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羞澀的表情全落入殷祺的眼中,他乾脆脫去浴袍,故意讓健美的身材在她面前展露無遺。
「怎麼?沒見過男人的身體?」他戲謔地說道。
白偉蓁逃命般地捂著臉,拿起枕頭掩面,「你這傢伙是暴露狂嗎?」
他狂笑著,趁她眼睛看不見時又來到她身邊,這一次他抓到訣竅,要先固定好她的雙腳。
「你知道嗎?」殷祺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嗄啞,「你真的好可愛、好可愛……」他移開枕頭,準確封住她的唇,恣意地親吻著。
由於上半身被他的雙臂環住,下半身又被他的腳給夾著,她只能搖晃著腦袋盡力躲避他的攻擊,然而她卻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更加激起殷祺的征服慾望。
她越躲他便吻得越粗暴,到最後不知道是認命、還是累了,她不再掙扎,殷祺的吻也隨之轉柔。
他像著魔似的迷戀她的唇,或深或淺,不斷地逗弄輕吻著,很難想像看似活潑的她,對於親吻的表現卻是如此的青澀,這更激起他的憐惜。她唇裡有著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甘甜,沒受過脂粉唇膏污染的肌膚,更有著無懈可擊的細膩觸感,他靈活的舌尖地毯式地滑過她臉上的每一寸,直到他心滿意足才稍稍鬆開她。
一察覺到他停止,白偉蓁便忍不住屈辱地哭了。
「偉蓁……」
她抬起被釋放的雙手,遮住眼睛不斷地啜泣,滾滾而下的淚水很快沾濕了床墊。
那壓抑式的哭法讓殷祺心疼極了,「好了、好了!我不再吻你了,別哭,別哭了喔……」他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哄著她。
但這樣似乎無法奏效,她仍是無法停止哭泣,他無奈地低歎一聲,只好忍著慾望,徹底地離開她。
「好吧!我去穿上衣服,並且保證今晚絕對不再上這張床,OK?」
他說到做到,果然立即下床並且重新穿上浴袍。
「我錯了!」白偉蓁哭著說:「我夢裡的那個人一定不是你,不是你這個無賴的傢伙……」
殷祺聞言臉色陡變,轉身不悅地來到床沿,不管什麼夢不夢的,他強烈的自尊心容不下一點批評,尤其是來自女性的。
「不許你說我是無賴!」他低斥,「我答應不再侵犯你,這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罵我,聽清楚了嗎?」
聽到這句話,白偉蓁自床上跳了起來,以不下於他的氣勢與他對峙。
他憑什麼在佔了她的便宜後還這樣咄咄逼人?要不是金星還在她腦袋邊晃著,他哪裡還有機會在那邊使威風呢?好!她識趣地在眼神上讓步,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今天的體力無法找他算帳,先記在頭上,等回家養好傷,再回頭找他也不遲。
「喂,你要去哪裡?」
「廢話,當然是回家啦!」她頭也不回。
「誰說你可以回家的?」
下一秒鐘她又被鎖在殷祺懷裡,而且還被他粗魯地抬起下頷,逼著正視他。
「喂!你這傢伙。」她叫著揮開他的手,「我不是你的手下耶!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啊?」
「我不管。」
他專制地抱起她往床上而去,在白偉蓁以為他又反悔,企圖想對她怎麼樣時,他卻出乎意料地什麼也沒做,只是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蓋上,並且幫她調整枕頭?讓她可以躺得更舒服些。
這傢伙的行為舉止簡直教人捉摸不定!白偉蓁將被子高高地拉起至鼻間,防備地看著他。
他不以為然地笑笑,深深地看著她,溫柔地問:「頭還暈嗎?」
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她無法再倔強,於是點點頭。
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好好睡吧!明天我會開車送你回去的。」
一接觸到柔軟舒適的床,她再也難掩倦容,加上藥力發作,眼皮逐漸變得沉重。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不客氣了。但是我警告你,膽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絕不饒你、絕不饒你。」她反覆重申:「你聽到了嗎?你這個……」嘴巴還在嚅動著的她,終於忍不住沉沉睡去。
帶著柔和的笑容,殷祺輕輕為她撥去兩頰旁的髮絲,「倔強卻可愛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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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過落地窗,灑滿一地金碧輝煌。幾隻麻雀兒在窗前悠哉地啼叫。
白偉蓁從床上坐起,混亂的腦袋逐漸變得澄清。她雙手抱胸,略咬住下唇,昨晚的一切還記憶猶新,身上沒任何不適之感,足見那傢伙雖然無賴,倒也還能堅守承諾,只是人呢?
觸目所及淨是極大又極豪華的傢俱,連這張床也是,三個人睡都還嫌寬,充分顯示主人誇大愛炫耀的一面。這人是獅子座的嗎?記得在娟娟那一堆星座書裡曾看過各星座選購傢俱的特性,其中萬獸之王的獅子,為了展現他的王者之風,選購傢俱時都偏向於豪華氣派型,能一眼就吸引別人目光。
樓下傳來聲響,是堆磚的聲音!那種磚與磚相碰所發出的堅沉聲音她再熟悉不過,莫非此人也跟她有著同樣的癖好!這種想法很快便獲得證實,她倚著同樣也以寬大為主的落地窗,不動聲色地看著樓下的一切。
是昨晚的那個人,昏倒前聽見偉帆叫他「大哥」,如今他一襲黑色緊身無袖汗衫,白色柔道褲,在朝陽籠罩下,專注的神情流露出一股深具野心的自信和驕傲。他有著寬廣乾淨的前額,整齊的旁分短髮,輪廓線條清楚,唇型堅毅,整體給人一種蘊含力量的感覺。
的確有大哥的氣勢。
磚堆得這麼高,她懷疑他能否一次成功。
「喝!」渾厚的,發自丹田的沉喝,他一掌劈下,磚塊應聲而裂。
「哇,」她驚歎:「漂亮!太漂亮了!」見識到這麼深厚的內力!同樣也在修練武學的她,忍不住出聲讚揚。
對於各項武術,她從小便有著異於常人的迷戀,追求武學的最高境界一向是她努力不輟的目標;而對於身懷絕技的人,她更是抱著無比崇敬的態度。姑姑那高深莫測的武學造詣,是她最景仰的;眼前這個人,也有資格列入景仰者名單。別的不說,光是那擊磚的數量,就足以教她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