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琪一聽,臉蛋瞬間蒼白了。渚炫初受了重傷躺在加護病房中…
「這位夫人,渚先生和妻子起口角,那是他們夫妻倆的事情,何必把責任推給曾琪。」一旁的溫傳智看不過去,連忙幫腔說話。
「我和曾琪講話,關你這不伙子什麼事。」渚夫人怒斥道。
「當然有關係,我是曾琪的未婚夫,曾琪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溫傳智義正辭嚴地表示。
「原來你就是曾琪現在的男人?!」渚夫人尖酸地瞧了溫傳智一眼,「這麼說,我兒子受傷這件事也和你脫不了關係!」
「這話怎麼說?」溫傳智耐著性子追問。
「前幾天,炫初回來這裡,就是依照我的意思,來找曾琪回美國去。因為香玲多年未孕,我希望曾琪可以取代香玲,幫渚家生個一兒半女,好延續渚家的香火。結果,曾琪卻以已經有了論及婚嫁的對象為由,拒絕了炫初的要求。」
「夫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不認為渚先生受傷這件事,我和曾琪有所謂的責任。再說,曾琪就算和渚炫初有那麼一段過去,那也已經是過去式,你們為了延續香火,因此想把曾琪找回渚家,未免也太過自私。曾琪並不是渚家的所有物,她沒有責任為你們渚家的香火負責。」溫傳智難得板起面孔,嚴肅地表示。
「誰說曾琪沒有關係?!」渚母怒斥著,「你這位未婚夫大概還不知道,曾琪甚至曾經懷了我們渚家的骨肉,這所有一切都由她而起!」渚母語帶不滿和抱怨地望著曾琪。
只見她蒼白著臉,對渚母的忽然現身和指控,感到相當激動和愕然。
曾經懷孕這件事,是她最最不願回顧的一場噩夢;渚母卻殘酷地將噩夢攤開在陽光下,再度狠狠地撕開她的舊傷疤。
「小孩?!」溫傳智那溫文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
他望向身邊的曾琪,只見她全身輕顫,強迫自己壓制住激動的情緒。
「老實說,除了身世外,我對曾琪無可挑剔,甚至覺得她擁有難得的好個性,還值得人疼愛。」
「前幾天香玲告訴我,她覺得曾琪到現在還愛著炫初。既然曾琪對炫初還有情感,就應該回到我們渚家,好好為我們傳宗接代,而不是扭捏作態地故意拒絕。」渚夫人字字帶刺地表示。
曾琪聽到這些話,想要開口爭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我剛剛說了,曾琪和渚炫初的事情,已經過了六年,都是過去式,我不會計較,更不會追問過往雲煙。曾琪既然答應我的求婚,即將成為我的妻子。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對曾琪抹黑和造謠,我相信,曾琪已經不愛渚炫初了,不然,依曾琪的個性,她絕不會答應嫁給我。」溫傳智輕擁著曾琪的肩,信任地表示著。
曾琪全身輕顫,無言以對。
「曾琪,只要你親口說一句,你不再愛著我們家的炫初,那麼,我們渚家從今以後便和你毫無瓜葛,我們永遠不會再來打擾你。當然,你也休想再見到我們家的炫初,和踏進我們渚家門口一步。」渚夫人故意在溫傳智的面前,將曾琪逼到懸崖,讓她無路可退。
這話一出,不僅是曾琪驚愕,就連溫傳智也相當在意。
曾琪對渚炫初的餘情未了,是溫傳智一直相當要意的。即使兩人即將結婚,曾琪卻不曾給過他任何承諾,溫傳智一直希望曾琪能夠有一天,徹底了斷對渚炫初的情意。
在渚夫人的咄咄逼人和溫傳智的凝神注目下,掙扎再猶豫,天人交戰許久,曾琪終於緩緩地開了口。
「我愛渚炫初。」曾琪終於說出了口。
溫傳智一聽,當場感到五雷轟頂。在他和渚炫初之間,曾琪果真還是選擇了渚炫初…
「雖然我愛他,但我永遠也不會踏進渚家一步,更不會破壞渚炫初和他妻子的婚姻。只要能夠這麼默默愛著他,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希望你們渚家以後永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曾琪語帶無奈,意外平靜地把真心話說出口。
她的異常平靜,更是令一旁的溫傳智感到莫名心痛。
「那麼炫初現在躺在醫院,難道你也無所謂,不想去探望他?」渚夫人顯然還不死心。
「渚炫初身邊有妻子照顧他,還有什麼令人不放心的。」曾琪壓抑著胸口的劇烈痛楚,平靜地把話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返回自己的住所。
「夫人,曾琪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從今以後,你們渚家就別再來打擾她了。就算曾琪心裡留有渚炫初的影子,我依然還是愛她,我會努力讓曾琪抹去渚炫初的殘影,然後在未來歲月中慢慢添入我的身影、我的重量。所以,請你老人家放過曾琪,就此死心吧!」溫傳智把話說清楚後,立刻追上曾琪的腳步。
獨留下渚夫人和老管家一前一後地佇立在七月的街頭。
「夫人,年輕人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我們老一輩的人介入太多,反而會壞了許多命定的緣分。」老管家語重心長地開口勸說。
當初,他在海邊第一眼見到曾琪時,就覺得曾琪和渚家應該很有緣分。要不是為了繼承之事,卓家忽然介入,曾琪和渚炫初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即使六年後的現在,在老管家再度見到曾琪之後,他依然有這種感覺。
要是兩人都能夠堅持到最後,渚炫初和曾琪或許會有好結果。
「我們立刻回美國去吧,這裡的天氣和所有一切都令我感到不舒服。」渚夫人沒有回應老管家,她怒氣沖沖地帶著複雜感受,迅速離去。
第十章
曾琪回到自己的住所後,一直呆坐在書桌前沉默著。
隨後而來的溫傳智,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好安靜地準備冰塊和毛巾,好替她冷敷臉上的紅腫。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曾琪低聲開口。
「那麼我在房外守著。」溫傳智來到她面前,蹲下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