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習武之人,沒有比見到高手更讓人興奮的事了。
殷祺收勢,兩手叉腰,比女孩子身材更凹凸有致的肌肉繃起,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早啊!」他仰頭對她微笑,帶著貴族氣息,迷人優雅的笑容。
然而這樣的笑容卻在看到自二樓縱身躍下的白偉蓁時瞬間凝住,「小心!」他用極快的速度撲向前,剛好來得及接住她。
「呼!」當她柔軟的身子安全地落在他懷裡時,他不禁膽戰心驚地吁了口氣。
「放心好了,這高度難不倒我的。」誰知她卻呵呵一笑。
「什麼?你是故意跳下來的?」
「是啊!」
「你!」殷祺為之氣結,「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不會啊!」她仍是一徑傻笑,「我在家常這樣呢!」
殷祺板起臉,「今天可不是在家,你忘了你的腦震盪嗎?若是無法控制平衡,直接跌下來怎麼辦?」奇怪自己的情緒竟是心疼多於生氣。
「別傻了,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喂!你打算這樣一直抱著我嗎?」
他聞言讓她的腳輕輕著地,卻不打算讓她的身體離開。
「以後不許這麼莽撞。」
她訝異著他語氣裡的專制,不過可沒忘了要反擊他。
「喂!你這傢伙,少把我當作是你手下來使喚。」她扭動身體亟欲掙脫,卻被他鎖得更緊。
「你的確不是我的手下。」他的眼神聚集了一種異樣的光芒,嗓音在接近她的耳朵時也陡地變得性感低沉,「你將會是我的女人。」他那不聽話的舌頭又想親吻她了。
「你這變態的傢伙……啊!好痛……」
殷祺有所防備的手適時地抓住她上揚的膝蓋,稍一施力,她便痛得哇哇大叫了。
「你以為這招永遠行得通嗎?」
看著她緊蹙的眉頭,殷祺又不忍心地稍微鬆開手,該死!自己怎麼會見不得她痛苦呢?
「還有,不許傢伙、傢伙地叫,我是殷祺,你要叫我『祺』或者『親愛的』都可以。」他故意用著風流的語氣道。
「想得美!」
趁著他鬆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旋身,一個漂亮的掃腿掠過他的下巴。
「好身手。」撫著被稍微擦到的下巴,殷祺非但不怒,反而為她敏捷的身手高聲喝采。「看來要馴服你可不是件易事,不過,越有挑戰性的事我越想去做……」
「少廢話,看招!」
兩人激鬥的畫面,猶如武打電影片,不過,白偉蓁還是略居下風。殷祺一直面帶微笑地陪著她玩,他也想知道這女孩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可惜的是,受到腦震盪的影響,沒有幾回合,白偉蓁便因暈眩而不得不暫停地趴在地上嘔吐起來,胃裡沒有東西的她,吐出來的全是酸水。
殷祺急奔向前扶起她,「偉蓁,不舒服嗎?」
她點點頭,天啊!她難過死了!
「可憐的丫頭。」他將白偉蓁的頭按入懷中,不捨地安撫。「好了、好了!不玩了,我抱你進去休息,躺一下便會舒服了。」
雖然不願意又落在他的懷裡,但又能如何呢?現在的她連踩死一隻螞蟻的力量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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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再光顧的大床,不到半小時,她又重回它的懷抱。
殷祺幫她調整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讓她半躺著,同時準備替她脫去髒了的衣服,白偉蓁即時伸手扣住他。
「你敢動我的衣服,我就把你碎屍萬段。」
「喔,是嗎?」
她的威脅偏偏對他殷祺無效,刷的一下脫掉她的T恤,白偉蓁情急地張手護胸,漲紅了臉。
「你這傢伙竟敢……」
他把另一件衣服很快地套到她身上,「雖然我很想欣賞你胸前的風光,但趁人之危是我殷祺一向不屑做的事。」
「哼!」她嗤之以鼻,「你這傢伙趁人之危趁得還不夠多嗎?」
他悠閒一笑,寵溺地道:「別耍嘴皮子啦,小寶貝。」
「誰是你的小寶……嘔……」她彎下腰,一臉痛苦。
「怎麼啦?胃不舒服嗎?」
「嗯。」她點頭。
「一定是太久沒進食了。」他翻起白偉蓁的手掌,小心地按壓著。「我幫你按摩穴道,那會舒服些……」
看著白偉蓁的臉色因疼痛而變得蒼白,殷祺的心裡難過極了。「你放心好了,打傷你的那個人,受到的痛苦是你的千百倍……」
那當然啦!四肢全折,恐怕現在正躺在醫院裡痛得叫不出聲吧!
在他的按摩下,絞痛的胃果然逐漸舒緩。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穴道按摩功夫也是一流的。
「好多了嗎?」過了一會兒他問。
她虛脫地點點頭。
「那就好。」他扶著她躺下,「你好好躺著,我去叫點東西來給你吃。乖乖的喔!」當然他也不忘趁此機會親吻她的額頭。
當他叫的東西送來時,白偉蓁已沉沉睡去。毫無防備的睡臉,更加惹人愛憐,他寵溺地捏著她滑嫩的雙頰,同時決定趁她睡著時多親幾下。
在粉紅堆裡打滾多年的他,向來都以左右逢源卻不動心而自豪,沒想到偉蓁一來,便輕易地直搗他內心深處,喜歡她,想要她的念頭是如此地清楚明白。
第四章
「吃慢點,當心噎著。」
殷祺替她倒了杯水,目光柔柔地看著正狼吞虎嚥的白偉蓁。以前他對女人的要求絕對是以氣質、端莊、高雅為重;如今的白偉蓁顯然跟那幾個字一點也扯不上邊,但他卻能以包容的心情接受,是他的格調降低了嗎?不是,是白偉蓁的自然純真讓他覺得輕鬆。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從仕女名流到歡場女子,能讓他願意多看一眼的絕對是上乘姿色、儀態非凡。不管她們骨子裡是否真的如此,但在他的面前,絕對表現得端莊高雅、雍容華貴。彩妝、香水、華服、首飾,更是必要的裝飾品。她們裝扮的越華麗,他便以更華麗的面具來面對她們。從來沒想過原來那些庸脂俗粉是如此可厭,也從來沒想過他一直以虛偽的態度與她們周旋,其實是很累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