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扒完了飯說:「我趕著交搞,你們慢用吧!」
說完之後,仍是那副酷酷的神情,然後就離開了餐廳。
艾薇皺著眉低聲說:「二哥老是這麼陰陽怪氣的。」
雖然答應了宣平的邀請,但宣萱卻仍未忽略紹琦離開前明顯的落寞神情,不知原因的,她的心緊緊地揪了一下。
逸夫仍高興地招呼著宣平吃飯,他在這頓晚飯中,的確得到了莫大的滿足感。
因為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已依照他所期望的一一進行了。
他的笑意佈滿在每一條細微的皺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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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盧紹琦並沒有把自己立刻埋首於工作當中,他坐在書桌前,手中燃著煙,眼光不知移向何方,呆呆滯滯的。因此,當紹緯進入他的房間時,他渾然沒有知覺。
「你打算把自己給悶死是嗎?」紹緯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手中的煙不知何時燃到盡頭燙了他的手,抖落一地灰燼。
他轉過身來面對紹緯說:「你怎麼不聲不響地就走進來了?」
「我發出再大的聲音你也聽不到!」紹緯調侃他。
「什麼意思?」紹琦反問。
「你自己明白,何必我再多說呢?」紹緯答。
紹琦陰鬱一張臉沉在那兒,壓根兒說不出話來,就這麼盯著紹緯。
「你表現得太明顯了,別這麼情緒化,有的東西你應該拿捏精準些,別太失控。」紹緯含蓄地對他說。
紹琦又燃了一根煙,整個眉頭都糾結在一起。
「你小心得肺癌,抽煙不能止煩解憂,問題的根源你不去面對有什麼用!」
「好了,夠了!你別再說了可以嗎?」紹琦終於開口。
「我以為你啞了,半天不吭一句話。」紹緯雙手環抱胸前,挑眉看著他。
「那你說我還能怎麼樣啊?難道去告訴她我對她的感情好嚇死她嗎?」紹琦略顯激動。
「那你也不能老像是只鴕鳥似的縮在這兒吧?」紹緯不苟同他的做法。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紹琦總算坦白。
「二哥,感情靠不得別人,完全要由自己掌握,你自己衡量,該怎麼做我不能多說什麼,反正你別成天這副樣子,不然,你的幸福會從你手中溜走的!」
紹緯語重心長地對紹琦說。他再瞄紹琦一眼,不再多說,轉身離開紹琦的房間。
留下仍在回味紹緯一番話的紹琦,他整個人斜倚在椅背裡,輕閉雙眼,腦中、眼前浮現的全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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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萱大方接受宣平的邀請到電影院看電影。
兩人選了一部——呂松貝克的電影:《終極追殺令》。
雖然是部動作片,但整部片子的鋪陳,拍攝及配樂都配合得很好,節奏感不快不慢。
宣平看完電影後,相當禮貌地再邀請宣萱喝杯咖啡。
「坦白說,我平常沒什麼時間像今天這麼悠閒。」宣平先開口。
宣萱微笑,她建議到「音樂廚房」坐坐。
兩人在音樂廚房的角落選定座位坐下,各點了杯飲料,DJ在吧檯的另一邊,放著一首接一首的爵士樂。
她和宣平雖是第一次見面,卻不陌生,總覺得相識已久,聊得投機也投緣。
「你父親人真的很好。」宣平說,面容上是誠懇的。
「我相信我老爸也一樣認為你是個好人,我從來沒見過他和我們這種年紀的人可以想處得這麼融洽。」宣萱很老實地說。
「事實上,他是很平易近人的。當然除了公事之外!」他笑著說,「其實碰上公事我也是一絲不苟的。」
「難怪你們可以處這麼好,原來是臭味相投。」宣萱說,也不怕他生氣。
很奇怪,她就是覺得和他之間沒有距離。
「是啊!」他還一派認真地點頭答話,惹得宣萱止不住笑意。
「你沒有兄弟姐妹嗎?」宣萱好奇地問。
宣平搖搖頭,突然間似乎有點感傷了。
「這是我覺得遺憾的一點,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孩子。所以我父親將所有的希望全放在我身上,我們的家族背景是特殊的,阪神百貨到我已經第三代了,所以從我懂事以來,我就是在為了今天而一直不斷地學習與進修,基本上,我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有愉快無憂的童年,而且我又沒兄弟姐妹,自然生活是悶了點!」
宣平把自己的事不吝嗇地與宣萱分享。
「你這麼說,那我們家的小孩真是太不知感恩了!其實,我們都很怕回爸爸公司上班,哥哥們更是惟恐避之不及,要不是老爸身體不好,我們大概都自私得只想到自己,不會主動地去關心他!」宣萱覺得汗顏。
「也別這麼想,誰都希望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啊!我是不得已,也沒得選擇,既然已是事實,我就面對。而且把他做好,我當然不希望阪神到我就沒落,我記得中國有句成語——富不及三代,我正努力打破這句話呢!」宣平帶著微笑說。
「我真該把你的話錄起來給我的哥哥們聽,讓他們慚愧!」宣萱說。
「別這麼說!哦,對了!我可是認真的,到時候真的要替我拍宣傳廣告片哦!」宣平換了個話題。
「你是認真的?」宣萱問。
「是啊!別忘了也是為你父親,這可也是他的事業。」宣平提醒她。
「是!」宣萱調皮地向他敬舉手禮。
兩人一陣笑!
夜色隨著月光慢慢地暈開,漸漸地與星子的光芒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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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看來我的計劃都一一實現了!」逸夫躺在床上好不得意地對老婆說。
「是啊!他們一個一個都願意回來上班。」家安自然也是高興。
「老婆,你覺得佐籐宣平怎麼樣?」逸夫問。
「這孩子挺優秀的。」她一句就表示完畢。
「他和咱們宣萱似乎挺投緣的哦!」逸夫似乎話中有話。
「你該不是想……」家安狐疑地問。
「我是想。」他馬上接口,「他們自己也似乎發展得挺不錯的,如果一切都能這麼順利就好!」
他的主意是什麼,身為他妻子的家安當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