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來,隨著真逸飄泊在一個又一個的港口間,舉目望去,永遠只有蒼穹、太陽、雲以及一望無際的海,日子像航行在大海中的天蠍星號一樣平穩。
這沒有什麼不好。
因為她擁有真逸完整的愛,雖然他緊迫盯人、高度限制,有時會讓她喘不過氣來,但只要想到阿壽的話,她便能完全體會真逸充滿佔有性的愛。
愛上你,他便義無反顧,百分之百奉獻出他的真心與忠誠,時時帶著一顆護衛你的心,不願輕易讓你曝光,因為你是他珍藏的稀世寶貝。
因為他是這樣專注的愛你,所以也會要求你如此回報他,只要他感覺你的回報稍微不夠,便會因為害怕失去而變得焦躁易怒。但是他要的永遠比多還要多,所以你給他的永遠都不夠!
於是她柔柔一笑,枕在他胸前撒嬌:「對不起,我知道了嘛,以後我到哪兒一定先告訴你,好嗎?」
天蠍星號是座海上城堡,共有十樓,設備齊全,郵輪上有各式各樣的娛樂休閒設施,但是她並不能夠隨心所欲地自由行走,除了既定的學習課程外,如果她想要到其他樓層必須先告訴齊籐真逸,並且得在他規定的時間內回房,如果她沒有準時回房,便會引來他的怒氣,然後便是禁足。
在這座海上城堡,齊籐真逸是國王,他掌握、支配城堡裡的一切;她是他的女人,他有權利操縱、駕馭她的靈魂。
「嗯……」他滿意地收緊雙手將她攬在懷中。
羅莎仰起小臉,比海水還要藍的雙眼裡滿是敬畏,對於齊籐真逸,她是又愛又懼。
「羅莎,我的寶貝。」他雙手插入她褐色的長髮中,低喃著含住她的唇,邊吻邊告誡:「你是我一個人的,是我的,你知道嗎?」
「嗯……」
那種被強烈的愛包圍的感覺很充實,羅莎心滿意足地讓他的唇舌在自己臉上、頸肩遊走。
太陽就快要沒入海中,海鷗紛紛散去,往另一端遠遠飛去,她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那自由的姿態令她羨慕,心中有些失落。這種失落感意味著什麼,在真逸的熱吻下,她無暇細細分辨……
即使沁涼的海風不斷吹拂,也冷卻不了逐漸升高的體溫。
「羅莎。」齊籐真逸深深地看著她,眸中燃著明顯的慾望。
「快吃晚飯了。」羅莎明白他的眼神代表的是什麼,卻不得不含蓄地提醒他。
「我不管!」
他專制地吻住羅莎柔嫩的頸子,來回滑動挑逗,褪下她的細肩帶,摩挲著她渾圓豐挺的胸部。
「真逸。」她微喘地提醒他,「我們……回房好嗎?」
雖然早已經是他的女人,但是在毫無遮蔽物的頂樓,即使明知不會有任何人上來,她還是不習慣。
在天蠍星號上尊榮華貴地生活著,但是再怎麼優渥,始終都是在一條船上。她像是城堡裡的公主,有時她會這麼想。
齊籐真逸的房間佔據整個十樓,一至五樓是辦公室以及隨船員工的住所;六樓以上屬他個人私有,各樓層皆有各式各樣的設施,觀景步道、SPA水療、視聽室、遊樂室、運動室,全都是為了她而精心建造的。整日她都只能穿梭在這些空間裡,因為齊籐真逸不喜歡她踏出六樓以外,不喜歡別人看到她。
五年了,自從跟著他,她就過著富麗堂皇卻幾近幽居的生活,與世隔絕地被他藏在天蠍星號裡。
其實這樣也很好,雖然大海的景致她有些看膩,但是他的確是傾其所有的在愛她,她能夠感受,也願意被他收藏。
海風拂過她裸露的肌膚,她打了個寒顫,偎進齊籐真逸的懷中。
「冷嗎?」他收緊雙臂,調整姿勢,讓她可以舒適地枕在他胸前。
「嗯。」
齊籐真逸翻身壓住她,憐惜地在她額際印上一個深吻,撥開她垂落的髮絲,深情地俯看著她。
她喜歡這樣的眼神,裡面蘊涵的溫柔令人心醉神迷,每次歡愛過後,他總是這樣看著她。
「好喜歡你喔,羅莎。」抬起她尖細的下巴,又是深深一吻。齊籐真逸喜歡邊親她的嘴邊說話,「今晚訂了酒店,我帶你上岸吃飯,順便買些你喜歡的東西,好好想想你要什麼,除了天上的星星之外,我什麼都可以買給你。」
聽到要上岸,羅莎的雙眼頓時變得晶亮,「要帶我上岸嗎?」她驚喜地再次問著。
「嗯。」
「哇!好棒!好期待。」她熱情地擁住他,感激地吻他。
由於不喜歡自己的情人曝光,因此齊籐真逸總是自己與阿壽上岸視察,而把羅莎留在船上。
神秘陰冷,行動極端,獨佔欲與支配欲都強,嫉妒心更是強烈,這便是大蠍座的性格特質。把情人當成隱私的一部分,牢固地收藏起來,專心一意地對待她,他的愛讓人刻骨銘心,卻也可能讓另一半喘不過氣來。
「今晚靠的是哪個港口呢?
其實這對羅莎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暫時離開這艘船,看看不同的世界,因此她只是隨口問問。
然而齊籐真逸的回答,卻讓她平靜的心起了很大的波瀾。
「香港。」
「香港!」她驚喜地重複著這兩個字,腦中很快閃過聖馬汀孤兒院的種種景象,五年了……
「是啊!」齊籐真逸起身著裝,之後抱起她準備回十樓。「我們好好洗個澡,香港有很多地方可以逛,我好久沒帶你出去逛街了。」
她在狂喜中猶豫掙扎著,香港,她的故鄉,聖馬汀孤兒院……那兒有著她十五歲以前的美好回憶。
她好想回去看看,可是真逸……看著他的臉,她又退縮了,他會答應嗎?
香港籍的母親與法國來港經商的父親相戀而生下她,可是他們的戀情卻注定沒有結果。由於父親在法國早有妻室,當結束在港的商務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母親獨立撫養她至六歲,後來因病逝世,在聖馬汀醫院醫師好心的安排下,她住進由醫院贊助的聖馬汀孤兒院,六歲以後她便在那兒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