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來,裸露的肩部,膚白似雪,在夕陽餘暉映射下,更顯白皙。

  「羅莎——」齊籐真逸暴喝,臉色森寒。

  羅莎的愉悅被硬生生地打斷,她收回空中的手,轉身怯怯地應了聲:「真逸。」

  「誰讓你到這兒來的?」質問犯人一樣的口吻。

  除了辦公時間,他分分秒秒都要見到羅莎。剛剛回到十樓的住處見不到她,他氣急敗壞地到處找人,差點沒把每一層樓都翻了過來。

  他皺起眉,看著羅莎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肌膚,生氣地脫下西裝外套,粗魯地為她披上。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感冒?」他不耐地罵著,迫不及待地把她擁入懷中。

  他過大的力道,讓纖弱的羅莎忍不住輕抽了口氣。

  「可是我只不過是到頂樓來看看海鷗……」

  「閉嘴!」齊籐真逸專制地打斷她的話,「不許反駁我。」他推開她,譴責地看進她眼底,「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隨便離開房間。」

  她垂眼,「可是,這兒是房間的頂樓啊。」

  「頂樓也不許!何況傍晚風大,你穿這麼單薄跑到頂樓來,要是生病了怎麼辦?」

  羅莎看著專橫的他還想反駁些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真逸的霸道,像屹立不搖的冰山,她永遠都只有屈服的份。何況真逸的確是擔心她的,只不過他的擔心往往是用粗暴的方式和惡劣的語氣表達。

  她並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也沒有任何疾病纏身,但是佔有慾極高的真逸卻惟恐她自空氣中消失似的,時時刻刻保護著她,這種保護從他專制的行為上表現出來卻變成限制!

  自從十五歲那年,真逸在香港的聖馬汀孤兒院第一眼見到她並且收養她開始,她就變成了真逸的禁臠,一個被他珍藏起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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