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他們在福岡,秋豫已經帶著澤野去了,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劉普詮不知該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但他真的對於劉秋豫這個侄女,越來越沒好感。
「要不是秋豫告訴我,你們在福岡有個老家,我也不會知道他們人在福岡,不過呢,那跟我現在要跟你們談的事無關。」
「老太太想跟我們談什麼?」
劉普詮直勾勾的看著桌上那一疊資料,所謂的秘密,是給死人守的,活人,是永遠守不了秘密的。
「我想跟你們談一下,有關寧湘荷的事。」
聞言,李春水不安的握緊丈夫的手。
如果說一切都得恢復到從前的話,那麼,她第一個對不起的人,就是寧湘荷的生父。
他們之所以會收養湘荷,全是因為她與湘荷的生父在學時,是對學生戀人。
畢業後,他們就因理念不同而各自男婚女嫁。當湘荷的親生父母死於車禍後,為了湘荷的未來,她便把湘荷帶回身邊。
她是惜情,也是可憐那孩子。
緊張的看著桌上一大疊的資料,李春水的眼眶未說先紅。
雖不曉得臧老太太是想怎麼揭開這整件事,但劉普詮夫妻有個共識,當臧仲繁知道整件事以後,這一切看似寧靜的生活,將會再起巨大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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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怎麼去那麼久?」
坐在日本成田機場的大廳,劉秋豫的心越來越不安。
她這回來福岡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帶回臧仲繁。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一趟路非但能夠完成臧老太太交代的事,而且,還得到了臧仲繁的允諾。同意與她返回紐約重新談論婚事。
當時,她十分驚訝,一直到要回台灣了,她的心情還處於當時的震驚中。
只是,說要去廁所一下子的臧仲繁,怎麼遲遲還未歸呢?
眼見登機時間都快過了,他居然還不見人影。
「你看他會不會……又不見了?」
聽到她的猜測,孫澤野的心震了一下。
是呀!那正是仲繁的計畫。
仲繁才不想跟她結婚呢,可是為了不讓他不好交差,也怕她會二度傷害寧湘荷──他聽他說過父親親眼目睹她甩了寧湘荷一耳光的事,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出此下策,騙她說要跟她一起搭機回紐約。
事實上,他是要搭飛機,但是要跟寧湘荷一起去夏威夷,而不是跟她回紐約。
「喂,孫澤野,你看Eric是不是跑掉了?」察覺到他的神色有異,劉秋豫頓時急了。「我要去看看。」
說完,她真的跑到附近的男廁,在尋找不到臧仲繁,便對著孫澤野開罵。
「好啊!你居然跟他狼狽為奸。說,Eric去哪了,是不是跟寧湘荷在一起?」
他一語不發的看著她。
劉秋豫問不出他的任何回答,只好把臧老太太給搬了出來。
「孫澤野,你別忘了,在我們來日本之前老太太有交代,如果你沒帶回Eric,那麼就得辭掉檞盤集團在台灣經理一職。」
她本以為這番要脅對他有效,沒想到他聽完後,反倒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一派輕鬆的表示,「那好,反正我早想回紐約過輕鬆的日子,如果能拜妳所賜,讓我稱心如意的回紐約,哇唔,我得好好的請妳吃頓大餐。」
「我不管,我要回福岡找Eric。」她頓時有種被騙的感覺。
「呵!妳以為他還會留在那裡,等著讓妳活逮嗎?」
孫澤野只是隨口說,沒想到她突然崩潰的哭了出來,整個大廳都聽得到她的哭聲。
這時,找到寧湘荷的臧仲繁,因離上夏威夷班機還有四、五個小時,又怕遇見劉秋豫,於是決定帶她先去用餐。
「想吃什麼嗎?」一上出租車,臧仲繁便問。
「嗯!都可以,你決定就好。」
「有一家餐廳滿特別的,我們就到那去用餐吧!」
「OK!我沒意見。」
到了市區下了出租車,餐廳因位在小巷子裡,所以還要步行一小段路。
寧湘荷倏地玩心大起,「看誰先跑到那裡,輸的是小狗。」她完全忘了自己不知道地點。
說完,她逕自先跑,可沒一會便被臧仲繁後來居上。
站在目的地看著她緩緩走上前,他幸災樂禍的學狗叫,「汪,汪!」
見她不服氣的嘟著嘴,他走向她搔她癢,想逗她笑。
「好啦,別生氣了嘛!」
「走開……誰生氣……走開啦……別搔癢我……啊……走開啦……哈哈……放手……放手……」
兩人就在餐廳門口前玩鬧了起來。
等他們玩鬧完一走進餐廳,便剛好看見收播衛星直播的電視新聞,報了一則重大的消息。
「知名跨國企業松盈集團負責人劉普威,今早因胃癌病逝於醫院,享年五十四歲。目前松盈集團的代理負責人劉普詮,已經請人發出聲明稿,而以下是相關報導……」
聽到這則新聞,寧湘荷整個人呆住了,而攬著她的臧仲繁也不再胡鬧她。
兩人四目相交了一下,她的淚水倏地滑落眼眶。
「我爸說大伯只是身體不適,要他去代理……」
「好,別急、別慌,我們馬上去取消前往夏威夷的班機,立刻劃位回台灣。」
這個消息,真的來得好突然。
難怪大伯硬要爸去接手集團的事,原來,他很清楚自己將不久於人世。
可是,為什麼爸都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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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什麼都嫌多餘了,既然你沒法帶回仲繁,那麼,也沒辦法了。」
孫澤野一回台灣,就立刻到父親下榻的飯店與他見面。父親之所以沒到他家住,全是因為要就近照顧臧老太太。
不過,他有點意外父規並未責備他。
「老太太知道後……」
「放心,她沒有責怪你,更何況,她可不希望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也跟著總裁一起不見。」
孫兆權難得輕鬆的說,孫澤野則鬆了口氣。