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他慢慢離開她的唇,拉開距離看進她迷濛的眼,而她則是還沒自他整個覆上的陰影裡恢復光亮。
「你……」她的手不自覺抬起,想確定剛剛那個究竟是……
他卻又覆了上來,而這次則不再只是試探性的親吻,他狂野且獨霸性的侵入她的唇舌,非要在她的意亂情迷裡更滲進他獨有的味道。
一寸不留的將她的甜蜜全納入他的狂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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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已經完全覆上日光室,星光寂靜的黑夜透過玻璃照進日光室內形成靜而不暗的絕佳賞夜景色,躺在躺椅上的志妍還是無法確定傍晚的那個吻是個吻。
腦子就像轉不過的卡帶一樣不斷重複播送那幾秒內發生的事,而且根本就是回味感覺似的意猶未盡地想再回想得更深切些、更確定些。
那迷濛的、昏暗的是他的味道、是他的淡香!
我的媽啊!這個男人為何為這樣香?還不是任何一種古龍水的香味!卻要命的將她愛聞的青草香都覆蓋了,天哪!
她躺著看天空的頭不覺地脹痛起來,纖纖小手簡直要插入髮際裡拔出幾根頭發來讓自己可以想出些道理。
可是沒道理,一點道理都沒有,這個她的宿敵、眾人崇拜的萬人迷,一點都不該在雲淡風清的黃昏時刻吻她!
而現在他安穩的睡在她樓下的房間裡,她卻……
下一秒,她毫不考慮的換上衣服披上外套,簡單留了一張紙條給江婆婆,然後顧不得安全或是夜涼如水會感冒的問題,她如飛的逃離那間有他的屋子,是連多看一眼草皮都不敢。
第五章
中午休息時間,志妍和幾個同學趁著沒課坐在咖啡廳裡看電視喝咖啡,順便討論接下來要面對的期中考及報告。
阿麗最先發現志妍的不對勁,一直以來志妍過關斬將眉頭沒皺過一下,今天的她卻眉頭時鎖時松,整個人恍恍惚惚,看得阿麗是一陣心驚膽跳,她的考試重點都靠志妍,志妍有個閃失,她就準備被當了。
「志妍。」
沒反應。
咖啡廳吵嘛,沒關係,再叫一聲。
「志妍?」阿麗加大了些音量。
結果還是沒反應。
歹志大條了,阿麗心中忐忑,扯開喉嚨,「志妍!」順手往志妍發呆的腦袋送上一記爆栗。
「幹嘛這麼大聲?!」她將眼光從無聲的電視收回,臉上冒出被人抓個正著的自然紅暈。
阿麗看了看志妍,再看了看只有影像的電視,一臉驚訝加驚喜,「你別騙人了,你在幹嘛呀,志妍。」她指指電視裡剛剛播映過的廣告,「那是你最討厭的阿RAN拍的廣告耶,你一向不是最討厭他,說他空有一張臉,實際上看來是只沒大腦的火龍,你現在是怎樣?看著他發呆?」
「我哪有看著他發呆?」這下子志妍的臉更紅了。
阿麗心中滾過幾百個狐疑,「你這幾天是怎麼了,再兩星期要考試了耶,你還一副神經沒歸位的樣子,志妍,別嚇我好嗎?這一題我還找不到答案,你卻看著我的偶像在發呆!」
偶像?!
她是從不提她認識阿麗口中的這個偶像的,畢竟之前是沒聯絡,那麼現在呢?
她是根本不知該如何提!
而且她根本還想不透一星期前發生的那件事,一整個星期來,她的腦袋就像病毒入侵一樣,只要一有空隙,便自動重演外加儲存一次那幾秒的接觸,這事多年前煩過她一次,現在歷史重演,始作俑者還是他!
「志妍,你又來了!醒醒啊!阿二在問你要不要去拿畢業照,你是有沒有聽見啊?」
「畢業照……要,要,等一下去拿,要不然下午上完課後我要直接趕去上班。」
「你不是要請假到考完試?」阿麗不得不驚呼,眼前這個妹子似乎有著強健的心臟與體魄,是不怕死啊!「伊莎貝兒說她要當一半的人耶!只剩兩個星期了!你要和這個古靈精怪的老師拚了啊,多少學姊學長都成了她手下亡魂,你是怎樣?心臟太好不怕是吧!」
「可是我已經請假一個星期了,他……」
「他?誰?」
志妍急忙解釋,「鄭……郯爸啊。」速速深呼吸,「他會忙不過來,而且不太有人可以替我,因為有些客戶很……」
阿麗聽不下去了,「志妍!你醒醒啊!」她伸手搖晃她。
「又……又怎樣了?」她好煩惱啊,怎麼沒人可以放她安靜一下!
「你幾時講話是這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了,你到底是在煩什麼?煩房租?煩畢業?還是煩男人?不不不,不對,你根本不可能煩男人,你要煩男人,阿二就要去自殺了。」
一旁不太發言、但是一直咬著吸管的阿二抖抖腿,「對,可是依我剛剛安靜的觀察看來,你,」他單手指著志妍漂亮的鼻樑,「就是在煩男人!而我,」阿二極具表演張力的換成指他自己,「我要去自殺了!嗚……」
看著阿二趴在桌上痛哭,志妍一巴掌賞他個爆栗,「你是欠扁啊!搞什麼!」
總算看見志妍恢復正常,阿麗拍拍賣力演出的阿二,「你也覺得她在煩男人對不對?」
阿二抬起搞笑的臉,「對。可是我又沒外遇,不知道她在煩什麼。」
志妍再度送上一記爆栗,「你真的很欠扁!」
阿麗則是已經笑到不行,「好啦,時間差不多了,去拿照片吧。」
「你們幫我拿,我今天下午考英文。」阿二將提單交給阿麗。
邊起身結帳的阿麗開始對著志妍哀號,「為何我這麼歹命啊?要當阿二的跑腿,還要當你的娘。」
「我幾時讓你當我的娘了?」
「你讓我這樣心驚膽跳、牽腸掛肚,我不是你的娘是什麼?」
「哦。」邊回答,志妍又看見那個廣告,一下子神魂又飛走。
他怎麼可以笑得這樣深情?
她從來對他的消息都是有看沒有到,偶爾聽見了記住就記住,沒記住就讓它自然忘,可是,現在他怎麼可以笑得這樣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